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定远王府子孙凋零,只剩一个小孙子后,定远王便听信术士之言,将小孙子当做闺阁千金养。

但为了小孙子将来的颜面,这件事定远王并未公开,只有一些身居高位者才知晓,而萧氏亦是从李相国处得知。

听谢瑾瑶又说出定远王孙子的事,萧氏是当真打心底想要笼络住她,好让她为己用。

因而梁王造反的事,她便也没任何隐瞒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谢瑾瑶。

谢瑾瑶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便回了房间。

屋里没有外人时,她再无在萧氏面前的镇定。

事情与她的记忆发生了很大变化。

前世,她死时梁王都是个浪荡纨绔,压根就跟造反沾不上边。

倒是康乐和大长公主有野心,只不过她们造反未成,就被归京的太子揭露了。

听萧氏的意思,皇帝应是早已料到梁王他们的阴谋,将计就计将他们全部拿下。

可前世皇帝可没这么聪明,那么这一切还是和太子有关。

而让太子提前回京的是叶桢。

是叶桢改变了这一切。

原本她只需提前接近将来继位的宗室子,便能在他继位后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因为叶桢,一切都乱了,太子如今回到东宫,那宗室子未必还有机会。

“贱人,坏我好事。”

谢瑾瑶低声咒骂,“是不是你死了,一切又都会回到正轨?”

但想到前世太子为叶桢报仇,嗜杀成魔的样子,谢瑾瑶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行,她不能直接对上叶桢,否则太子那疯子不会放过她。

好在她比叶桢知道得多,好在,如今叶桢在明,她在暗。

总有借刀杀人的法子。

谢瑾瑶垂眸陷入沉思。

叶桢不知谢瑾瑶又生坏心,她此时正面对崔易欢而坐。

她刚回到侯府,崔易欢便来了。

“叶桢,这是真的吗?”

崔易欢红肿着一双眼,神情悲戚地望着叶桢。

她想看看棺椁里的儿子,可忠勇侯以世子无全尸为由,早早钉了棺盖。

一个妾室,哪怕是未来侯夫人,亦没有理由强行开棺。

可不亲眼看到,她始终难相信她的儿子没了。

他那样优秀,怎么就会没了呢,他还没娶妻,怎么就能没了呢。

早知道他会出事,她就不该留在京城,她该跟着一起去的。

崔易欢懊悔的脏腑绞痛。

叶桢点头,“您节哀!”

崔易欢的眼泪顿时似泄了洪般,她嘴唇颤抖,“我很后悔。”

她拉住叶桢的手,“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明确告诉他,我就是他的母亲。

他那样聪明,其实他猜到了对不对,可我却没与他相认,我太自私了,太怯弱了。”

“您别这样,世子知道会伤心的。”

叶桢抱住她。

回来的路上,她便在想,要不要告知崔易欢实情,可她还不曾做过母亲,不确定母亲为了孩子会做到什么地步。

万一崔易欢怨怪太子和忠勇侯,将侯府私藏太子的事捅了出来,就算皇帝有心包庇,朝堂上那些文臣武将会不会趁机拉侯府下水?

那帝后先前说太子养病的谎言,也会被拆穿。

还有侯爷想和崔易欢再续前缘,若她告知真相,崔易欢是否还愿意嫁给侯爷?

叶桢想,这件事就算要说,也该由侯爷来说。

因而她最终只道,“对不起。”

崔易欢很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叶桢,你为何要同我说对不起?

还有,为何不见你悲伤,叶桢,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崔易欢推开叶桢,仔细打量她。

叶桢虽一身素白回京,脸上亦低沉,可她并无失去心上人的痛苦。

“他还活着?叶桢,他还活着是不是?”

叶桢被她摇晃着胳膊,眼泪也簌簌落了下来,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忠勇侯走了进来。

他弯腰一把将人抱起,“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叶桢远远跟着,站在了忠勇侯的书房外。

片刻后,房里传来崔易欢的嘶吼,“我不信,你在撒谎,谢邦你个骗子。”

听不清忠勇侯说了什么,但叶桢知道,他定是告知了谢世子多年前就去世的真相。

且他叫破了崔易欢的真实身份。

没一会儿,屋里传来打砸声,接着是崔易欢的呜咽。

叶桢眼底突然也酸涩起来,她与世子素不相识,却在崔易欢的哭声中,感知到谢世子牺牲的悲壮。

和一个母亲的绝望。

泪水落了满脸时,房门打开,崔易欢踉踉跄跄出来,她一把抓住叶桢。

“我不信他,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忠勇侯跟出来,“此事与她无关,都是我没护好孩子。”

“父亲。”

叶桢扶住崔易欢,同忠勇侯道,“我想同崔姨娘说会儿话。”

忠勇侯眸色担忧,最终点了点头。

崔易欢跟着叶桢回到梦华轩,饮月挽星等人守在门外。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是我死后,太子背着我的棺椁四处求神拜佛……”

叶桢递给崔易欢一盏茶,将前世谢霆舟复活她的事,告知了崔易欢。

“在决定炸死脱身这个计划时,我们曾想过,平定内乱,我们可离京时,便去大魏寻我梦里的那个女子。

我们愿用此生功德,换世子再做你的孩子,这是我们的愿望,不知是否能成,但我们都如此盼着。”

叶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父亲将真相告知你,可见他信任你。

但我还是想请您保密此事,听太子说,世子死前放不下侯爷,若他泉下知你得以重生,定也希望你余生好好活着。”

侯府若落罪,崔易欢作为侯府一员,亦难逃罪责,反倒是叶桢有帝后的三次承诺,不会被牵连。

崔易欢双手捧着水杯,颤抖着放到唇边。

良久,才道,“你知道的,我进府的目的是为了我的儿子,可眼下你们却告诉我,我的儿子早就没了……”

她艰难喝下一口,“你担忧的没错,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我的确想闹得人尽皆知,你们都瞒着我……”

她看向叶桢,“可仔细想来,我自己尚且瞒着自己身世,又有什么资格怪你们。

那时,我是崔家大姑娘,我们甚至都不熟络……”

崔易欢忽然丢了水中茶盏,将头埋进膝盖,“此刻,我恨自己不够胡搅蛮缠,不能同你们闹……”

叶桢静静听着,崔易欢哭了许久,终于抬头,“能让我再见见他吗?

这世间,或许最了解我儿的就是他了,是不是?”

叶桢点了点头,明白她口中的他是太子。

当夜,崔易欢在侯府再次见到谢霆舟,两人在忠勇侯的书房说了许久的话。

谢霆舟回宫后,崔易欢开始收拾包裹,忠勇侯心头发急,担心她要离开侯府,离开他。

却听得她说,“谢邦,能带我去接儿子回家吗?

听说在外咽气的游魂,无法轮回,除非带回他的尸骸。”

我还想再做他的母亲。

忠勇侯以近期无吉日为由,将棺椁送往城外寺庙停灵等待。

他中年丧子,悲痛难当,想替儿回一趟边境,看望昔日同袍,带一捧边境的土回来随世子一道下葬。

出发这日,叶桢出城相送,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在城门矗立许久。

直到,骂人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被一壮硕的妇人抱住往马车上拖,女孩拼命挣扎,“你个老货,放开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