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
第一声杖击闷响与凄厉的惨叫,并非仅仅响彻杏坛。
大明皇宫内。
朱元璋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冷不防,一股钻心剧痛猛地从臀腿处猛然袭来,那痛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又是如此的尖锐,让他这位久经沙场、开国立业的洪武大帝,竟也控制不住地“啊!”的一声痛呼出声。
他身子猛地一弓,险些便要栽倒在地。
然而,不等朱元璋站稳脚跟,那无形的板子带着破风之声,又狠狠地落了下来!
“啪!”
“唔!”朱元璋这一次死死咬住了牙,将那几乎冲到喉咙口的惨叫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可饶是如此,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狼狈地摔倒在地。
“陛下!陛下!你怎么样了!”一旁的内侍们大惊失色,连忙焦急地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想要将他扶起。
可此刻的朱元璋,臀部接连遭受重击,痛得他根本站不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龙袍。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光是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丢人的痛呼声,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内侍们见自家陛下瘫软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个也是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快!快传太医!!”领头的太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生怕自己喊慢了一息,自家陛下就有个三长两短。
毕竟小仙使的那句“要是受了一套刑就死了,本喵可不负责呢”的警告,他们可都是听到了的。这要是陛下真出了什么岔子,他们这些奴婢,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脑袋搬家!
而此刻趴在地上的朱元璋,更是气的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不仅仅是皮肉之苦,更是屈辱!奇耻大辱!自从领兵起事,便是刀山火海也未曾让他如此狼狈过!此刻,他心中除了那钻心刺骨的疼痛,便是滔天的怒火与无尽的憋闷。
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将李善长、宋濂那几个当初力主沿用元律,推崇程朱理学的两人立刻抓到面前,也让他们尝尝这去衣受杖的滋味!
却不知,此刻的李善长与宋濂,以及其他参与制定《大明律》的官员们,无论身在何处,都与他一般无二,正趴在各自府邸的地板上,同步感受着这“杖刑”的滋味,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哀嚎。
与此同时,永乐朝,紫禁城。
“嗷!嘶——啊!!!”
而此刻堂堂大明的永乐大帝朱棣,也正与他父亲一般,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杖刑之苦。
当第一板子冷不防的落下之时,朱棣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突然从臀部炸开,瞬间席卷全身。竟然让他这位素来以雄武着称的永乐大帝,竟也控制不住,痛得闷哼出声。
如今的他刚被徐皇后安置着趴在软榻上,人也是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口中发出有些压抑不住的闷哼。
此时的朱棣,简直想直呼冤枉!当真是千古奇冤啊!
这大明律法是他爹定下的,程朱理学也是他爹要尊崇的,他自己对那劳什子理学压根就不怎么感冒,最多也就是不反对,对其理解也仅限于皮毛,从未想过用这些去刻意为难过谁。而且自己就是个太宗!自己想改也改不了啊!
这顿板子,怎么就打到他身上了?!
看着痛苦哀嚎的朱棣徐皇后也是心焦不已,将朱棣扶到榻上后,连忙起身,吩咐宫人:“快!快传太医!!备最好的伤药!”
朱棣更是痛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涔涔,他强撑着扭过头,对着自己面前那只一直被他和皇后好吃好喝招待着的,而且跟皇后关系一直不错的小玄猫分身,又气又委屈地喊道:“小仙使!这惩罚真的合理吗?为什么连朕也打啊!朕可什么都没干啊!”
那小玄猫分身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糕点,舔了舔爪子,又瞥了朱棣一眼:“嗯?惩罚我本体决定的哦。”
随即它又叼起一块枣泥酥,嚼得津津有味:“而且,永乐皇帝呦~”小玄猫含混不清地开口,“你该不会以为,你不会以为你这个时代,就没有天幕上那等腌臜事吧?”
朱棣和徐皇后闻言,皆是一愣。
他们又如何不知,只要这套制度还在,只要人心之恶还在,天幕上周淑清那样的惨剧,就不可能完全杜绝。他们身居高位,看到的或许是歌舞升平,但那些阴暗角落里的龌龊与不公,只不过是他们不知道,或者不愿深究罢了。
“所以啊,”小玄猫又解决掉一块点心,满足地眯了眯眼,“你这顿板子,挨得可不冤。安心受着便是。”
“啪!”
