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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天色尚早,晨曦微露。

槿汐悠悠转醒,慵懒地从床上坐起,轻轻伸了个懒腰后,便喊下人们进来替她梳妆打扮。

待一切收拾妥当,她缓缓移步到桌边,准备享用这一日的早膳。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动,巧儿轻手轻脚地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而另一边,云裳则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在桌上,并贴心地为槿汐布好了碗筷。

“格格,张侍妾过来了。”云裳轻声向槿汐禀报着。

听到这话,槿汐原本伸向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道:“叫她进来吧。”

得到吩咐后的巧儿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去传话。

不一会儿,就领着张烟湄进了屋来。

只见张烟湄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巧儿身后,亦步亦趋地往里走着。

一路上,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脚下那浅黄色蔓草纹的地毯之上。

那地毯上的蔓草线条自然流畅,仿佛有着生命一般,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上面,更显得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张烟湄暗自心想,自己住的屋子里可没有这般好的地毯,就连阳光似乎都没这里这般敞亮。

无论是在江南老家的时候,还是如今身在王府之中,这样的奢华都是她未曾享受见过的。

想起昨日进来面见王爷时,因心中太过忐忑不安,以至于都没能好好打量一番这屋内的陈设布置。

今日再次踏入此地,才发现这里的每一处细节皆是如此精致讲究。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内室。

张烟湄抬眼望去,只见桌边坐着一位女子,正是槿汐。

此刻的槿汐正优雅地端坐在那里,用膳的动作也是那般轻柔舒缓。

看到张烟湄走进来,槿汐放下手中的筷子,微笑着看向她,柔声问道:“给崔格格请安。”

“免礼!可用过早膳了?”槿汐的声音如春风般温和婉转,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暖意。

张烟湄急忙回应道:“妾已经用过早膳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句温婉而又不失威严的话语传来:“那便先坐着等候本格格一会儿吧。”

言罢,整个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唯有那偶尔响起的汤勺与碗碟轻轻磕碰所发出的声音。

张烟湄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巧儿一同走向窗边那张精美的雕花贵妃榻,并轻轻地坐了上去。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贵妃椅上那些细腻而又繁复的雕花所吸引,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是何种珍贵木材雕琢出得这般栩栩如生的图案来,但终究还是未能辨认出来。

再看那榻上铺设的锦缎坐垫,更是美轮美奂,边角之处皆精心绣制着回纹图案,针线细密、色彩鲜艳,令人赞叹不已。

榻旁的小几上放置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淡黄色小花瓶,瓶中插满了刚刚采摘而来的时令鲜花。

那些花朵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仿佛一颗颗璀璨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屋内的每一处布置都显得那么精致典雅,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和温馨的氛围。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却让张烟湄感到既无比向往,又心生自卑。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舒适惬意、温暖宜人的生活环境,自己过往的日子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就在这时,不多时之后,槿汐终于用完了膳食,莲步轻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烟湄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双手交叠于身前,正欲行大礼向槿汐请安问候。

但槿汐却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不必多礼了。你既然是来教授本格格的,那自然就算作师傅,这般客气反倒让人觉得有些生分!”

“多谢格格抬爱,妾实在不敢当格格这一句师傅。”张烟湄赶忙俯身行礼,语气谦逊有礼。

一旁的槿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那我便唤你一声张妹妹吧。”

言罢,她莲步轻移,领着张烟湄朝西厢走去,身后紧跟着巧儿。

几人鱼贯而入西厢房,只见屋内原本的家具已于昨日尽数移出,此刻已被精心布置成为一间临时的舞室。

踏入其中,房间宽敞明亮,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四周墙壁上悬挂着精美的绸缎和画作,营造出一种优雅的氛围。

槿汐环顾四周后,并未多言,只是向张烟湄轻轻颔首示意,让她可以直接开始表演。

张烟湄心领神会,低垂着眉眼,轻声说道:“那妾身便在此献丑了!”

语毕,她款步走入厅中央,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张烟湄宛如从江南烟雨中缓缓走出的画中仙子一般,清丽脱俗、婉约动人。

她翩翩起舞之际,气息悠长且均匀平稳,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其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尽显典雅之态,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优美的线条和韵律感。

她身姿轻盈得如同飞燕般灵巧,在舞动之时还带着舞者所特有的那份灵动与活泼,令人不禁为之陶醉。

一舞毕,槿汐面露欣赏鼓掌。

张烟湄道:“舞者,对身姿、柔韧、力量及平衡都有要求,格格初学,最先练习的就是身姿,身姿练习包括站姿和坐姿,需做到站如松坐如钟。”

“站如松又以子午相为标准,头正颈直,沉肩挺胸,收腰提臀,重心稳定!”边说着张烟湄引着槿汐做出正确的站姿。

槿汐做了两辈子的奴婢,以往都习惯性的低头含胸,原本十分的美貌也被压成了七分,满分的身材也显不出气质。

张烟湄目光扫过女子面前的峰峦,便知道对方受宠的原因了。

如此婀娜多姿的身材,白净的肌肤,温婉坚韧的气质,如此鲜明的对比,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她幼时刚被父母卖给表叔之时,当时给她们一屋子女孩儿请的教习是江南最出名的花魁。

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那个温柔的姐姐会是花魁。

长大后才知道男人爱女人的端庄温柔,也爱女人的妖艳放荡。

每日都会有经验老到的嬷嬷们来到庭院之中,来为院中的女子按摩。

然而对于她而言,即便嬷嬷们手法娴熟、尽心尽力地揉捏着她的身体,但似乎成效甚微。

或许是因为她自幼习舞,长期以来一直需要维持身轻如燕的体态和身姿,所以无论怎样的按摩都难以改变她那紧绷而又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尽管如此,她心中却并未生出半分艳羡之情。

毕竟,想要成功进入皇子的视线,并获得青睐,首要条件便是具备高雅的气质与仪态。

否则,哪怕容貌出众、风情万种,只能被送给低阶官员为妾,或是送给商户人家,送给高阶官员的女子需要有一个身份,最重要的是需要雅,不能有风尘味儿。

更别提送到皇子面前的人了,过于艳丽妩媚之人固然能够吸引一时的注意,但终究无法长久留在皇子身边。

那些达官贵人、皇天贵胄,最为看重的便是颜面和声誉。

在众多才艺之中,下棋、弹琴以及跳舞皆被视为高雅之事。

那间屋子里的女孩子们各自有着明确的专长领域:有的专注于钻研棋艺,有的擅长吟唱歌曲,还有的则精通各类乐器演奏之法,当然也少不了像她这般以舞蹈见长的女子。

记得那年皇上南巡之际,她有幸被记名成为了表叔家中的表小姐。

那位所谓的表叔和上官特意设宴款待皇子一行。

待到宴会上气氛渐浓时,她们这群女孩子纷纷登台亮相,各展所长。

有人轻抚琴弦,弹奏出悠扬动听的乐曲;

有人一展歌喉,唱出婉转悦耳的歌声;

更有其他人或吹奏管乐,或敲击锣鼓……而她,则作为领舞者,身着一袭华丽的舞裙,宛如仙子下凡般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