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水振国也从外面回来了,一看到楚可可跟楚轩,水振国立马走上来,向两人打招呼。
他有些感慨的对楚轩说道:“恭喜您大仇得报!”
“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的苦没白吃,楚家那些惨死的可怜之人,若真能亲眼见证,这一幕一定会很是欣慰的。”
然而听到这话之后,楚可可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不自然,楚轩更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水老,事情到此只是给我的复仇画上了一个逗号而已,并非已经达到了终点。”
“根据我目前调查到的情况,李夺命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年下令绞杀楚家满门的是一个更加位高权重的存在。”
水振国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已经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声音颤抖着问道:“那敢问这个更加位高权重的是......”
“龙国上一任丞相......夏山河!”
楚轩已把这个名字报出来,水振国整个人都不好了,踉跄着伸手扶住了病床的栏杆,这才稳住了身体。
“水老也觉得很意外吧?我也没有想到追查来追查去,居然追查到了他的身上。”
水振国长长的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道:“楚先生,如果你真要找他寻仇的话,前路只怕会更加艰难,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这个夏山河,才刚成年就已经开始担任基层要职,而立之年,便被破格升入华府,此后一路平步青云,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一品丞相。”
“而在此期间,夏家也跟着平步青云,成为了十大王族中的一员,他们家与诸多王族盘根错节,不仅受到他们的庇护,而且本身同样实力非凡。”
“楚先生,我要泼你冷水,你若是真要对付夏家,我们恐怕一点忙都帮不上。”
“倒不是我怕了他们,而是我......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啊......”
水振国是真的打心眼里担心楚轩会惹祸上身,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夏山河准备退位让贤,哪怕夏家准备退出十大王族,他们的地位依然是难以撼动的。
楚轩知道水振国是为自己好,立马就出言安抚道:“水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的莫逆之交,岂是靠利益驱使的?”
“我知道这件事只能靠我自己,但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还不等楚轩开口水振国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楚先生是想把可可小姐托付给水家是吧?你放心吧,哪怕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把可可小姐当做是我的亲孙女看待的。”
不得不说,水振国的确是个有心之人,都不用楚轩交代,他便已经给出了承诺。
他知道楚轩和楚可可如今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楚轩实力非凡,来去自如,但楚可可却难免会成为敌人威胁楚轩的杀招。
在此情况之下,保护好楚可可,让楚轩没有后顾之忧就成了重中之重。
能被楚轩托付这件事足以说明水家深受他的信任,也算得上是水振国的一种荣幸了。
“是的,水老,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当然愿意,只是我们水家能力有限,我怕......”
水振国虽然想要帮忙,但也不敢夸下海口,毕竟就在前不久,楚可可还差点身陷囹圄,是水月几乎用了自己的命才把人给保下来的,可下次是否还会有这么好运就不得而知了。
楚轩闻言,立马回应道:“这件事水老不必担心,我会在走之前安排好一切,回春堂的堂主陆彦也是我的人,等他明天安排好了堂中之事,就会来水家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会速去速回,不会让你们提心吊胆太久,只希望你们能在这段时间竭尽所能的护住我妹妹,等我把事情办完之后,我愿意为水家效力百年,以报此次之恩!”
“楚先生,你太客气了!能有您这样的大师可以供奉,是我们水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您放心吧,只要我水振国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让可可小姐出事的!”
水振国虽然也不确定,楚轩是否有能耐活着回来,但他决定赌一把,毕竟一旦赌赢了,那么水家就算想位列十大王族也未必不可。
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楚轩就领着楚可可回到了家中。
兄妹二人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简单的亲情时光了,楚轩甚至提议要带着楚可可去逛街看电影,却被楚可可拒绝了。
她只想跟哥哥一起待在家里,亲手下厨给哥哥做一顿饭。
毕竟这样的温馨时光,日后还究竟能不能有,就连楚可可也不敢保证。
她虽然很想阻止楚轩以身犯险,但也知道以楚轩的性格,如果不把这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大仇得报,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善罢甘休的。
所以楚可可也只能目送哥哥离去,安守本分,好好待在水老身边,以免自己又成为敌人刺向哥哥的利刃。
楚可可在心中默默发誓。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自己,不能再重蹈先前的覆辙了!
......
时间飞逝,很快就来到了隔日清晨,楚轩坐着高铁,疾驰向了燕京。
虽然高铁的速度比不上飞机,到时候可能会来不及赶上宴会的开场,但是楚轩并不在乎这些,他就是要在夏家人最得意最放松的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一路都很顺利,楚轩的神经也比较放松。
然而就在高铁行进到了一座比较大的城市时,换乘的乘客突然就多了不少。
楚轩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赶高铁。
但这终究与他无关,他便自顾自的侧过头休息了。
很快就又到了一个换乘站,高铁门开启的瞬间,香水与皮革的气息裹挟而入。
身着香槟色真丝裙的卓雅身姿摇曳,大波浪卷发随着步伐轻颤,天鹅颈上的碎钻项链折射冷光,引得车厢内无数目光交汇。
她身旁的闺蜜景酸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豹纹挎包压得肩膀歪斜,玫红色美甲烦躁地敲击手机屏幕:“荣正浩那死变态,居然买通航空公司查你航班!”