又是一板子狠狠落下,朱棣“嗷”的一声,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玄猫嚼吧嚼吧,咽下糕点,才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你是个还不错的皇帝,本喵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
听到这话,朱棣一边不受控制地发出痛呼,一边有些想哭的喊道:“那朕...可真是谢...谢你啊!啊!嗷!”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他心里实在是欲哭无泪啊!想他朱棣,南征北战,何等英雄,今日却要受这等无妄之灾!
徐皇后看着自家陛下这般模样,心中也是疼惜不已,她深吸一口气,转向小玄猫分身,试探着开口道:“小仙使,陛下他……”
她想说,陛下日理万机,为国操劳,即便律法有不当之处,也非陛下本意,可否稍作宽宥。
可她话未说完,小玄猫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便转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
“妙云,你觉得,大明律,合理吗?”
徐妙云当即一愣。
她如何能不知道不合理?
她生来便是勋贵之女,徐达的嫡长女,自幼饱读诗书,见识不凡。可哪怕是她这样的贵女,在理学的那套纲常伦理之下,也有着诸多的束缚。若不是她父亲徐达相对开明,她恐怕也会被那些无形的枷锁压得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若是自己遭遇了周淑清那样的事情,她恐怕会比周淑清更加刚烈,哪怕化作厉鬼,也要将那些畜生碎尸万段。
可她如今也是大明的皇后,母仪天下,又如何能说出大明律不合理这样的话来?
这不仅仅是打她夫君的脸,更是动摇大明朝的国本。
徐皇后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心疼,她转过头,看向疼得直抽气的朱棣,只能柔声安慰道:“陛下,您……您先忍忍吧,忍忍……兴许就过去了。”
朱棣闻言,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皇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疼痛,嘴里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呜咽。
杏坛之上,那被剥去了衣物的钱县令和族老才刚刚挨了十几下,便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二人本就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酷刑,很快便双眼翻白,惨叫声渐弱,竟是生生痛晕了过去。
小玄猫见状,爪子一摆,示意弟子们停手。
它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周淑清面前,歪着小脑袋,低声与她说了几句。周淑清泪眼婆娑,对着小玄猫点了点头。
随即,小玄猫又悠哉悠哉地走了回来,小爪子再次一挥。
几件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事凭空出现在杏坛中央。
一口盛满了深红色液体的木桶,散发着刺鼻的辛辣气味,旁边赫然放着几副拶子!
天幕之下,所有正同步感受着杖刑之痛的人们,在看到这几件刑具的瞬间,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哀嚎与求饶!
[不!不要啊!小仙使饶命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圣人,小仙使开恩啊!]
[那钱县令和族老简直是畜生!畜生啊!害死我们了!]
弹幕上,求饶之声此起彼伏,许多人甚至在现实中拼命摇头,想要拒绝这即将到来的酷刑。
可他们如何哀嚎,如何怒骂,又能有什么用呢?当初他们享受着律法带来的便利,用着理学压迫着女子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小玄猫又岂会在乎他们的感受?
杏坛内,孔夫子看着小玄猫拿出的刑具,眼神微凝,但并未出言反对。他心中清楚,这些,恐怕都是周淑清曾经亲身遭遇过的苦难。自己既然要为她做主,他又有何理由阻止施暴者也尝一遍呢?
他微微颔首,对着弟子们沉声道:“便按小仙使的吩咐行事。”
“是,夫子!”两名弟子应声上前。
于是在天幕下受刑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一名弟子拿起木勺,从那陶罐中舀起一勺鲜红的辣椒水,毫不犹豫地朝着钱县令和那族老血肉模糊的臀部浇了下去!
“滋啦——”
“啊——!!!!!”
“嗷——!!!”
