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平
朱梅着手进行查账这一重要事务,被杜红知晓后,她的内心便开始如坐针毡、焦躁不安起来。刘书记凭借着其丰富的阅历和敏锐的洞察力,一眼便看出了杜红突然间显现出的那种不安点神态,心中暗自思忖,想必是杜红的老公又在给她制造麻烦了。
向来沉稳且富有经验的刘书记,此刻也展现一副他善解人意的样子,他缓缓地说道:“怎么了,刚才你说,母亲生病了,这样的话,那你就先赶回去,回去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母亲需要住院,需要找大夫或者安排病房之类的事情,你就赶紧跟我讲一声,别耽误了。老人身体重要,你现在先收拾收拾,完了我会送你到楼下二号线地铁口。”
刘书记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与体贴,这让逢场作戏的杜红有些感动。仿佛这样做,能抚平杜红内心的不安与焦躁。尽管杜红是编造的理由,但刘书记假戏真做的的举动无疑让杜红感受到了一丝慰藉,也让她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多了一份依靠与安心。
刘书记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收拾东西的杜红,一边思索,是杜红老公给杜红找麻烦,还是知道杜红母亲生病了,刘书记只是瞬间的一个思考,也没有刻意的想那么多。
两个人很快到了楼下不远的二号线地铁口,刘书记再次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杜红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走进地铁站,转身向刘书记挥了挥手,然后朝深不见底的地铁走去。
刘书记则站在地铁站的出口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默默地望着杜红离去的背影,心中荡起了一泓涟漪。
杜红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趁着乘车的间隙,熟练地在手机上买好了回羲城的高铁票。地铁缓缓驶入站台,杜红随着人流下了地铁。她所在的地铁站与高铁站有着便捷的连接通道,所以她不用出站,就径直朝着高铁检票口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检票口,顺利地进入了站内。这种地铁与高铁之间便捷的转接方式,确实能够为出行者省出很多时间,让整个旅程更加高效紧凑。
她缓缓地坐上高铁那舒适的座椅,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缓缓移动。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还没有忘记给刘书记发去了一张高铁上落座的照片。照片中,她微微侧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对即将发生之事的不安,亦是对未来的迷茫。
此刻,她的内心十分清楚,自己那蓄谋已久的计划,就如同那脆弱的大厦,随时都有可能土崩瓦解。她仿佛能看到自己被送上审判庭的那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只要朱梅能够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她这些年精心安排的未来,就会在瞬间彻底毁于一旦。
刘书记,是她在这复杂世界中唯一的靠山,是她在黑暗中能够抓住的一丝光明。然而,她也深知刘书记并非万能,他也有自己不能全包办的事情。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谋划着每一步。
她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弟弟杜怀平能够得到杨国强的两个公司。在她看来,只要达成这个目标,她就能够帮刘书记把那庞大的资金洗白,在他面前体现出自己的能力,好利用刘书记关系网让自己走向人生巅峰。
但她现在做的这个步骤,她绝对不能让刘书记知道,因为她深知自己就是刘书记利用的一个棋子,刘书记要的是结果,不会过问过程的。这是她心中最隐秘的秘密,也是她今天给刘书记隐瞒真相回到羲城的原由。她知道,一旦刘书记知道了她的真实想法,一切都将变得不可挽回。她必须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杜红此时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早已不只是简单的矛盾来衡量了。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自己精心给朱梅所设计的那个结果,竟然会像回旋镖一样,反过来重重地击中自己。她的内心满是惶恐与不安,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思忖: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报应这种事情吗?怎么会把朱梅的结果反噬到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滋生,就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开来。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她深知自己现在要是回羲城的话,还得再小心翼翼地隐藏上好几天才行。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在西安培训。她绝不能让朱梅和杨国强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羲城,因为杜红心里很清楚,以朱梅的火爆脾气,一旦知晓她回来的消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要是真的这样,那自己可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到时候等待她的将是难以想象的后果。
杜红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心中清楚现在唯一能够求助的人就只有自己的弟弟杜怀平了。她焦虑地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到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的内心既紧张又急切,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杜怀平。“怀平,你现在在哪里?”她知道,在弟弟面前无需伪装,所以说话的口气毫无遮掩,那种决绝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慌乱与无助。