景酸扯着尖锐的嗓门,恨不得让整节车厢都听见。
“要不是本小姐机灵,临时改坐高铁,指不定得被那癞蛤蟆缠成什么样!”
“等回头见了我男朋友,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狠狠的揍那个荣正浩一顿,给他长长记性!”
“先找座位吧。”
卓雅眼波流转,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座位号微蹙秀眉:“6d和7F,差一排,恐怕不能坐一起了。”
景酸闻言,立刻挺直腰杆,瞥见斜前方楚轩身着素色卫衣、侧头闭目养神的模样,认定他是普通工薪族,踩着猫步扭到他面前。
猩红嘴唇勾起轻蔑弧度,景酸故意将发丝撩到楚轩脸侧。
“喂,乡巴佬!那边空着的,赶紧挪窝,别耽误本小姐和姐妹挨着坐!”
楚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清脆利落:“车票写哪坐哪,想换,掏钱。”
“哟呵!坐高铁的穷鬼还学会摆谱了?”
景酸夸张地捂住嘴,涂着厚重粉底的脸挤出层层褶子。
“不就是要钱吗?说个数!本小姐有的是!”
她故意从豹纹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在楚轩眼前甩得哗哗响。
楚轩终于抬眼,目光扫过她飞翘的假睫毛、溢出唇线的口红,还有脖颈处遮不住的廉价纹身贴:“本来一块钱就行。”
他轻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但是你这副尊容实在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精神伤害,所以,十万。”
“你个臭屌丝!敢羞辱我?”
景酸瞬间暴跳如雷,指甲上的水钻泛着寒光,像爪子般直朝楚轩面门抓去:“今天不把你脸挠花,我跟你姓!”
千钧一发之际,楚轩闪电般扣住她手腕,指节轻转。
景酸惨叫着单膝跪地,塑料手链上的珠子散落一地:“你个变态!动手打女人!非礼啊!”
车厢内哗然,乘客纷纷探头张望。
卓雅脸色骤变,莲步轻移挡在两人之间,珍珠耳坠晃出温柔光晕:“先生抱歉,景酸情绪不好......”
话音戛然而止,她凝视楚轩棱角分明的侧脸,瞳孔猛地收缩:“楚学长?楚轩,是你吗?”
楚轩挑眉望向眼前眼含惊喜的女子,记忆翻涌......
三年前校园科技展上,总跟在教授身后做助手的温婉学妹,此刻竟褪去青涩,美得越发夺目。
“卓雅。”
楚轩嘴角微扬,景酸在地上的咒骂声与周遭议论,突然都成了背景音。
他清晰记得,卓雅的身份是在一场国际学术交流会上被揭晓的,原来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好欺负的学妹,竟是燕京顶级豪门卓家的掌上明珠,消息一出,整个江南大学都为之震动。
那些往日对她颐指气使、随意甩下小组任务的同学,瞬间换了副嘴脸,争相讨好,可惜那时楚轩已因家中变故离开了校园,再未亲历那些闹剧。
“楚学长,你......你还记得我!”
卓雅眼眸亮晶晶的,耳垂泛起一抹诱人的绯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上学时,每当她被同学欺负,总是楚轩递来温热的咖啡,温言安慰,那是她黯淡日子里最温暖的光。
后来楚轩突然消失,她发了疯似的打听消息,才知他家突遭变故,尝试了无数办法,却始终石沉大海。
楚轩松开景酸的手腕,后者猛地抽回手臂,恶狠狠地瞪着他:“小雅,你竟然认识这个屌丝?”
“不许这么说学长!”
卓雅急得跺脚,向来优雅的脸上满是不悦:“这是楚轩楚学长,当年在学校,他金融天赋惊人,还拿过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金奖!多少教授都赞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楚轩轻咳一声,打断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的事了。”
卓雅连忙转头看向楚轩,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学长别往心里去,景酸就是性子急。她虽然说话直,但人不坏的。”
楚轩看在卓雅的面子上,朝景酸点了点头,换来的却是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景酸抱着手臂,尖酸道:“亏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人动手!要不是看在小雅的份上,我早叫乘务员来了!我们姐妹俩有体己话要说,识相的就赶紧让位!”
“不用了。”
卓雅突然开口,不等景酸反应,便轻盈地坐到楚轩身边,目光含情脉脉。
“我和学长许久没见,正好叙叙旧,你一个人坐也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