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脸色大变!
这一次是真的遇到狠人了!
五十多具的尸体横陈在街头,腥臊的毒血混着猪肉摊的油腥味,呛得夏玲珑后退半步……
公孙明月的惊鸿剑挑起一具尸体的衣领,发现对方的皮肤,居然出现了一块块尸斑,将身体破坏得面目全非……
好歹毒的毒素,居然直接破坏身体表面!
那样一来。
根本无法继续调查下去了。
“完全就是死无对证……”
夏玲珑的黛眉微微一蹙,指甲都掐进掌心,绣春刀鞘重重地砸在了青石板上,“好歹毒的手段!”
“好了。”
李玄戈耸了耸肩,“这一次没办法查出对方的身份了,就送去给二哥吧!”
千户:“???”
夏玲珑:“???”
公孙明月:“???”
啥?
送去二皇子府?
不是……
刚刚这王八羔子不是才说了,不是二皇子干的吗?
咋突然要让他们将尸体送过去???
望着众人一脸懵逼的样子,李玄戈双手插兜:“对方想将脏水泼给二哥,那就泼呗,让二哥去查,万一查到了什么东西,咱们也省时省力不是?”
好家伙!
八殿下简直太绝了,直接坑死人不偿命啊……
众人的脸一黑。
千户更是竖着一根大拇指,忍不住说道:“殿下,轮坑人的本事,还得是您啊……”
“别废话。”
李玄戈转身朝马车走去,“赶快送过去,免得又出现意外,就看不了好戏了!”
“好嘞!”
千户惊醒了过来,便在夏玲珑一等人满脸懵逼的表情下,匆匆指挥着锦衣卫,开始搬运尸体……
夏玲珑随之惊醒了过来,忽然想到了李玄戈先前说的赐婚,顺势追了上去。
“梗王殿下!”
“你说的赐婚……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朝堂上她被设成了赌局“战利品”。
但是,如今圣旨都没见到影呢,李玄戈那个王八蛋就说……
她心里慌得不行啊……
李玄戈闻言,顺势翘着二郎腿斜倚在马车的软垫上,随之抬眼望着追上来的夏玲珑,嘴角一扬。
“夏姑娘方才没听见?或者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我就给你口述一遍好了!”
“父皇说咱俩的婚期得等火铳量产……”
他忽然贴到夏玲珑烧红的耳垂,“你说工部要是连夜赶制万把给锦衣卫人手一把,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能提前?”
“砰!”
夏玲珑的绣春刀鞘劈裂车帘木框:“工部造的是火铳不是窜天猴!殿下若急着上天,本官现在就能送你一程!”
她万万没想到……
自己真成了“战利品”,而且稀里糊涂地被兑现了。
真的就是……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反正你爱信不信!”
“本官绝对不会嫁给你,如果你到时候敢逼本官,我就……”
然而。
不等夏玲珑的“威胁”说出口,李玄戈已经故意扯着嗓子嗷嗷叫。
“父老乡亲们快看嘿!刑部女神捕要跟梗王表演‘活春宫’!”
夏玲珑:“???”
这个王八蛋,真的是满嘴什么都敢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然而。
不等她开口。
公孙明月直接踏了进来,冷冷凝视着李玄戈:“你再喊一句?”
李玄戈挑了挑眉。
“公孙娘子是吃醋了?”
“要不本王雨露均沾?”
话音一落。
公孙明月的剑气已经直接劈了下来。
“轰!!!”
马车直接被劈成了两半,李玄戈“嗷嗷”直叫着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然后。
撒丫子就跑!
“公孙娘子的醋劲儿,比掉入醋缸里还冲!”
“还说?”
公孙明月脸色发寒,声音顺势追逐了上去。
一时间。
街上出现了一副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我追。
你逃。
你插翅难逃!
街上的百姓错愕地望着被追杀的李玄戈,渐渐有了印象……
嗯?
那不正是梗王殿下吗???
……
“报——!”
玄铁军副将连滚带爬撞开了府门,“殿下!门口让人堆了五十多具光腚的尸首,个个背上烙着咱玄铁军的狼头印!”
“什么???”
李元霸反手将啃一半的羊腿骨掷向副将面门,“你说啥?五十多具尸体?谁送来的???”
“是锦衣卫,说是那一群人要杀八殿下,并自爆门路是您的人!”
副将哭丧着一张脸,急忙解释了起来。
李元霸一听,勃然大怒了:“什么?老子的人都在漠北啃沙,暗卫的纹身更不在后背,帝都哪来的光腚玄铁军?”
副将挨了骨头的敲打,一下子捂住了肿起来的额头,哆嗦着继续说道:“可如今就是有人要杀八殿下,并被锦衣卫认定是咱们的人啊!”
奶奶的!
太离谱了!
他们根本没办法狡辩……
毕竟。
纹身就是狼头,而那一群杀手又都死了,完全属于死无对证的局面。
“认你祖宗!”
李元霸古铜色的脸膛涨成酱茄子,链锤轰然劈裂太师椅,“老八那王八羔子虽然抢了老子的酿酒坊和马场,但老子再怎么乱来,也不可能派杀手去杀他,入他娘的哪一个龟儿子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他赤膊上的狼头刺青随肌肉偾张,活像要扑出来咬人。
“走!”
“出去看看!”
