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辰说:“他说,见面聊聊。他定了个在茗悦茶楼的包厢。”
叶逸辰下意识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凌佑,一时不知道这事儿该瞒着他还是不该瞒着。但仔细想想萧怜青那人的性格和手段,就算自己不说,他说不定早晚也能查到。既然如此,直接跟他说还干脆些。思及于此,他对凌允辰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可以直接肯定地回答萧怜青,一边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萧怜青的身份。
凌佑身为曾经的制片人,对华夏古时的名人可谓如数家珍,此刻听到他说居然可以和当年那大名鼎鼎的“宁景第一臣”萧怜青面对面谈话,第一反应是狂喜,随即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性:“你们应该不是被什么神棍骗了吧?”
“唔。这个嘛。”叶逸辰也很难讲,如果按照他两年前的想法,谁跟他说自己是“复活的古人”,叶逸辰估计只会冷笑并原地拨打精神病院电话把人拉走。但偏偏那个萧怜青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魔力,随便聊两句就让人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合理的。要说是神棍……倒也真像。
于是叶逸辰说:“去见见就知道了咯,反正也就是聊聊天,他肯定会请客的。把寻卿他们一起叫上,正好当解决晚饭。”
凌佑张了张嘴,但也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倒不是真的像叶逸辰说的那样“就当蹭饭”,而是他下意识信任了孩子们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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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几人一路来到萧怜青发的地址,一推门,萧怜青看向他们,瞪大了眼:“我靠,你们组团来啊?”
“Any question?”叶逸辰欠欠地回了他一句,带着叶灼枫在他身边坐下:“介绍一下,这位是——凌越的外壳,凌佑的……灵魂,或者魂魄之类的。”
凌佑看起来有些局促,相比之下俞澜歆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好奇:“你就是萧老板?之前偶尔听凌越提起。”
“什么?你和凌越早认识?”叶灼枫吃了一惊,“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夜念锦和夜寻卿在他另一侧坐下,萧书衍一边给他们几个倒茶,一边回他:“是的,俞女士。其实……我们也见过的。”他顿了顿,又对叶灼枫挑了挑眉:“活得久了,总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你像我一样活个一千多年就知道了。”
“……那我还是不好奇了。”
俞澜歆被他彻底勾起了好奇心:“什么?我们见过?”
“是的。”萧怜青此时是以真面目示人,笑眯眯的,“之前我借秦若阳的手和你联系过好几次。你还记得那次‘叶逸辰被凌越抓回家’吗?就是你寄出出生证明的那一天。你当时没注意我,我看到你了。”
“等等、等等。”
叶逸辰抬手,“什么玩意?我被凌越抓回家?”
凌佑则更是一脸困惑:“什么出生证明?怎么还有小秦的事情?”
凌允辰诧异地看向他:“您还认得秦若阳?”
“等一下,等一下。”叶灼枫听得头疼,“体谅一个外国人的感受。一个个说,理清楚好不好?”
萧怜青神色微敛,片刻后抬眸:“是这样的:秦若阳是逸辰的高中班主任,他也挺了解你们凌家的情况。当时逸辰不是高考结束,要出国吗?他要自己的出生证明。然后秦若阳跟我说,凌越去浔津抓人,拿出生证明和户口本之类的资料威胁你,秦若阳说你肯定不愿意自己回家,拜托我易容成你的样子跟他回去一趟,帮你把资料拿好。你以为当时我送给你的出生证明哪来的?”
叶逸辰下意识想说“我从来没有要过自己的出生证明”,就听见凌允辰轻咳一声,他立刻反应过来,当时那份出生证明是他和凌允辰不是双胞胎兄弟的关键证据,而凌佑并不知道这件事,萧怜青是在帮他们圆谎。
于是他装出一副有些无奈的样子:“还不是你喜欢当沉默的老好人?谁知道你当时拿东西那么波折。”
“行,下次我找你卖惨,收你八百块快递费。”萧怜青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又转向凌允辰:“你爹当然认得秦若阳啊,当年他和秦若阳的父亲是忘年交,秦若阳小时候还差点认了他当干爹呢。”
夜寻卿咋舌:“您还真是……见多识广。”
“活得久了嘛。”萧怜青随口道,“行了,还有什么人际关系没理清楚的?小外,要不要我给你英文翻译一下?”
“啧!什么小外!”
“好好好,叶灼枫。”萧怜青笑着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听懂了吗?”
叶灼枫思索片刻,点点头:“听懂了。”
“那就好。”萧怜青看向凌佑,“你,手伸出来。”
凌佑在听到他提及认干爹那段的时候就信得差不多了,他一边伸出手,一边道:“当时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和老秦,就是封衡……封衡,封弈衡?你还真是那个萧怜青?”
“我还能是哪个萧怜青?但不管如何,我现在是能帮你的这个萧怜青。”萧怜青指尖微动,一股青色的东西就顺着皮肤进入了凌佑的身体。
叶逸辰:“……哇,这是什么灵力之类的吗?”
“...wow. magic.”叶灼枫微微扭过头,不想直视这对他世界观有太大冲击的一幕。
俞澜歆一脸担忧:“这……这是什么?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伤害?”
“不会。就当做了个魂魄x光,看看你的身体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萧怜青简洁道,片刻后收回了手:“嗯……有意思。还真不是本人。啧,你们早半个月来找我就好了……算了,现在也不晚。”
凌佑一头雾水,萧怜青抬手止住他可能问出口的问题:“是这样的,接下来我的话仔细听好:首先,这副身体里确实是凌佑的魂魄,原主凌越的不见了。有人对你们的魂魄做了类似移植手术的东西。抽离得非常干净,感觉是准备了很久,并且凌越本人对此是相当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