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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王胖子一脚踩在驾驶台的边沿上,朝着那道狼烟的方向伸了伸脖子,唾沫横飞,“老大,那地方在地图上可是画着三个骷髅头!寂静之森……这名儿一听就不吉利,跟上周黑市里那个叫‘安乐窝’的地下赌场似的,进去的就没一个能安全出来的。”

李轩枫没有说话。

假设:这是一个陷阱。

验证:在“寂静之森”这种高危地区,出现如此标准、如此清晰的求救信号,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这就像在一个全是鲨鱼的海域里,看到一只悠哉悠哉游泳的小白兔。

他抬起手,在面前的虚空中轻轻一抹。

嗡。

一台只有巴掌大小,外形酷似一只黑色蜻蜓的微型无人机,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

“去看看。”

无人机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嗡鸣,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朝着那道狼烟飞去。

几分钟后,一段实时画面,被投射到了房车的主屏幕上。

画面有些晃动,但足够清晰。

一片枯死的树林中央,一块小小的空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挥舞着一根削尖的木棍,拼死护着身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

她们的周围,是四只体型硕大、嘴角挂着恶心涎水、浑身皮肤都呈现出病态溃烂的变异鬣狗。

那些畜生没有立刻扑上,而是在耐心地绕着圈子,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绝望,透过屏幕都能溢出来。

“老大……”韩心棋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干涩。她不敢再看下去,那女孩惊恐的眼神,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妈的,干了!”王胖子一拍大腿,“就算是个套,老子也认了!眼睁睁看着娘俩被畜生吃了,这事儿干不出来!”

林薇依旧沉默,但她默默地走到了车顶武器站的控制台旁,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击发按钮。

李轩枫的视线,从屏幕上那对看起来无比真实的母女,挪到了自己团队成员的脸上。

士气,有时候比理智更重要。

修正:陷阱的可能性依然是百分之九十。但,团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们扣下扳机的理由。

“救。”

李轩枫只说了一个字。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变冷,“车不熄火,保持安全距离。任何人,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一旦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离,不接受任何反驳。”

“收到!”王胖tozi兴高采烈地一脚油门。

庞大的房车像一头被唤醒的黑色巨兽,引擎咆哮着,朝着寂静之森的方向,碾压而去!

当房车巨大的身影撞开枯死的树木,出现在那片林间空地时。

那几只变异鬣狗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哒哒哒哒哒——!

车顶的多管旋转机炮,喷吐出毁灭性的火舌。密集的弹雨像一把无情的铁扫帚,瞬间将那几只变异生物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肉和血浆。

战斗,结束得毫无悬念。

车门滑开。

那个女人,自称陈姐,抱着她那名叫小曦的女儿,对着众人千恩万谢,眼泪流得跟不要钱似的。

那女孩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这群从天而降的“天神”。

“快,快上车,这里不安全。”王胖子难得地表现出了绅士风度。

韩心棋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扶着那个叫小曦的女孩上了车,看到她腿上有一道被树枝划开的伤口,立刻拿来了医疗箱。

“别怕,姐姐给你处理一下,会有点疼,忍着点。”

她用棉签沾着消毒酒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污垢。

就在这时。

韩心棋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她闻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血腥味,也不是泥土的腥气。

那是一股极其微弱的、隐藏在血污之下的、属于工业制成品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不对。

这个味道不对!

她那刚刚觉醒,还不太受控的【精准解析】能力,在这一瞬间,被动触发了。

无数复杂的分子式和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冲刷着她的脑海。

【氯唑沙宗】

【中枢性肌肉松弛剂】

【残留浓度:0.03%】

【来源:军用级战地急救包】

韩心棋的脸,“唰”的一下,比她手里的酒精棉球还要白。

一个挣扎在废土底层的幸存者,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只有在正规军队或者高级避难所里才会配备的、用来处理战地痉挛的强效肌肉松弛剂?

她不动声色地包扎好伤口,对那对“母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姐,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拿点吃的。”

她站起身,转身走向驾驶室,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走到李轩枫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颤抖着,说出了那个药剂的名字。

李轩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那对坐在生活区,显得局促不安的“母女”,眼神深处,一片冰冷的、彻骨的寒意。

原来如此。

这场戏,演得真不错。

一个包裹着人性与善良的、最恶毒的陷阱。

一场考验人性的反杀局已经布下。

“来,喝点水。”

李轩枫递过去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脸上挂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了警惕与善意的表情。

他演得很好,好到连王胖子都信了。

“陈姐,小曦,别客气!就当到自己家了!”王胖子彻底卸下了防备,从自己私藏的箱子里翻出一包早就过期但保存完好的薯片,塞到那个叫小曦的女孩怀里,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妈的,这狗日的世道,一个娘们儿带着个孩子,真他妈不容易。”

陈姐接过水,眼圈又红了。她没有喝,只是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开始用一种破碎的、断断续续的语调,讲述她们的故事。

从她们所在的幸存者营地如何被变异兽攻破,到她的丈夫如何为了掩护她们而惨死,再到她们如何在废土上挣扎求生。故事讲得声泪俱下,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