说着。
他脸色一片阴沉地跨出了王府大门,随之就见到门口堆放的尸体,以及锦衣卫。
但不等开口。
李元霸猛然瞥见尸堆里某具尸体的背后刺青时,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那狼头刺青的獠牙方向分明是朝左,而真正的玄铁军刺青獠牙全朝右!
“入他娘的连环套!”
李元霸一脚踹翻抬尸的架子,怒不可遏地来到锦衣卫跟前,揪住对方的衣领咆哮,“你们这一帮二货,连狼崽子公母都分不清,也敢说这一群人是玄铁军的人?”
“可……可仅凭这一点,玄铁军无法洗脱罪名……”
锦衣卫首领被喷得满脸都是唾沫,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要证据?”
“马上给你!”
李元霸反手将追出来的副将摁在青石板上。
“玄铁军刺青用的是漠北狼血混朱砂,遇热显金纹!”
他抄起火折子往副将背上一燎……
“滋啦!”
狼头獠牙骤然泛起一片金色光泽,右牙尖还缀着颗米粒大的金砂。
“瞧见没?”
李元霸随之松开“老子的狼崽子牙缝里镶的都是真金!那帮腌臬货的刺青用西域赭石凑数,颜色暗得像茅坑里的陈年屎壳郎!”
锦衣卫们齐刷刷后退半步,有个愣头青嘀咕:“可八殿下遇刺是实情,二殿下总得给个交代……”
“交代?”
“老子还要让你们给老子一个交代呢!”
李元霸突然狞笑,“回去告诉你们锦衣卫总部,三日内查不出真凶,还老子一个清白,老子就把他塞进狼肚子里去!”
锦衣卫:“……”
……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李焱捏着暗卫递上的密报,指节在“狼头刺青”四个字上来回摩挲。
“老二那狼崽子……”
他忽然举着一杯倒着“闷倒驴”的酒杯抿了一口,喉头火线直窜丹田,“被泼了脏水还知道用狼血刺青自证,倒没蠢到家。”
王公公捧着冰镇葡萄的手一抖:“二殿下拎着链锤在锦衣卫衙门口骂街呢,说再敢污蔑玄铁军,就把指挥使塞进狼腹腌腊肉,而且要求三天内让其找出真凶……”
“让他骂!”
李焱将密报往炭盆一甩,火舌瞬间吞没了密报,“老八这一手祸水东引玩得妙,倒是逼得幕后黑手自断一臂。”
窗外的银杏叶簌簌作响,他忽然从龙椅暗格抽出一卷泛黄画轴。
画中乃是一女子,身着素衣在捣药,眉眼与李玄戈有七分相似。
“萱儿当年被太后逼着试毒时……”
他的手指抚过画中人的银针囊,“也是这般借力打力。”
“陛下是说八殿下早知刺客底细?”
王公公惊得睫毛都好像翘起了半寸,“那他还故意……”
“故意让老二跳脚,让老大老四疑神疑鬼,让萧家残党自乱阵脚。”
李焱微微一笑,满是意味深长,“那一群人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无非就是怕老八真成了储君。”
“陛下……”
王公公欲言又止,李焱扫了他一眼。
“王德发,你明白朕的性格,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王公公尴尬一笑,急忙问道:“陛下,您……真的有打算让八殿下成为储君吗?”
“你觉得呢?”
李焱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王公公一愣,随之汗流浃背了:“老奴不敢乱猜……”
“那就等。”
李焱“砰”的一声放下酒杯,一字一顿的说道,“等该唱的都唱了,就知道结果了。”
王公公呆了几秒,便默不作声了。
奶奶的!
帝王心,海底针,根本猜不透啊……
……
时间一晃,五天过去了。
但栽赃陷害一事,却一直没有一个结果,反而只抓出几个“凶手”。
但无一例外都以自杀的形式,而宣告结束……
自此。
李元霸气了个半死,天天去找锦衣卫的麻烦,惹得如今的锦衣卫只要看见玄铁军,就绕着走……
没办法。
小鬼难缠啊!
梗王府中。
李玄戈哼着《两只老虎》的歌调,在锦鲤池钓锦鲤。
没错。
自从遇刺后,李玄戈就没有再离开梗王府。
嗯……
实际上是因为被公孙明月打出一个淤青眼,不得不窝这儿不出去!
“殿下,今日二殿下又去锦衣卫那儿闹事去了。”
这时,千户匆匆跑了进来,“您这一手简直绝了,咱们倒是清闲了五日。”
没错。
因为李元霸闹事的原因,整得幕后的人根本不敢再动手!
李玄戈打了一个哈气:“平时让你多补补脑,你非要抓着裤腰带往怡红院跑。”
“殿下,属下已经很少去了!”
千户一听,奋力地狡辩了起来,“而且属下已经有心仪的姑娘的!”
“哦?”
李玄戈闻言,脸露好奇,“不会是怡红院的新花魁吧?”
“才不是呢!”
千户顿时急了,“那姑娘是一个普通女孩!”
李玄戈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千户,你可别祸害人家!”
“不是……”
千户凑近了李玄戈,委屈巴巴地问道,“属下那么像祸害人的样子吗?”
“主要是你长得丑。”李玄戈无奈解释道,“一眼就觉得找不到媳妇的那种,所以担心你会像是找怡红院的姑娘一样,去搞人家良家少女。”
千户:“……”
入他娘的!
自己丑能怪自己不成?
他郁闷了几秒,随之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袋子钱,推给李玄戈:“殿下,属下这一次可是认真的,这不凑钱来跟您学泡妞技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