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光的鉴定和陈晓一致。
玉是和田玉，却不是顶级，根本不值一千五百万。
两位先后给出鉴定结果，陈南安这下绷不住，气的不得了，当面拨打介绍卖家的掮客，在电话里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
这边的俩人无声对视。
刘晨光从陈南安骂人的话中拼出真相。
二十多岁的陈晓比他先看出和田玉的问题。
自己能一眼看出盒子里的玉有问题是几十年经验打底，陈晓却无视扎实经验看出，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天才。
作为被邀请来的顾问，做的还没陈晓尽心尽力，刘晨光愧对拿到的那份报酬。
骂完掮客，陈南安怒火没消：“两位觉得它值多少。”
不是以次充好拍卖行少赚钱的事，是卖家不做人，拍品一旦成交，买家看出是问题货找上门讨说法，冤大头就是瀚海拍卖行，他这个负责人绝对会被问责。
事情及时发现，没造成损失，对陈南安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陈晓提醒他先弄清来龙去脉，再去找卖家麻烦。
被提醒的陈南安再三感谢，让工作人员把玉的证书拿来。
证书到手，刘晨光吹胡子瞪眼：“假的不能再假！”
陈南安还想问问这种假证书是怎么来的，手机递到他跟前，上面赫然是一篇几个月前的玉石造假新闻，新闻发生地在米国。
新闻配的证书照片和他手里的证书一模一样。
发布新闻的是米国某权威网站，可信度很高。
“次奥！”涵养再好的陈南安也怒了，又拨了个号码，对那边说，“多找点人跟我出去一趟！”
竞拍当天捅这么大篓子，如果事发他陈南安担不起责，也掏不出这么多钱作为赔偿。
陈南安急匆匆离开，去找卖家麻烦。
被撂在原地的二人面面相觑。
陈晓摇头，抬脚要往房间里走，忽然停下脚步。
跟在后面的刘晨光没发现，和他撞了个满怀。
老爷子踉跄后退，差点摔倒，被陈晓及时拉住。
“您没事吧。”
刘晨光摇头，摸摸被撞的左臂，庆幸陈晓转头不是太猛，不然老胳膊老腿会受伤。
转头的陈晓目光灼热，盯的刘晨光汗毛倒竖，差点转身逃走。
“老爷子有没有兴趣做个副业？”陈晓笑眯眯问。
笑的这么殷勤，绝对有问题。
直觉敏锐的刘晨光拒绝，年轻时候在米国赚的钱足够多，回国养老不愁吃喝没必要搞副业，费心费力不说，拿的钱未必有过去多。
陈晓不气馁，继续劝说：“像您这么有履历的退休多可惜，继续在热爱的岗位发光发热不好吗？”
刘晨光心中危机感强烈，继续摇头拒绝。
毕竟是从事几十年的行业，真退了心里肯定舍不得，真答应岂不是给个小年轻当打工仔。
骄傲如刘晨光，不会轻易答应。
接连劝说没让刘晨光的决定动摇，让陈晓有了一丝挫败感。
失败两次他也不会放弃，猜测是方法没用对。
当时劝说祁铭丰用的是什么办法。
陈晓仔细回忆。
“您听过祁铭丰的名字吗？”
刘晨光瞳孔微微收缩，对祁铭丰的名字有不小的反应，同时猜测这小子又憋啥坏。
总感觉在这个时机提到祁铭丰别有用意。
机器细微的眼神变化被陈晓捕捉到，加以猜测后得出结论。
陈晓给苏晴发消息，让她把那天在市场和祁铭丰的直播录像找出来，截取两人同框画面。
一分钟截图发送过来。
因为是录像截图，清晰度没有照片高，看清人的长相绰绰有余。
他把手机交给刘晨光：“先看照片再决定。”
刘晨光瞳孔剧烈收缩，把图片看了又看，放大或缩小的在确定是不是假的。
“直播录像链接可以发您。”
苏晴每次直播有粉丝录制，结束后打包上传，此刻成为证明没造假的关键证据。
这下刘晨光无话可说。
若图片是真，就要重新估算陈晓这个年轻人具备的价值。
国内泰斗级人物和陈晓相处融洽，传出去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这点刘晨光不知晓的原因很简单，刚回国不足三月，没主动了解过圈内的事，自然不知道。
这次沉默时间有点长。
刘晨光认真考虑，想法因祁铭丰出现动摇。
连祁铭丰都和陈晓有了关系，多他一个也不算啥。
改变想法后，刘晨光陷入苦恼，刚拒绝的干脆，改口说加入，面子往哪搁。
自己陷入苦恼漩涡，不知如何是好。
观察到刘晨光神色变化，陈晓知道机会来了，适时开口：“有空欢迎去林城考察工作环境。”
刘晨光眼睛倏地亮了。
去林城考察是个特别好的由头，等到那里半推半就答应，事情自然就成了。
“可以。”刘晨光矜持开口。
陈晓懂了，几十年身处高位养成的倨傲刻在骨子里，说软话放低姿态绝不可能。
他本人无所谓，能把大佬邀请到店里坐镇比什么都重要，反正自己年轻，摆出小辈姿态人家也不好说重话。
“那就定了。”
刘晨光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事情敲定让陈晓心情好了很多。
等刘晨光加入，林城店铺规模没法同时容纳两位大神，是扩大店铺规模的时候了。
该在哪找合适的店铺成了他首要头疼的问题。
陈晓第一时间想到李飞雪能帮的上忙。
确定找谁咨询新店选址，陈晓心思又活络起来。
仅仅是扩大店铺还不够，目前最缺知名度。
没有什么比在拍卖会上大出风头更能引起外界关注。
李飞雪发来截图。
截图内容是和陈南安的聊天。
陈会长希望李飞雪把带来的原石作为今天的压轴拍品，承诺事成后必有重谢。
魔鬼矿名声在外，再成为瀚海拍卖行压轴拍品，不用花钱打广告热度都能炒起来。
没有什么比成为压轴更好的宣传。
陈晓看的通透，自然也知道压轴带来的种种好处。
以李飞雪的头脑不可能想不到。
很快又有截图发来，李飞雪答应陈南安的提议，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成为压轴拍品，她要求在增加一倍的起拍价。
看到这陈晓笑了。
“真想看看陈南安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