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鹰原本端着茶的手放下了，认真地对秦枫说：“秦哥，我知道你跟那些社团不一样，对待黑暗的态度跟我们一致。
卓凯是我多年的老友，最近出了些麻烦，所以想请您帮忙。”
不仅如此，李鹰和卓凯还站起来，朝秦枫深深地鞠了一躬。
可秦枫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话，只顾自己倒了杯君山银针，漫不经心地晃着杯子，让茶水荡起波纹。
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不是行善的。
前两天刚在中环砸了几亿，建了个抚恤基金和孤寡基金，还送了警队二十辆车。
所以，严sir才会在这儿。
这事我知道，我也能帮忙，可你们得给我点东西当交换。
秦枫说完这话，眼睛像刀子一样扫过李鹰和卓凯，那目光让两人打了个寒颤。
这下他们才明白，眼前这位新界的隐形老大，到底有多厉害。
李鹰和卓凯互相看了一眼，又瞅了瞅身边的严深，好像懂了点什么。
看来，中环警队那个耀眼的严深，可能跟龙藤做了什么交易，而且这交易肯定不简单。
不然的话，龙藤不会花这么大代价帮严深立功，甚至搞倒一个高级警司，提拔一个警司。
“秦先生。”卓凯站了起来，“我已经调到西九龙总区，任深水埗警署的警司。
虽然不能像新界警队那样跟龙藤全面合作，但我能保证龙藤在深水埗的地位。”
“不行。”秦枫直勾勾地看着卓凯，语气低沉，“我要你指挥深水埗的警察，必要时帮龙藤对付社团。”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炸开了锅，李鹰和严深也不例外。
没人想到秦枫会提这种要求。
自打香江不再靠钱说话，就没哪个警队高层敢公开跟社团合作。
就算是新界警队，也得南区和北区联手，占据三分之一的力量才行。
而卓凯只是个普通警司，要是答应了，被举报了，饭碗就没了。
此刻，龙藤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空气凝固得让人透不过气。
元朗警署的高级警司李鹰死死盯着卓凯，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无奈。
他不希望卓凯答应秦枫的要求，这不是立功，更不是维护香江的安宁，而是拿前途和命在赌。
李鹰甚至开始后悔带卓凯见秦枫，他小看了秦枫的野心，也高估了自己的影响。
在龙藤面前，他这个高级警司不过是只稍大的跳蚤。
严深也在默默观察卓凯，这位即将调任西九龙总区的cIb督察，到底会怎么选？时间一点点过去，办公室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秦枫依然悠哉地喝茶，他的小情人还在给他捏肩膀，真像个土财主。
除了他，其他人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
“秦先生。”卓凯终于开口，声音很稳，“我答应你。”
这话让李鹰和严深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卓凯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
不过秦枫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毕竟卓凯是《使徒行者2》里的人物，要是没这份胆识，秦枫才懒得理他。
“咚咚。”秦枫用手指轻敲桌面，细粒立刻停下动作。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像只猛虎似的俯视卓凯。
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李鹰和严深都很不舒服，卓凯更是难以承受。
“你想知道真相对吧？”秦枫慢慢开口，“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可你真确定想听？”
“当然。”卓凯毫不犹豫点头，脸上的表情坚定无比。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那次卧底行动会全军覆没，还有自己的朋友黎瑞权督察为何不明不白地被杀，仅留下郑淑梅一人。
“行，既然你这么想了解，那就等等。”秦枫朝细粒挥挥手，让她去喊沈青云过来。
没多久，沈青云进了办公室。
他穿了件绣着五爪金龙纹的黑边唐装，看起来既威严又神秘。
严深和李鹰一眼就认出他是龙藤安保总经理，也是秦枫之后的二号人物。
卓凯虽不认识沈青云，但他认得那金龙纹，这是龙藤高层才能戴的标志。
“给你两小时，把这些人都带到这儿。”秦枫把一张写满名字的纸递给沈青云。
“明白。”沈青云瞄了眼名单后转身离开。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没人知道秦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严深向来谨慎，觉得接下来的事肯定跟卓凯有关，说不定还会牵连警队总部。
于是他提前跟秦枫告辞，走出龙藤大厦。
而李鹰，作为卓凯多年的挚友，决定留在大厦里，等着后续消息。
印着“龙藤”字样的大巴和轿车陆续从大厦开出，分别奔向中西区、油尖旺区和观塘区。
