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与微光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街道炸开,林宇将苏然猛地拽向一旁,后背重重撞在路边的金属护栏上。
夜风裹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他看着从黑色轿车中鱼贯而出的武装人员,指节捏着时空之刃发出细微的脆响。月光在对方的防弹背心上流淌,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别动。”
为首的男人嗓音像砂纸打磨生锈的铁板,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两人狼狈的身影。
“苏然博士,议长有请。”他身后的士兵默契地呈扇形散开,将退路彻底封死。
林宇注意到他们握枪的手势极为专业——虎口对准防滑纹,食指悬在扳机外,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苏然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扯下脖颈处的银色项链。
链坠是枚小巧的沙漏造型,暗扣弹开的瞬间,淡蓝色的烟雾骤然弥漫。林宇抓住对方手腕的同时,听见身后传来子弹穿透空气的尖啸。
“往左边下水道跑!”苏然的喊声混着硝烟,两人跌跌撞撞地滚进锈迹斑斑的铁盖。
地下管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污水漫过脚踝,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林宇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潮湿的墙壁,突然被某处反光吸引——墙面上刻着半朵火焰形状的图腾,与他在旧图书馆典籍残页上见过的符号如出一辙。
“这是...”他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
苏然顺着光线看去,瞳孔猛地收缩:“熵之议会的标记,他们来过这里。”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手电光束透过铁格栅在污水中切割出破碎的光斑。
林宇拉着苏然躲进侧管道,冰凉的金属管壁贴着后背,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陈默盯着晶体表面不断变幻的纹路,突然注意到某个规律——每当脑海中浮现城堡画面时,晶体上最细的那道裂痕就会发出微弱的红光。
他轻轻按住裂痕,指尖传来若有若无的震颤,仿佛有某种古老的意识正在苏醒。
“小默?”母亲披着外套起身,看见儿子跪坐在床边,额头抵着床头柜喃喃自语,
“又在研究这个?”
她伸手想拿开晶体,却在触碰到的瞬间猛然抽回——晶体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某种古老的楔形符号,在黑暗中泛着血红色的光。
陈默浑身一震,那些符号竟自动排列重组,在虚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金色面具人站在巨大的星图前,手中握着七根水晶权杖,每根权杖顶端都镶嵌着与黑色晶体相似的碎片。
“时空锚点即将共鸣,”面具人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
“启动湮灭程序,清除所有阻碍。”
画面消散的瞬间,晶体重新归于平静。
母亲的脸色煞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陈默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妈,那些碎片...我见过类似的东西。”
他想起林宇出发前匆匆发来的模糊照片,照片里苏然手中的碎片边缘,似乎也有同样的楔形刻痕。
城市的另一头,林宇和苏然终于在黎明前逃出地下管网。
他们躲进一间废弃的天文观测站,生锈的望远镜斜倚在穹顶下,镜片蒙着厚厚的灰尘。
苏然从贴身口袋掏出那本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落一张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苏然搂着一对夫妇站在海边,背后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奇异的流星。
“这是我父母遇难前拍的。”苏然的指尖抚过照片。
“那天晚上,父亲说他在实验室发现了时空锚点的真相,结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窗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林宇猛地拉开窗帘,只见三架黑色直升机正在低空盘旋,探照灯的光柱扫过观测站斑驳的外墙。
“他们用热成像仪锁定了我们。”林宇扯下窗帘堵住窗户。
“这里守不住,得找个能干扰信号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布满蛛网的老式天文射电装置上,突然想起陈默曾说过,时空能量波动会干扰电子设备——也许反过来,强大的电磁脉冲能掩盖他们的踪迹。
苏然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但启动装置需要稳定的能源,我们上哪儿找...”
话音未落,林宇已经掏出腰间的黑色晶体仿制品——那是他根据陈默的研究数据制作的干扰器。
“试试看。”他将仿制品接入装置的能量槽,老旧的仪表盘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窗外的直升机突然失去控制,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林宇和苏然死死抓住操作台,看着那些黑色铁鸟坠向远处的海面。
爆炸的火光映亮两人的脸庞,苏然突然笑出声:“原来他们也不是无懈可击。”
然而笑容很快凝固——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仿制品表面出现蜘蛛网状的裂痕。
林宇意识到他们犯了个致命错误:过度使用能量导致装置过载,而更糟糕的是,强烈的电磁脉冲反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远处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声,透过观测站的窗户,他们看见地平线上亮起密密麻麻的车灯,宛如一条蜿蜒的钢铁巨蟒,正朝着这里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