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双沅手里的拇指傀儡躁动不安的一直发抖。
双沅小声做了个口型，‘过去看看？’
温夺点头，对电话那头说，“地址，我现在过去。”
“啊？哦哦！”裴愈迅速报上警局地址。
那头很快挂断电话后，裴愈还有些纳闷。
他原本就是想客套一下，做给父母看。
想着温哥肯定是不会理会这种事的，怎么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 ...
警局
“拜托，她死了最多算是医疗事故，把我扣下什么意思？你们去打听打听，这北城下谁不知道我裴家？你们领导喊过来，我看看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男人浑身酒气，狂妄的对着警局这些人叫嚣着。
裴愈上前想拉他，可却被裴卓直接推开。
“裴愈，你不是认识的人多吗，赶紧去找个公安系统的人过来啊！”
为首的那位领导闻言脸色铁青，“死者是被你们强制送上手术台的，找你过来就是让你据实交代，你态度端正点！”
裴愈有些尴尬的笑了下，他掏出烟想要递给警官说句软话。
可人家直接拒绝，毫不留余地。
裴家父母坐在外面，神情是掩盖不住的焦急。
就在这时，温夺一行人走进警局。
裴父看见是他亲自过来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身迎上去。
“温、温夺？你可算来了！伯父知道你在北城还是很说得上话的，能不能帮帮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把他捞出来吧。”
裴家日渐没落，在北城结识的人脉也都多半说不上什么话。
他们只好让老二裴愈想办法动用关系，可没想到真的能请得动这尊大佛。
裴父的眼睛里燃起希冀，现在这件事网上闹得很凶，不少人都呼吁严惩凶手。
倘若温夺出现，不管是天大的事，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温夺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裴父的接触，他直直走到裴愈跟前。
“怎么回事？”
裴愈还没说话，他大哥倒先乐了。
“温老弟，你可算来了！”
裴卓立刻就要站起来去跟他握手，可他此刻手上戴着手铐，整个人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裴卓皱紧眉头，狗仗人势的狠狠瞪了一眼这帮没眼力劲的警察。
“还不快给我松开，你们都瞎了？！”
裴家大少出门，向来喜欢摆谱，他们这些有钱人根本不把那些平民放在眼里。
此刻更是颐指气使，半点不懂得尊重人。
纪予站在温夺身旁，视线幽幽望向裴卓。
他眉心一片灰暗，人中横纹如刀刻一般，眼下乌青泛着不正常的黑气。
这样油尽灯枯的极恶面相，不光是长年累月被酒色掏空身体，更是因为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阴魂冤债。
“纪小姐？”
应警官看到她又来了，倒是很意外，他眼神扫了扫裴卓，看向她时带了点暗示。
“你朋友？”
“嗯，算是吧。”
纪予勾了下唇角，冲应警官示意旁边说话。
也就三言两语交谈之后，应警官把他们带到了审讯室里。
“你们在这儿聊，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谢谢应警官。”
应警官挥了下手，直接关上了房门。
裴卓被解开的手铐，这时才注意到温夺身边站着的女人，他眼神瞬间亮起。
这妞儿，好正点啊... ...
腰细腿长，又瘦又高挑不说，长得比自己玩的不少明星都漂亮，要是能把她搞上手... ...
“这是弟妹吧？”
温夺不着痕迹挡在纪予身前，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裴卓，转移了话题。
“裴哥，你这次犯了不小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来的路上他已经让阿江查了清楚。
裴卓把自己的情妇送上了手术台，要求给这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妇做引产手术，结果一尸两命。
孕妇家里的遗书被亲人发现，曝光到了网上，这才知道裴卓一直都从事见不得人的灰色产业，这位情人也不是第一次打胎，而是足足打了七次。
一时间，遗书上的控诉和遭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裴卓也自然被抓了起来。
裴卓满不在乎的笑起来，“那就是个干招待的，死就死了，只不过这一次闹得有点凶而已，那帮子无脑网友靠谣言能掀起什么风浪啊，温夺，我们裴家跟你们家关系以前多好啊，你帮老哥这把，以后有好处我少不了你的。”
温夺慢条斯理的拉开椅子，让纪予坐过来。
她翘起腿，笑眯眯的看着裴卓，“谣言？恐怕不止吧... ...裴卓，你干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
裴卓的那位情妇原本是表演系的大一学生，他在酒吧看上了人家，用药强迫，又留下了证据，事后用她父母要挟，一来二去让人家辍学跟在他身边一呆就呆了四年，前前后后无数次怀孕，打胎，身体彻底坏掉之后，裴卓玩腻了还不肯收手，竟然把她送给了其他老板当玩物。
他干灰产，多多少少有点迷信，听泰兰德那边的法师说孩子最能旺自己的事业，就丧心病狂将这几个婴孩全部都制作成了古曼童。
这些年靠着捞偏门，赚了不少的钱。
只是他太贪，做事又太绝，情妇最后一个孩子怀上的时候，她是想放弃举报裴卓罪行的。
可裴卓生意出了点问题，只怪那些古曼童发力不够，不知道听了什么邪门歪道，决心铤而走险用大月份的孩子来保他事业亨通。
夜路走多了，总能撞上鬼。
纪予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那间房子里，孩子们的怨气会这么的重。
他们都是枉死的，甚至他们都能感受到母亲的绝望。
纪予看裴卓不回答，干脆单刀直入，“你最近在北达小区购入了一套房子，那房子里有什么，还需要我再说清楚一点吗？”
听到这个，裴卓瞬间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调查我？！”
“房子的户主，叫于曼，就是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产妇。”
“谁知道她怀了是谁的孩子？！你闭嘴！”
裴卓愤怒拍桌，可下一秒温夺就直接摁住了他。
他下意识抬头，却发现温夺面带笑意下，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裴哥，想出去... ...就好好回答她的话。”
裴卓瞳孔微缩了下，他坐回椅子，深吸一口气。
“我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你们也抓不到证据... ...于曼不是我杀的，警察问也问不出什么。”
手术是医生做的，医生收了好处，只能自食恶果。
于曼堕胎多次，那自己也可以说是你情我愿，怪就怪她不自爱。
说到底，法律都不能判他罪。
裴卓想到这里，再次笑起来，“温夺，你带着你的女人来这里责问我... ...你们不想救我出去，没关系，反正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我迟早都能出去。”
“是吗？”
纪予突然出声，她笑得意味深长，“那些黑暗里的眼睛不断窥视你，这段日子遭遇的种种意外，就算出去了... ...活得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