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霄宝殿祥云蒸腾,九重天阙金辉闪耀。
玉帝携三位皇子缓步踏入殿中,青玉冕旒随着步伐轻晃,周身威压如潮水漫过丹墀。
众仙家齐刷刷躬身,声浪震得琉璃瓦上的玉铃叮咚作响:“微臣参见陛下,参见七殿下,参见九殿下,参见十殿下!”
玉帝抬手虚按,玄色广袖掠过鎏金龙纹,“众卿平身!”
“谢陛下!”殿内仙官们起身时腰杆绷得笔直,与往日散漫行礼大相径庭。
他们眼底藏着敬畏——如今的玉帝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掌心翻覆间便可搅动三界风云。
“朕今日召诸位前来,是要昭告一事。”玉帝声如洪钟,在空荡荡的殿内激起回响,“朕欲封百花仙子为妃。”
话音未落,托塔天王李靖便踏出班列。这位身披黄金锁子甲的老将将玲珑宝塔重重一杵,塔尖霞光迸发:“陛下!天规森严,明令众仙禁断情思,若开此先例,他日如何约束仙众?”
“放肆!”随着暴喝,张君如闪电般欺身而上。这位九殿下玄衣猎猎,掌风裹着凌厉罡气,“啪”地一声脆响,李靖庞大的身躯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砸在蟠龙柱上,鎏金碎屑簌簌而落。
“父皇是在下达旨意,”张君擦了擦指尖,嘴角勾起冷笑,“不是在听你们这些老古董说教。”
孔雀王抖开五彩尾羽,碧色流光溢满殿内:“没错!尔等只需谨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死寂中,一名白衣神仙缓步上前。此人面如冠玉,长须垂胸,眉眼间透着历经沧桑的从容,素白道袍上暗绣着海浪云纹,每走一步,足下便泛起细碎的水光。正是东海分水将军申公豹。
“小仙斗胆,”申公豹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敢问殿下,不知陛下封妃,需筹备哪些事宜?”
张冥螭抚掌大笑,眼中闪过欣赏:“这才是该问的话!这位仙卿,如何称呼?”
“回七殿下的话,小仙申公豹,忝居东海分水将军之位。”申公豹行礼时,袖中滑出一道暗金色符篆,正是执掌东海的信物。
殿中仙官们闻言窃窃私语,他们自然记得,这位东海将军曾是玉虚宫叛徒,当年游说三十六路诸侯阻止姜子牙伐纣。
后被元始天尊罚去北海眼受苦,直至封神时,姜子牙敕令他执掌东海,朝观日出,暮转天河,夏散冬凝,周而复始。
“申爱卿果然知朕心意!”玉帝抚须颔首,眼中满是嘉许。
“封妃之事便全权交予你筹备。事成之后,朕封你为三界巡察使!”
申公豹瞳孔微缩,转瞬便恢复如常。他深深伏地,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谢陛下隆恩!小仙定当殚精竭虑,不负圣望!”
“众仙听令,”玉帝扫视群臣,威压化作实质,“全力协助申公豹,务必让封妃大典圆满无缺!”
望着李靖瘫坐在地的狼狈模样,众仙家脊背发凉,齐声应道:“遵旨!”
待仙官们散去,申公豹独自留在殿中。他望着穹顶流转的星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令牌。昔日困于北海眼的黑暗记忆翻涌而上——冰冷海水灌入七窍的窒息感,罡风割肉的剧痛,还有那永无止境的孤寂。如今,他终于等到了翻身的机会。
“巡察使……”申公豹嘴角勾起一抹旁人看不懂的笑意,“陛下,您可知,这三界需要一场真正的变革?”
三日后,东海龙宫深处。申公豹手持玉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封妃大典的筹备细节。虾兵蟹将穿梭如织,将南海鲛人织就的云锦、西昆仑千年寒冰雕成的烛台,源源不断运往天宫。
“将军,百花仙子送来贺礼清单。”一名巡海夜叉递上金镶玉册。
申公豹点了点头,拿着礼单看了一下,然后说道就这样吧。
三日后,天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那巍峨的凌霄宝殿被装点得金碧辉煌,殿外的玉石台阶上铺就了鲜艳的红绸,两侧摆满了盛开的奇花异草,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沉醉。
前来参加封妃大典的各路仙家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身着华服,带着珍贵的贺礼,神色间既有对大典的期待,又夹杂着对玉帝如今权势的敬畏。托塔天王李靖虽心中仍有不满,但经张君那一击,也不敢再有丝毫表露,只能强装笑颜,随众人一同步入殿中。
此时,玉帝高坐于天帝宝座之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神色威严。他的身旁,张君、孔雀王和张冥螭站列两侧,气势不凡。三人的存在,如同为玉帝铸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让众仙家不敢有丝毫小觑之意。
随着吉时临近,申公豹匆匆步入殿中,向玉帝躬身行礼后,高声喊道:“陛下,封妃大典一切准备就绪!”玉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在悠扬的仙乐声中,百花仙子身着一袭绚丽的凤袍,头戴凤冠,在仙娥们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凌霄宝殿。她的面容依旧美丽,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未知的忐忑,又有一丝对命运无奈的接受。
当百花仙子走到玉帝面前时,她盈盈下拜,轻声说道:“陛下,小仙参见。”玉帝看着她,微微抬手,说道:“爱妃平身。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花妃,往后定要与朕携手,共理天庭之事。”百花仙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就在众人以为大典将顺利进行之时,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仙人带着一群手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此人是本已入佛门的乌云仙,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让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乌云仙大步走到殿中,也不行礼,周身佛法隐隐流转,直接开口道:“玉帝,你此次封妃,可曾想过这是否符合天规?如今三界以道、佛为尊,你这般行事,乱了规矩,就该给天下一个说法!”
他身后跟着的佛门罗汉、金刚们,个个神情肃穆,隐隐将大殿内的气氛压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