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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止下意识闪避,真气才刚修习几日,根基尚浅,一番左支右绌,被对方刀锋划破一缕外衫。

韩止心中暗恼。

若师父在,这等对手不过一招之敌,就像踩蚂蚁。

可我偏要独自面对。

这虽艰难,却也是锻炼。

黑发女子冷眼旁观:

“蠢小子,还学着天桥把式?赶紧受死。”

她手指一抬,纤长指甲中泛起虹芒,一道诡异劲气直奔韩止面门。

韩止本就狼狈,仓促低头闪过,发冠被削断,黑发垂落。

壮汉见势再度刀势翻卷,这次贴身冲刺,力道陡增数倍,朝他肩颈位置猛劈!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青衫轻飘飘从韩止身后掠至。

接着便听到“轰”的一声闷响,如同有人撞上铜墙。

蒙面壮汉被反震得倒飞三四丈远,口吐血沫。

黑发女子尖叫着转身想遁走,却发现双脚如灌铅般无法动弹。

她连忙喷出一股漆黑毒雾,企图以毒烟阻挡,却见那雾气尚未扩散,就被一道无形劲力冲得荡然无存。

“你……你是什么怪物?!”黑发女子叫出绝望。

她身躯被无形气机缚住,缓慢跪倒在地,挣扎如同泥沼赴死。

王烛神情依旧淡泊:

“谁先拿出来的宝物,说说看。”

王烛知道韩止在意血玉,但不愿多做废话。

那女子哆嗦不安,眼看就要开口,还没吐尽半句,就惊恐地发现神识似乎正被对方渗透探查。

她企图顽抗,但脑中如被利刃切割。

几息后,她彻底痛昏过去。

蒙面壮汉试图爬起逃跑,王烛一甩衣袖,他仿佛受千斤压顶,再度被摁在地上发不出声,眼见也要被搜魂。

王烛神情不改,食指一点,那壮汉忽然脑后裂开血线,整个人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原来在做最后一刻的挣扎时,他体内内置一缕自毁魔印,与王烛的搜魂撞击之下,非死即爆。

可见此二人确非普通江湖客。

韩止瞠目:

“师父,这……”

其实韩止已见怪不怪,却还是忍不住战栗:凭空就把对方震得毫无还手之力,也得看那二人是什么样的修为。

可如今看来,他们背后势力定然不简单。

王烛轻轻闭合双眼,搜魂所得不多。

那黑发女子脑海深处设有封印禁制,比斩魄楼等势力更为狠辣。

该女子受雇来琴楼做暗中交易,交易目标正是那颗血玉。

可惜搜魂仅得到她和壮汉是化蛇宫外围成员,剩下线索被封印阻断,甚至连她本人对血玉也未完全清楚,只知道要亲手把宝物交给下一环黑手。

韩止见事情蹊跷,焦急问:

“师父,结果如何?那红色宝物就是我血玉吗?”

王烛摇头:

“不是。那只是以朱晶石炼成的假货,用来调虎离山。真正血玉早被另一股人带走,他们似要往北境交割。此女不过是一颗弃子。”

一番话浇灭了韩止的希望,却也让他怒火翻腾:居然还有人故意抛出假货转移视线?真是从前没见过这般布局……

他想到自己一路坎坷逃亡,更是五味杂陈。

见韩止神色郁结,王烛只是淡淡道:

“心无需太乱。你要是执迷,就难有突破。”

小小几字,却如醍醐灌顶。

韩止默念机会不能失,且克制贪念、悲愤,咬牙做了个深吸:

“是。我明白,可是我得追寻到底,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我韩家产业都给朝中某些黑手侵蚀。若再没这血玉为证,我就再无翻案机会……”

王烛没有责备,只在黑发女子昏倒处瞥一眼:

“既已如此,我无意留她。你若想报仇,便自行处置。”

韩止面露犹豫,看着那女子蜷缩昏迷,满心恨意,却终究无下手的魄力——因为韩止知道这女人只是棋子而已,杀了她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已被封印多重记忆,想从她口中逼得消息几乎不可能。

最终,韩止拱手:

“师父,既是弃子,就算了。我们把她交给城中官府?”

王烛微微眯眼:

“官府可不一定敢收。抛在此地也罢。”

说着大步前行。

韩止望那女子一眼,心中复杂,但最终还是跟上师父步伐。

翌日,红绫琴楼深夜惊现凶案:一男一女倒在后庭血泊,经仔细查无身份证明,且男女皆具邪修气息。

琴楼方面吓得报官,但官府只草草封锁案发现场,旋即不了了之。

此等诡谲之事,在广陵城非首次。

百姓私下又谈起血玉之争,各门派死战不休云云。

王烛和韩止默默看向尘世动乱:血玉,只是一枚小小引子,却足以在江湖激起这般波澜。

岂不是讽刺?

在王烛纵横天地的眼界里,所谓血玉宝物,不过尘埃。

但对于身陷仇怨的人来说,却堪比救命稻草。

红绫琴楼的虚惊并未平息南城的喧嚣。

广陵城作为四方商贾通衢之地,昼夜车马往来不断,形形色色的人流交错。

除了江湖势力,还有外地使节、流浪艺人、跑江湖卖艺乞生者。

倒是给这座城增添几分浮华,却也埋下更多暗流。

这日下午,有人从城北送来一则讣告:北境边界那场战乱再起,魔道教宗之一黑夜冥宗突然在断雪山脉附近崛起,卷走无数流民,传言要建立邪国。

官府罗列天价悬赏,却无人敢接。

霎时,整个广陵城志在出人头地的亡命之徒都蠢蠢欲动。

也有人谈之色变,日夜担忧,怕黑夜冥宗南下屠城。

韩止听后暗暗吃惊。

他虽不是北境人,但也知道魔道肆虐时的恐怖景象。

想来那黑夜冥宗可能与什么冥月宗、化蛇宫、乐魂宫一样,都是魔系同流,说不定还会与那血玉之争产生交集。

韩止急问王烛:

“师父,若那群魔教真要祸害百姓,您是否会去管?”

韩止看得出,王烛一贯随缘,并不会被世界正义一类口号左右。

果然,王烛只是说:

“等看。”

随后就把目光放向城北远山,眼神平淡无垠。

当夜,广陵城大雨滂沱。

淤水从街道两侧漫上,人们脚踩积水,忙着收拾店铺。

王烛住处的客栈二楼也漏了几滴雨,店家连连抱怨时势艰难,米价越来越贵却又无人管。

韩止默默听在耳中。

忽然,韩止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份无序与混乱,说到底皆源于朝廷疲弱不堪,诸侯私斗,群雄纷争,各修派鱼目混珠。

一个血玉风波、一个黑夜冥宗,都能在江湖掀翻惊涛。

或许,这般乱世之中,唯有像王烛这样淡泊,却又无敌的人,方能无惧任何力量?

韩止念及此,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向往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