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一激灵,撑起身。
看着没事人一样的郑朝阳,整个人呆住。
“咦,你手呢?”
林俊生扫了眼郑朝阳,确认他没事,心神又回到白玲这里。
发现自己还没找到她的手,扩大范围还是没找到,忍不住出声询问。
白玲浑身颤抖,眼神恢复清明。
快速感受过身体状况,没有异样。
这么说这贱人还蛮讲职业操守,先办事后收款。
眼角余光中,郑朝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
白玲心里一痛,没有喝止乱入的手,盯着郑朝阳,“你没事了,先出去!”
郑朝阳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低头看看摸在肚子伤口上的手。
虽然不可思议,还是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自己中了枪,又被人救了回来!
救他的是谁?
似乎不用多考虑,白玲有这个技术,也不会像是受伤躺着。
受伤?
他一激灵,“白玲,你,你没事吧?”
“没有,快点出去!”
了然!应该是白玲也受了伤,需要林同志治疗!
“哎,哎!好好!林同志,那辛苦你了!”郑朝阳冲林俊生露出个笑脸,快步往外走。
“门带上!”白玲被这笑容刺到,恨声甩出三个字。
听声音中气很足,问题不大!郑朝阳脚步加快,拉开门又快速关上。
才出门,一个黑影从工坊里出来,他迅速下蹲手向后摸。
身上没枪!他头皮发麻,后退一步就要推门,黑影露出容貌。
是郝平川!红脸在夜色中依然很显眼。
都没事!真好!
心神完全放松,直起身露出笑脸。
见对方傻愣在原地,伸手就要打招呼,门内白玲声音传出,他呆愣原地。
“来吧,贱人,速度快点,别被他们撞见。”
郑朝阳脑子被车撞了下,一片空白。
好像林守义说了什么,进了他耳朵又被赶走。
白玲声音又进来,“别矫情,快点完事。”
他晃了晃脑袋,林守义声音终于传进耳朵。
“白白白,白玲,你,你疯了吗?”
这竟然是白玲主动!
郑朝阳松口气的同时,心也微微一痛。
眼见郝平川要张口,他忙竖起手指到嘴边。
踮起脚向他那边走,隐隐又传来一句话。
“疯一点也没事,快点!”
小跑到郝平川身边,拉着人就走。
“哎,老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郝平川还在向后观察。
郑朝阳脚步微顿,“老郝,我中枪后,白玲有没有受伤?”
“白玲?没啊?怎么了,她出事了吗?”
“哦,没,没有,她和那林守义里面说事呢。”
突然郝平川像是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不是,老郑,你中枪了啊!卧槽,你中枪了!”
郑朝阳摸摸衣服下的枪伤位置,高高低低,那惨不忍睹的一个枪眼又浮现眼前。
子弹怎么进又怎么出,清晰在脑子里重现。
摸伤口的手顿住,下一瞬忙闪开。
一颗子弹从伤口退出,退了一半像是卡住,带着他整个人向后飞掠。
眼前场景转换,又到了花坛前。
长鬓毛举着枪,一脸狰狞。
子弹挣开皮肉,飞退回他手枪中,长鬓毛又翻转趴到地上。
轰,时间变正常。
院里还有低低咳嗽和呻吟声,他被谁打了一记,终于回神。
浑身摸了遍,发现没有一个弹孔。
明明感觉中了弹,胸口也有巨力击打过的疼痛。
可就是没有弹孔,两人帮他检查了个遍,依然没找到中弹的痕迹。
这就很魔幻,不过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他乐呵呵起身就要开始捡尸,一句‘哈哈,都倒了!’刚出口。
长鬓毛突然转身,对着他就开枪。
狗日的,竟然装死!
郑朝阳眼前一暗,又回到了工坊里。
摸摸胸口,他怔住,“老郝,这个林同志厉害啊!我,我竟然没死!”
没等到回复,他强迫自己眼神聚焦,发现郝平川鬼鬼祟祟蹲到了跟前。
“干嘛?”
郝平川本就画的红毛鬼一样的脸更红了点,“我,我看看,啥情况?你这次肯定中了枪,血都在上面呢!”
郑朝阳推开他的脸,“起开!治好了!”
“谁,林守义?”
“嗯,不然还是白玲啊?”
郝平川转头,“他,他这么厉害!我,我去看看他!”
郑朝阳一把拽住他,“别忙,先打扫下,人呢?”
郝平川指指工坊前门,“都在那里,死了的没拖去。”
“走走,再检查一遍,别像我阴沟里翻船!”
听着声音彻底消失,林俊生松口气,刚进气,丝丝缕缕的幽香传入。
他不得不回到现实。
松开怀抱,感觉白玲不再挣扎,他忙退开半步。
“白白玲,你怎么了?”
白玲盯着门口,声音悠悠。“你这次不要,下次不能找借口再要。”
“哎,不是,白玲,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白玲咬住了嘴唇,摇摇头,“不行,你要么这次拿,下次不行!”
两人说的是一件事吗?
林俊生好慌,他硬着头皮盯住她眼睛,“白玲,你,你不会喜欢我吧?”
白玲剐了他一眼,对他没有立刻施暴,稍稍有了些好感,喜欢?想屁吃!
是不是不想好事?想以后有长期饭票?
“你做梦!”
“呵呵。”林俊生干笑,“那咋回事?”
一个白眼甩他脸上,装!这么装有意思吗?
估计还是在郑朝阳和郝平川两人面前放不开,哼,过了这村,就休想再找这个店!
“那你出去!”
林俊生担忧看她一眼,“真不要我看看?”
看你个头!是不是还是不舍得?
给你机会说过不要,那就滚蛋!
“滚滚!出去!”
翻了个白眼,林俊生转身就走。
太离谱了有没有!
自己说给媳妇听,百分百当成是在编瞎话!
媳妇?
林俊生脚步微顿,被白玲这事冲散的担忧又占据心头。
老丈人没了啊!回去怎么解释?
白玲死死盯着贱人的背影,见他走走停停,犹犹豫豫,忍不住捏紧了衣襟。
她知道,要是贱人这时返回来,自己也无力抵抗。
“吱呀~砰!”
门关上,白玲重重松口气。
这贱人竟然忍住了!
白玲小心拉开睡袍,再次确认没有异样。
咦,这贱人这次怎么忍得住?
之前的记忆涌回来,自己发疯扯开,他拼命拉住自己,最后死死箍住她。
什么情况?
和贱人一向的作风不符啊!
明明眼神都直了,身体颤抖个不停,还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怀里,竟然都能忍住!
一句话闪过脑海,‘白玲,你,你不会喜欢我吧?’
白玲怔住。
这贱人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