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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大医苍生 > 第94章 清魂涤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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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幻月城的青石板路上浮着一层黏腻的靛色露珠。

百姓虽从傀儡术中解脱,但眼白处盘踞的蛛网状青丝、指甲缝里蠕动的透明蛊卵,昭示着九幽殿的阴毒未消。

许莳安蹲在长老府残破的滴水檐下,指尖捻起一撮染血的泥土——土中混杂着焦黑的蛊虫残肢和细若发丝的傀儡线,在晨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噬魂蛊以怨念为食,余毒已渗入三焦经络。”他翻开《神农诀》残卷,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前世实验室的记忆:电子显微镜下,癌细胞与蛊虫的吞噬方式竟有七分相似,“需用靶向药阻断毒素扩散……但这里是幻月城。”

长老府药庐内突然传来瓷罐碎裂声。温可夏正用霜魄剑冰封一罐蛊卵,冰层下虫尸却突然爆开,溅出靛色黏液。黏液触及木柜,瞬间腐蚀出九头蛇纹路。

“这蛊毒会寄生在宿主肝肾,寻常草药根本伤不到它的本元。”她剑眉紧蹙,指尖抚过剑身裂纹——一缕黑雾正悄无声息地渗入冰晶。

许莳安闭目凝神,识海中《黄帝内经》的“阴阳二十五人”篇章与现代《药理学》知识交织碰撞。他猛然睁眼,抓过炭笔在宣纸上疾书:

【病理分析】

毒理:噬魂蛊属至阴秽物,依附足少阴肾经,蚕食髓海精气。

症状:青丝缠目(肝经瘀滞)、指甲生卵(毒聚末梢)、呕黑血(胃络受损)。

解法:需以离火之药透毒外发,借太阴之水引邪归经,再以人皇血为药引破其本源。

【药方配伍】

君药:九阳草(温阳化毒,需用雷火煅烧去其燥性)

臣药:雷公藤(通络逐瘀,以幻月井子时寒水淬炼增其寒性)

佐使:艾草灰(固本培元,混合雄黄粉阻蛊虫再生)

药引:人皇指尖血(至阳之气贯通诸药)

残月当空,长老府后院架起九口陨铁药炉,按九宫八卦方位排列。许莳安以金针为引,将现代蒸馏术融入古法:

离位煅烧:

九阳草投入炉心,许莳安指尖凝出《神农诀》金焰。草叶在高温下蜷曲成翡翠色结晶,杂质化作黑烟被巽位风轮抽走——此步骤仿现代“低温萃取”,保留药性精华。

坎位淬炼:

雷公藤浸入幻月井水,水面忽凝出冰花。温可夏催动霜魄剑气,将水温降至零度以下。藤条表面裂开细纹,渗出靛色毒浆,竟与井底残留的噬魂蛊产生共鸣!

“快封住井口!”月漓掷出祭舞姬银铃,铃音震碎冰层下的蛊卵。许莳安趁机将淬毒后的雷公藤捞出,藤身已褪为玉白色,断面可见星状药络——此乃“寒极返阳”之象。

阴阳合药:

艾草灰混入雄黄粉,在震位药臼中舂捣三百六十下。许莳安割破指尖,人皇血滴入臼心的刹那,药粉突然腾起金红火焰,在空中凝成太极图案。他迅速将九阳草结晶与雷公藤汁液倒入火焰,三者交融成靛金色药膏,隐隐传出龙吟之声。

东街刘婶被抬入药庐时,十指已肿胀如紫茄。许莳安掀开她的袖口,见肘窝处鼓起鸡蛋大的青包——正是蛊毒聚集的“毒巢”。

他取出陨铁银针,在刘婶足少阴肾经的“太溪穴”刺入。针尾栓着的艾绒被金焰点燃,热流沿经脉逆冲而上,逼得皮下青丝疯狂扭动。待青包胀至极限,许莳安突然翻转针尖,改以“透天凉”手法扎入“涌泉穴”。

刘婶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血中裹着数十条发丝粗细的活蛊!

