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柒并不想见到时清清,但此刻已入夜,大饭店太昂贵,小旅社又不安全,想来想去,还是傅南城的洋楼里最稳妥。
“那就麻烦你了。”
傅南城:“你已经麻烦我很多次了。”
时柒斜了他一眼,此刻他稳重得像座山。
时清清听见有人敲门,连忙打开,就看见时柒和傅南城。
顿时心里一股切齿之恨!
傅南城将外衣脱掉,递给一旁过来的徐婶,“给时小姐收拾间房,这几天她暂时住在这里。”
“是。”徐婶看了眼时柒,低头忙活去。
时清清谨记王丽美的教诲,耐着性子,沉住气,主动挨过去与时柒,“听妈妈说姐姐最近从新安百货离职了,是真的吗?”
时柒勾唇,抬了抬眼皮:“离没离职,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
时清清一脸无辜:“姐姐你误会我了,我这是关心你。你在做什么我哪里知道啊。不过我就是听说好像你们部门老有人偷东西,你才不想继续呆下去的。是这样吗?”
“谢谢妹妹关心,姐姐没亏,这不都跟着老板回家了吗?”
时清清尴尬地抿嘴一笑,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吃完饭,时清清掏出几张同学送她的电影票,问大家要不要去兰心大剧院看阮玲玉新演的《新女性》。
“新女性?这名一听就是要压榨男性。”傅南城一边上楼一边说,他打算去书房接着批阅文件。走到拐角处突然停下,瞧着楼下的时柒:“你去吗?”
见时柒正在犹豫,时清清:“姐姐,一起嘛,难得我们姐妹俩有时间看场电影。”
时柒瞄了眼时清清,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傅南城在场,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恰好她也很久没看过电影,便点点头:“好吧。”
时清清莞尔。
兰心大剧院离法租界的武康路很近,不一会,傅南城便开车抵达剧场。
进入剧院,时清清在门口小卖铺端来三瓶打开的快乐水,递给他两一人一瓶。傅南城接过,大口咕噜,自从前几年这款汽水上市,他就经常买。
时柒小口啜着。
电影散场后,三人慢慢走在人群最尾。可刚出影院,面前就冲过来几个男人,一上来就对时柒动手动脚。
傅南城正想使力,却使不上劲……
大脑一阵眩晕。
若是平时,三四个壮汉,傅南城都不在话下。
时清清哭着上前去拉开那几个男人,嘴里喊着:“快放开我姐姐!”
傅南城有一瞬间甚至怀疑是那瓶水有问题!
为首的刀疤男回头一看,立马钳制住时清清:“哟呵,这还有一位美女,看来爷几个今晚可以开荤了!”
时柒咂大嘴对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奋力一咬,男人疼得哇哇,一个巴掌向时柒挥过去!
“啪!”清脆又响亮!
傅南城气得青筋直冒,他使出仅剩的力气,用头撞向那个男人……
却膝下一软,跪倒在地。
……
再次醒来时。
三人已经躺在偌大的废弃的谷仓内,双手被缚在身后,脚踝处绑着麻绳。
四面围着七八个蒙脸、穿马褂的男人,正嬉皮笑脸瞅着他们仨。
为首的刀疤脸持匕首慢慢划过时清清大腿内侧:“哥们不错啊,晚上出来还同时带俩,也不给咱们弟兄们分享分享?”
时清清害怕地“哇”地一哭,不停向后缩。时柒心跳如鼓,却努力维持淡定。
傅南城手虽被缚,却慢条斯理地开口:“开个价,要多少钱?”
七八个男人一阵哄笑。
刀疤脸:“钱我们自会找你要,但是今晚……”他上下打量起时柒,“我们只想要见识见识。”
傅南城:“为什么找上我们?”
刀疤脸:“那是我们运气好呗,谁让你们走那么慢,不找你们找谁?再说了,你这俩城里大小姐长得真叫一个漂亮,可比窑子里的姐爽多了,我们这辈子还没玩过千金小姐呢!”
说完,几个男人分别朝时柒和时清清走过去。
时清清越哭越凶,时柒则沉着脸准备随时踢脚。
顷刻间,几个男人已开始剥她俩的衣服……
“一百万!”傅南城沉着眼,锥子般盯着刀疤男。
男人们窃窃议论,时不时几声哄笑。
刀疤脸:“是个爽快人,那这样——她俩随便你选一个留给哥几个玩,剩下那个哥们不碰她,成不?”
傅南城眼睛发红,咬住腮帮,大脑里迅速思考着如何让她俩脱身。
刀疤脸:“你不选,那就我来选,就她吧——”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松绑时柒的胳膊,将她摁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已经跨了上去。
“放开她!!!”傅南城嘶哑着怒吼,拼命挣扎摆脱麻绳。就被一个男人操着棒子对准他腿部重重一击,痛倒在地。
时柒:“南城!”
时清清哭着:“选我,选我吧!我愿意代替姐姐!求你们放过她!”
傅南城声音呜咽:“清清……别。”
他虽然不想看到时清清受辱,但是他更不愿看到时柒被糟蹋,一时间,傅南城犹如百爪挠心,整个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傅南城:“你们要多少我给!放开她俩,我随便你们处置!”
刀疤呵呵一笑,摸了把时清清脸蛋:“既然哥们你这么爽快,那爷几个看在钱的份上就通融一次。”
“爷不搞,让你来搞,爷几个看着过过眼瘾,怎么样?这点要求总可以吧?”
傅南城:“……”
时柒:“我们已经答应给你钱了,你拿着钱上哪找不到女人,够你们买好几个媳妇了,犯不着在我们身上找不痛快!”
“这妞嘴挺硬啊!”刀疤说着,手顺着时柒大腿摸向她私密部位,嘴唇吻上她脖子:“可我们就乐意这样玩……哈哈!”
“不要——”时柒大喊。
“好!”傅南城声音拔高:“说话可算数?!”
刀疤一听乐了:“都是混道上的,哥就图钱图乐子,不杀人!”
傅南城的胸腔剧烈起伏着,阴鸷地瞪着这群人。
刀疤邪恶一笑:“她俩,你选谁陪你做?”
傅南城眼睛深深一闭,指着时清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