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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通报声,众人纷纷侧目,在看到门口出现的人影后,面露讶色。

宣王断腿、城阳郡主重伤,本以为他们不会出席,却不想此刻竟随北齐大皇子赫连城一同入殿,但他们也不至于失礼,纷纷面露客气的微笑。

宣王坐在推椅上,面色苍白却仍含笑致意,城阳郡主虽步履虚浮,却强撑着一身飒爽劲装,目光如刃般扫过众人,最终钉在陆菀菀身上。

陆菀菀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城阳郡主扯出一抹笑,比起往日的爽朗,此刻眼底却藏着一丝阴霾,陆菀菀唇角微扬,落落大方地回以浅笑。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永光帝与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入场,谢宴西随侍在侧,众人纷纷行礼,北齐使团单独问安。

“平身。”

永光帝笑容和煦:“今日万寿佳节,众卿尽心,朕心甚慰。”他目光转向北齐使团,“外宾远道而来,望宾至如归。”

赫连城恭敬应道:“赫连城代表北齐,祝陛下万寿无疆。”

宴席正式开始,酒过三巡,舞姬翩跹献艺。

众人或是笑谈,或是赏舞,城阳郡主笑着听完,夸了几句舞姬与乐师,然后叹息一声:“只是本郡主想起从前在国内,每逢盛宴,贵女必各展才艺助兴,今日逢大楚陛下万寿,只瞧这些,便总觉多了单调,少了韵味。”

殿内一静。

永光帝是先说了宾至如归,但谁让你当真了?

永光帝笑容不变。

皇后则含笑问道:“郡主以为如何?”

城阳郡主笑道:“听闻大楚贵女亦多才多艺,不知可否一睹风采?”

此言一出,满座贵女脸色皆变,大楚女子才艺素来只在闺阁或诗会上展示,岂会如北齐那般当众献艺?

皇后笑容微淡,正要开口,城阳郡主却已看向陆菀菀:“听闻陆二姑娘才名远播,不知万寿佳节,可有才艺为君献上?”

闻言,众人皱起眉。

谢宴西眸光骤寒。

陆菀菀不慌不忙,起身对永光帝行礼:“为贺君上万寿,臣女作诗一首献上,以表敬仰之心。”说罢,她微微一笑,“至于歌舞才艺……我大楚礼法有度,女子饱读诗书,做不出蛮夷之地当众献艺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行为。”

话音一落,满座众人眼底皆浮起笑意。

城阳郡主脸色一僵,却见陆菀菀已朗声诵诗。

诗句喜庆应景,文采斐然,永光帝龙颜大悦,连声赞好,谢宴西更是当场接了首对仗工整的贺诗助兴。

就连陆太傅的政敌都含笑感叹:“字字珠玑,当真虎父无犬女!”

别说陆菀菀诗做得挺好,就算不好,也得给她捧得满座叫好!

城阳郡主却嗤笑:“早闻陆太傅才高八斗,既知万寿佳节,想来是有过叮嘱,为您的女儿准备了诗,好大放异彩了。”

谁不知道陆菀菀有貌无才,今日这诗,大可扣她个欺君之罪!

“诗以言志,贵在赤诚。”高座上的二公主忽然开口,“我父皇身强体健,未尝不是受万民敬仰之气所致,陆二姑娘一首诗后,便见父皇精神愈发好了,可见吉兆。”

她开口为陆菀菀说话是谁也没想到的,这两人交恶的事众人皆知啊。

但意外归意外,他们很快就附和起来。

二公主瞥见城阳郡主疑惑的目光,心里连骂蠢货,私仇是私仇,国事是国事,她再讨厌陆菀菀,也不能叫她在敌国面前失了脸面,连累大楚被看笑话。

城阳郡主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赫连城皱眉低斥:“闭嘴!别得罪人!”

说完,他连忙高声圆场,夸大楚礼仪风度,随后话锋一转:“大楚之风令人心旷神怡,若北齐之女能嫁入大楚,结两姓之好,便是再好不过了。”

这就是要和亲了。

高座上,几位皇子齐齐变了脸色。

——别的国家和亲,是公主和,但大楚公主从不外嫁,有和亲需求素来都是皇子上,就连当年已经是太子的永光帝都没逃过,与北齐女皇生下了三皇子。

可现在赫连城的意思,显然要嫁女来,与女皇的情况截然不同,若他们娶了北齐女……

二四皇子脸色凝重,最近快斗成乌鸡眼的两个人此时齐齐扭头,看向了五皇子。

五皇子:“……”

他连三皇子都不想搭理,哪想娶语言习惯都不通的外国女子啊!

而下面,他们的党羽们也忧心忡忡,公主们却个个悠闲看戏。

二公主轻蔑地扫了城阳郡主一眼:“和亲结两姓之好,更结两国之好,可不能要那等看不上我大楚礼数的女子,免得结亲不成,反结仇。”

大公主含笑接话:“素闻北齐女子飒爽,本宫甚是好奇,想来必不是锱铢必较、当众刁难人的下等气度。”

城阳郡主脸色铁青。

赫连城也心中暗恼。

城阳郡主自主请缨来大楚,就是为了和亲,还指明了要嫁谢宴西,可现在丢了脸面不说,还被大楚嫌弃,这叫他怎么开口?

想到这里,他不由埋怨起城阳郡主不顾大局的行为。

为了个男人拈酸吃醋,当众将自己国家搞得下不来台,这是人干事儿吗?往日这位堂妹的飒爽英姿,怕不是装出来的吧,怎么好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胸有天下谋略的!

此时,永光帝看了赫连城一眼:“北齐既有和亲之意,不知可有人选?”

赫连城硬着头皮道:“城阳郡主乃我北齐明珠,文武双全,若能嫁入大楚,必能促进两国邦交。”

二公主顿时嗤笑出声。

她没说什么,却叫城阳郡主脸色更难看了。

永光帝则笑了笑:“郡主确乃佳人,只是……“他目光扫过几位皇子,“朕的皇子们年纪尚轻,暂不成婚。”

皇子们齐齐松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热切。

亲爹啊!

赫连城却笑了:“陛下误会,城阳早有心仪之人,正是您视若亲子的谢督主。”

他可不在意什么宦官身份,反正又不是他嫁,只要能带来好处就行。

谢宴西眉眼间寒气顿生,永光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叫他稍安勿躁,只是个提议,又不是真答应他们。

众人听到这话,就只是震惊了,敢嫁谢宴西?

城阳郡主竟当真勇猛无双!

二公主今夜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直白,轻笑出声:“我说刚才怎么为难陆二姑娘不放,明明拈酸吃醋气量狭小,偏偏还要披上一层爽朗坦率的外衣,敢问北齐女子都是如此虚伪么?”

赫连城强撑着道:“女子面对有关心上人的一切,总是多思多想,不像自己的。”

“可见其儿女情长胜过家国大义,不堪为人。”二公主轻抿着茶,“还没嫁来我大楚就敢当众刁难我大楚子民,要是真嫁过来了,还不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乱我国政?”

北齐使团脸色纷纷变了。

但还不等他们说话,高座上的谢宴西就已轻扣桌面,眸中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辱我意中人,乱我国政之女,本督只余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