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那个男人叫丁武,家住闸北,曾是泥瓦匠。那天有人发现他从医院出来后,慌慌张张到街角与一位中年女人交谈了一会,中年女人塞给他一个牛皮信封。”
“这是那个女人的背影。”张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由于她当时打扮奢华,被路过的记者盯上,打算将这张衣着对比强烈的照片发表在刊物上。”
傅南城捏着那张照——这个女人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
这边。
傅砚之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唤他,睁开眼,就看见时柒大大的脸贴面前。
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他今天太累,忙活完一趟紧张的手术,就急匆匆奔去华懋饭店,后又抱起时柒那么久。
时柒环顾周围掉漆的绿墙:“我在哪里?”
“医院。你今天被人下了药,那药物与你血液不融,产生了过敏性排斥,恐怕要等两天才会好。”
傅砚之拿伸出手背探探她的额:“体温降了点,但还是高。”继而掀开她被子。
时柒本能地自我保护,身子一缩,眼睛懵懂得像小猫:“你干什么?”。
傅砚之轻笑一声:“呵”,低下头又扬起:“放心,我只是医生不是流氓,把你腋下的温度计给我,乖。”
时柒有些不好意思。
傅砚之佯装随意地背过身,她便赶紧从胸口伸进去掏出温度计。
“38度5。”傅砚之摩挲着温度计上的余温。
这时,一个高大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傅砚之和时柒几乎同时看到了傅南城。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
傅南城嘴角还挂着伤痕,更为他英俊迫人的脸增了一抹邪魅。
傅砚之斜坐在床尾:“跑这么远来教育我?舅舅。”
傅南城面无表情:“上次你拜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看了眼时柒,不免微微皱眉:“是你们医院护士告诉我你在这个房间,没想到你居然把时小姐送在这。不至于吧?”
傅砚之懒得跟他解释她过敏之类的:“既然人已经查到,舅舅还是告诉我们吧,好让时小姐宽心。”
傅砚之本来兴致勃勃带着好消息前来,却不慎看到他俩这一幕。
加上侄子此刻对待自己的态度,连个外人都不如。
顿时心里来了火:“可以,不过既然是时小姐的事,那我还是与她单独讲比较好。”
他本以为傅砚之会生气。
“那行。”傅砚之站起身,头转向时柒:“我刚好去巡个房,有什么事你可以叫护士,晚点再过来看你。”
他只道是舅舅一向很排斥自己喜欢时柒这件事,对她的身份阶层很是介意。倒从未将他俩与情情爱爱牵扯到一起。
毕竟,舅舅的口味他很是了解,大明星都得倒追他。
时柒:“别走——”
“没事,我舅舅人不坏。”傅砚之冲她眨眨眼,关上门。
傅砚之能猜到傅南城等下还会对时柒说什么,不外乎是叫她离开他侄子之类,而这些,傅砚之统统不当回事。毕竟决定权在自己手里。
此刻。
房内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傅南城正准备掏出烟,一想她正在生病,便又塞回兜:“说吧,昨天为什么会来我婚宴?”
时柒没有看他:“我那是有事。”
“有事?你不是一向很讨厌你你继母继妹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更别提傅南城。
“我不想和你解释,总之不是你想象的为你而来,更不是故意想要出现在你的周围!更加不是为了勾引你侄子!”
是的,她只是纯粹想破坏,即便是勾引傅南城,也只是为了破坏。
傅南城手撑在她枕头两旁,身体压下她脸俯视:“我已经几次三番警告过你不准再让我看见你,你为什么不听话!”
四目相对。
时柒真想推开他,可她此时更想知道来杀外婆那人的下落。
于是声音一软:“南城,你弄疼我了。”
声音绵绵,脸蛋水嘭嘭。
果然这招奏效,傅南城迅速直起身板。
却冰冷如初:“又想耍什么花招?”
时柒懒懒地伸出手臂从正面环住他腰,头埋进他怀里撒娇:“南城,告诉人家嘛。”
小脑袋蹭了又蹭,发丝间阵阵甜香。
天杀的!傅南城鼻血都快出来了!整个人心都快融化!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高冷:“行。”便将张秘书给他的汇报又转述了一遍。
时柒捏着那张照片,仇恨几欲从眼睛里喷薄而出。
果然是王丽美!!!
傅南城:“这个女人的背影我看着有些眼熟,或许我曾经见过这个人。”
你当然见过。时柒抬头望着他os:你不仅见过,她还差一点做了你丈母娘!
却扑闪着眼睛:“是吗?那你能帮我留意一下吗?”
之所以此刻不打算告诉傅南城真相,因为——如果一个人通过自己搜查找出来的答案,会更具有杀伤力,也会更难忘!
再没有什么,比傅南城对于时清清更重要。再没有什么,比王丽美亲眼目睹傅家揭开她虚伪狠毒的面纱更令她气急败坏!
傅南城盯着时柒,冷冷道:“我可以帮你继续查,但找我帮忙的人通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时柒迎着他的眼睛,一时间犹如电光火石。
时柒:“人家现在是个病人……”
“是吗?”傅南城坐到她胳膊旁,俯身下去:“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禽兽。”
嘴唇瞬间压下去,猛烈的吻再次吮得时柒喘不过气。
十五分钟过去。
傅南城推开她,时柒终于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如果你再敢跟我侄子有任何来往,就休想从我嘴巴里撬出任何调查的结果!”
结果?
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时柒拿手背抹了下嘴唇:“傅南城,你是不是是真的爱上我了?”
傅南城最恨别人说这种凌驾于他之上的话,他再次压下身去扼住她两只手腕,仇视她:“收起你算计男人的那一套少来蒙蔽我,我经历过的事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这个贪婪的女人,我们已经分开了,休想我对你感兴趣!”
“又怎样?”
傅南城没好气地甩开她手:“不许再跟我侄子来往,正常交流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