温可夏挥剑冻住蛊虫,剑身却传来诡异的吮吸感——这些蛊竟在吞噬霜魄寒气。

月漓将靛金药膏敷在刘婶掌心劳宫穴。药力沿手厥阴心包经上行,所过之处青丝如雪遇烈阳般消融。

刘婶浑浊的瞳孔逐渐清明,喃喃道:“我儿……当年是被傀儡丝勒死的……”

“成了!”城主护卫长一声高喝,鎏金铠甲在晨光下泛起凛凛寒光。十二名玄甲护卫翻身跃上青鬃马,马鞍两侧各悬着三只青玉药匣,匣面浮雕济世堂的悬壶徽记——那是用月漓的幻心髓血临时烙制的防伪印记。

“东市七十二坊交给我!”副将挥动令旗,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靛色露珠。街边蜷缩的流民纷纷抬头,浑浊的眼底第一次映出希冀的光。

“军爷,这药膏真能祛蛊?”糖人张颤巍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指尖还粘着昨夜熬焦的糖渣。他臂弯里抱着个襁褓,婴孩眉心爬着蛛网状青纹——那是噬魂蛊侵入髓海的征兆。

护卫翻身下马,甲胄碰撞声惊飞檐角白鸽:“老人家,药需敷在‘涌泉’与‘劳宫’二穴。”他单膝跪地,用银匙剜出靛金色药霜,轻轻涂抹在婴孩足底。

药膏触肤即化,婴孩突然放声啼哭,一团缠绕傀儡丝的蛊虫从囟门窜出!温可夏剑光如电,霜气将蛊虫冻成冰渣。糖人张老泪纵横,哆嗦着从炉灰里扒出祖传的饴糖模子——那鲤鱼模子的鳞片间,还嵌着三年前被蛊毒侵蚀发黑的糖浆。

“新鲜的荠菜嘞——用济世堂药水浇过的!”卖菜妇掀开浸透雄黄水的草帘,菜叶上的露珠泛着罕见的翠色。几个孩童攥着铜板挤在摊前,他们指甲缝里的蛊卵已被药霜灼成白灰。

茶楼掌柜指挥伙计摘下封门三年的“歇业”木牌,牌上九幽殿的蛇纹正在剥落。跑堂的拎着铜壶穿梭,壶嘴蒸腾的雾气里混着艾草香:“各位客官,今日茶水免费,加送驱毒茯苓糕!”

铁匠铺传来久违的敲击声。王铁匠独眼上蒙着药霜浸透的纱布,被蛊毒侵蚀的右臂绑着竹板固定。他抡起铁锤砸向烧红的剑胚,火星溅到纱布上竟腾起净化秽物的金焰:“老子要给许大夫打柄新药锄——陨铁芯子,嵌七星草纹!”

对街的绣娘推开积灰的织机,梭子上缠绕的丝线已褪去傀儡丝的靛色。她绣完最后一针《百草平安图》,图中神农氏衣袂飘飘,指尖金针正刺向九头蛇七寸。

暮色降临时,三百盏人鱼灯重新挂上摘星楼。灯油换了配方——九阳草灰混鲛人泪,火光不再是阴森的靛蓝,而是暖融融的金红色。

说书人一拍醒木,沙哑的嗓音传遍广场:“且说许大夫那‘阴阳淬药术’,借的是离火坎水之精妙……”台下嗑瓜子的老汉突然接口:“我亲眼见的!那药霜抹上就跟活过来似的,追着蛊虫咬!”

月漓隐在人群后,兜帽下的黄金瞳映着灯火。她看见糖人张的摊前排起长队,鲤鱼糖人在孩童手中流转金光;瘸腿更夫敲响祛毒后的第一声梆子,余音惊起群群衔着艾叶的报喜鸟。

夜风送来断续的童谣声,那是孩子们在新刷的院墙上用药霜画驱毒符——歪歪扭扭的八卦图旁,写着“许神医”三个稚嫩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