下午三点，烈日当空。
在观塘鲤鱼门附近一家海鲜酒楼外，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酒楼前，把周围道路堵住。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身穿黑唐装、寸头打扮的壮实青年，为首的正是龙藤安保西贡主管大飞。
这段时间他在北区训练后判若两人，从邋遢小混混摇身变成干练青年，原本胖乎乎的肚子练成了六块腹肌，站得笔直，浑身充满精气神。
“快！快进去通知老大，有人闹事！”守门的小混混看到大批黑衣人下车，吓得不知所措，赶忙冲进酒楼报信。
酒楼里传来一阵骚动，覃欢喜带着手下人走出来。
一看见大飞和那群龙藤保安，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穿黑金龙纹唐装、剃寸头，除了龙藤，全香江谁还能有这种派头？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招惹过龙藤，这些人怎么会忽然找上门？
“你是福和的大佬覃欢喜吗？”大飞盯着面前这位略显老成的中年人问。
“是我，不知道你们……”覃欢喜话没说完，就被大飞直接打断：“没错就是你了，我们老板想见你。”
什么？覃欢喜脸上震惊的表情更深了。
龙藤的老总秦枫要见他？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还没反应过来，大飞就已经把他拉上车，车队朝着元朗方向驶去。
类似的场面也在中西区和油尖旺区发生。
除了覃欢喜，还有一些人被抓走，有混混头目、公司员工和都市白领。
所有人一开始都很懵，一直到被押下车，进了龙藤大厦顶层的办公室，还是没缓过神儿来。
“这……”卓凯认出了其中一个看起来还很青涩的女孩，正是他以前的朋友派来的没受过训练的卧底郑淑梅。
至于其他几人，他认出了福和的大佬覃欢喜，还有在西环那边挺出名的混混头目徐天堂。
更关键的是，他还辨认出了曾与自己在暹罗共事过的卧底速龙。
这时候，在场的很多人认出了卓凯，甚至有人还认出了李鹰。
不管是男是女，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疑惑。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卓sir。”坐在首位的秦枫挥了挥手，语气淡然地说。
“好。”卓凯和李鹰互相看了一眼，又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点了点头回应。
所有的疑问都要由秦枫来解答，没人相信这位秦爷会闲得没事拿两个小警司开玩笑。
不只是他们，现场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秦枫身上。
郑淑梅、cherry、梁思敏、施嘉莉这些女性眼中都闪着奇异的光。
像秦枫这样梳青皮头、长相英俊又带点刚毅气质的男人，在整个香江都不多见。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这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抵挡的魅力。
“我介绍一下，我是龙藤集团的董事长，秦枫。”秦枫环顾四周，锐利的眼神里透着精明，声音低沉而有力。
嘭！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在办公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覃欢喜和徐天堂这两个老江湖，更是满脸不信。
“您……您是秦爷？”覃欢喜颤巍巍地站起身，试探性地问。
秦枫神色不变，平静地反问：“难道不像？”
覃欢喜连连点头，看到周围环境后马上明白这是龙藤集团的大楼，顶层只有秦枫才会有这么大的派头。
除非有人胆子大得吓人，不然绝没人敢招惹他。
“徐天堂，你说说我该是什么样？”秦枫转向一位穿着花西装、踩着鳄鱼嘴皮鞋的年轻人，问道。
徐天堂顿时紧张起来，站得笔直，声音发抖：“秦哥，外面都说你身高九尺，脸像红枣，嘴唇像涂了胭脂，脸圆眼大胡子浓……”
大家都屏住呼吸，担心秦枫会生气。
还没等徐天堂说完，细细粒进来笑了出来，她刚当上董事长秘书，脸上带着笑意。
秦枫也笑了，这些人把《三国演义》里的张飞和关羽的特点混在一起形容他，这不是皇帝该有的样子，分明像个魔神。
李鹰也笑了，只有卓凯一脸严肃，想着速龙怎么还没死。
“别站着了，坐下吧。”秦枫摆摆手，自己回到主座喝茶。
又是一阵高跟鞋声打破寂静。
大厅里所有人盯着门口，两个穿黑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袖口绣着金龙，特别显眼。
她们端着托盘，优雅地走过来，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们是秦枫的行政秘书邓美玲和岑颖欣，气质出众，旗袍精致，让人挪不开眼睛。
细细粒招呼她们放好饮料，这里大多是年轻人，除了覃欢喜，其他人都不爱喝茶，干脆上些普通的水和饮料。
大家坐在那儿，看着秦枫，虽然不敢直视，但都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