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刚刚坐到自家被烧的热乎的炕上,就迎来了好几拨娘子军。
好在村里人也知道叶子的爷奶也跟着过来了,村里人对城里人天然的畏惧,他们换了东西就赶紧走也没坐下来唠嗑。
更没一窝蜂的过来找陈叶换东西,都是走了一批过来一批,叶子估摸着明天还得来人。
多亏这次开着车回来的,这几个月她还真攒了不少各厂发的那种福利,都是不要票的,正好换给村里人。
陈叶送走最后一批人呼出一口气,这家伙,有些过分热情了,看来带回来的东西这两天就能换干净,剩下的日子可以尽情的进山去玩儿了。
“叶子,过来吃饭了,”岑子翔隔着大门叫人,叶子家里太忙了,今天就在他们房子里吃饭。
“来了,咱爷奶过去了?”
“嗯,就等你了,快点啊。”
“来了,来了,”陈叶找到带回来的东西,拿出一瓶酒带过去,小爷爷他们指定也在,正好让几个小老头喝一杯。
“吃啥好吃的,谁是手艺?”搁这么老远她都闻到香味儿了。
岑子翔帮着叶子关了大门,接过叶子手里的酒:“就惦记吃,你赶着今天回来不就想吃拴住的手艺?”
“嘿嘿,我还寻思我算计的日子对不对呢,没想到算的还挺准的,拴住今天真休息。”
岑子翔好笑的敲了一下叶子的脑袋:“你是真没记住还是假没记住,拴住他们放秋收假还没结束呢。”
“我还真给忘了,就算计着星期天咋也能休息,小爷爷他们也都过来了?”
“嗯都过来了,等晚上再给牛棚里的几位老师置办一桌,你过去坐坐,几位老师整天的念叨着你。”
现在天还亮着过去不合适,不过等天黑就好了。
叶子从去市里上班后很少回来,主要也是时间来不及,也不能总是请假回来,所以每次回来那都是最高待遇。
吃过饭给大家伙分了礼物,这一天就算过去了,天黑了后,陈叶亲自做了几个菜送去牛棚,陪着几位老师又吃了点儿东西,也将给几位老师做的新棉衣送过来。
“你这丫头,我们棉袄都还好好的呢,咋又做了新的?”这布啊棉花的可不好买了,不知道小叶子费了多大劲儿弄来的。
他们几个啥也不能给孩子带来,还要吃孩子喝孩子的,连穿的衣服都是这孩子给张罗的,这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这可比自家亲生的照顾的还好呢。
“您们几位还不知道,我能弄到不要票的布头,还自己种了棉花,这里面可都是我自己种的棉花做的,你们那棉袄好几年了哪还能暖和。”
“这边不能多放粮食,粮食都在我地窖里呢,你们吃完了就直接去我地窖里拿,我那钥匙还在大门旁边的石头底下放着。”
“地窖里还有些腊肉,别舍不得吃,偶尔做点改善一下生活,白天不方便吃晚上做来吃一样,还有些常用的口服药,要是身体不舒服了可别忍着,直接过去找药吃。”
“或者是找罗爷爷都行,柴够用不,要是不够用这几天我给你们多弄点。”
几位老师这些年可没少教给她东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好,也就在生活方面多照顾一些了。
“你这丫头,我们好着呢,别忘了你四哥还在呢,还能让我们冻到饿到?”
他们来这边虽然条件比不上他们之前的生活,可也比大多数下放的人生活好多了,起码不会将人弄出去受辱。
“听说你自己做了洗衣机?”问这话的孙正杰老先生,这老头是专门搞机械工程的,只可惜有海外留学经历,这个年月不好混。
“嘿嘿,您给看看,”陈叶也准备这次回来让孙爷爷给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孙正杰借着油灯的光,仔仔细细的看图纸上的洗衣机构造,越看眼睛越亮满脸都带着笑:“你这丫头,我就说你这脑袋瓜子适合搞研究,有没有打算换个工作?”
他们也都知道这小丫头工作有多轻松和无趣,那是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啊,总感觉白瞎了这小丫头学的一脑袋知识了。
陈叶飞快摇头:“没,这工作挺好的,特别的清净,就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不用整天跟其他的人打交道。”
就说这有文化的人那说话都得转着弯,陈叶还是更喜欢村里的婶子们说话,那是有啥说啥多敞亮,一点儿不用你费心思去猜。
老头摇摇头,多少也知道这丫头是啥性格,反正决定好的事儿,是谁也别想着让她改变。
郝向文老先生笑眯眯的问:“我听岑家小子跟我说,你给自己找了个打发时间的活儿。”
陈叶继续拿图纸:“您给看看,我就是闲着无聊,再加上这房子看着不舒服给改造一下。”
郝向文接过图纸同样凑到油灯跟前儿眯着眼睛看:“你这丫头是个手巧的,还别说老式的高顶房子这么一改,感觉有点小洋楼那感觉了。”
“你这地板下的管子,代替了陶瓷做的地暖?”
“嗯呐,咱东北这天气,就算是用暖气片,那地上都往上窜凉气,有了地暖屋子从底下冒热气指定冷不了。”
“你这想法好,我就说你这丫头那脑袋好使,看着可真不错,等以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我指定要去你新房子里住一住。”
“肯定有机会的,到时候我给您留一间屋子,您先跟我说说喜欢啥样的?我回去就照着您喜欢的样子收拾。”
“哈哈,你这丫头有心了,你弄的都好,我看着都喜欢。”
陈叶又拿出一张纸放到田兰慧手里:“田奶奶,您给我看看这配方合适不?”
“我不是弄出来了洗衣机,洗衣服的时候,每次都用化开的肥皂实在是不方便,就想着做一款粉末状的洗衣粉跟洗衣机配套使用。”
老太太可是化学大拿,同样海外留学归来,是正经的教授级别老师,这几位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属于突出的人物,现在也只不过是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