辣椒水浸入伤口的瞬间,那难以言喻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皮肉之上,又像是万千毒虫在疯狂噬咬!钱县令和族老瞬间从昏迷中被活活痛醒,发出了比之前凄厉百倍的惨叫,声音的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与此同时,天幕之下。
“啊!!痛煞我也!!”朱元璋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从身后猛然炸开,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针在狠狠扎刺,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嗷!朕的屁股!!”朱棣也是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哪里还有半分帝王仪态。
而那些与他们一同受刑的官员、宗族长老们,更是惨叫连连,此起彼伏,一时间,元明清三代,凡是与此事相关的府邸之内,都传出了阵阵鬼哭狼嚎。
那些曾经被夫家欺凌,被宗族压迫,被程朱理学束缚得喘不过气的女子们,此刻听到周围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男人们发出如此痛苦的哀嚎,先是一愣,随即许多人眼中不由自主地滚下泪来。
“好啊……好啊!老天有眼!总算是看到他们的报应了!”
“苍天有眼啊!”
她们的哭声中,带着释然,带着快意,也带着无尽的辛酸。
钱县令和族老被辣椒水刺激得浑身抽搐,涕泪横流,可这仅仅是开始。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孔门弟子将那刑杖伸进浓盐水桶中浸泡,那盐水混着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不……不要……”族老声音嘶哑,想要开口求饶,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摇着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可四名弟子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再次举起了浸满盐水的刑杖,狠狠落下!
“啪!”
“啊啊啊——!!!”
盐水浸入伤口,再加上重杖击打,那滋味比单纯的杖刑和辣椒水更加酷烈百倍!
惨叫声再次响彻云霄,撕心裂肺,闻者无不遍体生寒。
然而,这依然不算完。
小玄猫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示意弟子们将那几副拶子也浸泡到辣椒水中。
片刻之后,沾满了辣椒水的拶子被弟子们拿起,一步步走向已然奄奄一息的钱县令和族老。
此刻的二人,连同天幕下所有同步受刑之人,几乎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弹幕上的求饶之声也变得稀稀拉拉,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与抽泣。
弟子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冰冷而辛辣的拶子套在了钱县令和族老的手指之上。
小玄猫见他们二人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似乎随时都会昏死过去,不由得撇了撇嘴。它小爪子一抬,两道微弱的金光分别射入二人体内。
“哼,想晕过去?没那么容易。”
金光入体,钱县令和族老精神一振,虽然依旧痛不欲生,但神智却清醒了许多,也恢复了几分力气,足以让他们更清晰地感受接下来的酷刑。
“行刑!”小玄猫慵懒地发号施令。
弟子们闻言,一边收紧拶子,一边挥动盐水刑杖!
“咔嚓——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啪——嗷——!饶命啊!”
杖击之痛,拶指之苦,辣椒水与盐水对伤口的双重侵蚀,数重酷刑叠加在一起,其痛苦程度,早已超出了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
惨叫声顿时不绝于耳,响彻云霄!
天幕下
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与杏坛上的罪囚一般,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嚎叫:“啊——!!!李善长……宋濂……咱……咱日恁娘!啊——!!!”
他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混着泪水糊了一脸,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两个狗东西,当初就不该听他们的谗言!
永乐朝,紫禁城。
朱棣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趴在软榻上,哀嚎不已,徐皇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泪水涟涟。
而此刻的朱棣对那什么程朱理学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一边惨叫,一边破口大骂:“程颐!朱熹!我日你们祖宗十八代!你们这些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害死朕了!嗷——!!!”
而此刻的乾隆年间。
养心殿内,本已因之前种种天幕视频和连绵不断的起义而彻底失去了精气神的乾隆,此刻却也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趴在龙床上,身边同样围绕着一群御医,而此刻的乾隆一边发出与其他受刑者同样凄厉的惨叫,一边发出了对元明亲切的问候:“啊——!元,明那些混蛋!啊——!他么的忽必烈!特么的朱重八!朱老四!啊——!都怪你们!都怪你们用的程朱理学啊!啊啊——啊啊!疼啊!!他喵的!!!害苦了朕啊!!!啊!!!”那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此刻的他十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