“姐,我在高铁站送朋友,怎么了?”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弟弟的声音。
“怀平,你现在放下所有手中的事,尽快赶到出站口等我,我坐的是G4776次车,估计12分钟就到了,千万不要耽误。”
杜红心中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紧张情绪,仿佛是一团无形的迷雾,紧紧地笼罩着她的心灵,让她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将其排除的途径。
她深知,这种紧张并非是一时的情绪波动,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在这艰难的时刻,她只能凭借着自己聪明才智自赎,
列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喧嚣的车站奏起一曲短暂的休止符。
杜红宛如一只受惊夹着尾巴的兔子,那原本灵动的身姿此刻却显得格外拘谨。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艰难地穿梭着。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都可能是她害怕碰见的熟人,那种熟悉的面孔一旦出现,可能会将她内心的秘密暴露无遗。尤其是公司的同事,她极力的躲避着自己的存在,快步的朝出站口走去。
杜怀平头伸的像一只长颈鹿,生怕错过姐姐杜红,而挨骂。
出站后姐弟俩二话不说就朝二路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杜红急切而认真的告诉杜怀平,“我现在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公司,我们计划的事情败露了,朱梅已经掌握了我故意逃税的事实,这个我给她设计的局,现在反向到我了”
“姐,不是每张报表都有朱总签字吗?这样的话责任就是她的,你可以说是她授意的。”
“怀平,你以为姐傻吗?,如果朱梅没有发现,我找人举报公司偷税,税务部门来查,问题就严重了,但这之前我要做好朱梅授意我的证据,明白吗?现在我还没有做到哪一步,也没有收集朱梅授意我偷税的证据,没有想到让她提前走了一步。”
“姐,这个事情刘书记会帮忙的。”
我真的是被你气得不轻,忍不住说你是猪脑子。你做事的时候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吗?你好好想想,这个事情可是非常敏感的,如果不小心透露出去,让刘书记知道了,那可就全完了。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彻底没辙了。
再看看刘主任,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其实就是想利用我们来帮他洗钱,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在刘主任面前有多重要似的。你要知道,要是没有利益的捆绑,在他眼里,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就像一颗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所以啊,你做事之前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多动动脑子,别把大家都往火坑里推。
有句话这么说“小偷无情,婊子无义,官老爷认的是利益”,你把那些人想的高大上的很,没有切身利益,他们躲的比谁都快。”
“弟弟啊,你好好想想,现在咱们能去哪里才比较合适呢?家里是绝对不能回去的,你也是知道你姐夫那个人的,他一点都靠不住啊,只要有一点事儿交给他,他肯定会把事情搞砸,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的。而且啊,我回来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指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事呢。”
“姐,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先去妈那里吧。你也知道,妈现在是一个人住,地方也宽敞,咱们去那儿也方便。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呢?”
“嗯,行吧。不过这可有点麻烦,咱们得想想怎么跟妈说才行啊。得让她千万不要在外面说我回来了,要是不小心说出去了,万一传到不该传的人耳朵里,那可就糟了。
“姐啊,我觉得你这次真的是被朱梅算计了。你看啊,她故意让你去西安学习,这背后肯定有猫腻。结果呢,她趁着你不在,又重新掌握了公司的财务大权。这还不算完,她现在还在查你账的输出呢,这明显就是想找你的茬儿,把你从公司排挤出去啊。”
“唉,这世间之事,往往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那朱梅,她可是企业的实际掌控者,收回我的权利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仿佛只是分分钟钟之间的事情罢了。毕竟那企业从头到尾都是人家的,她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决策权。而这两年,我所精心制定的计划,却以失败告终,这让我内心充满了懊恼和不甘。”
“后来,我有幸结识了刘书记,通过与他的不断接触,他渐渐地开始信任我了。他会在明里暗里不经意地透露一些信息给我,让我帮他把一些所谓的“灰色收入”洗白。我深知这其中的风险,但在利益的驱使下,我也只能绞尽脑汁地去想办法,试图借助税务账的事将朱梅整进监狱。我深知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但为了我们的利益,为了能够建立起帮刘书记洗钱的窗口,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开始暗中谋划着各种手段,试图将偷税漏税的事全部操作到朱梅头上,这样朱梅进去了。同时,我也再逼迫杨国强将两个公司合并到你的名下,这样一来,我们的利益就能够得到保障,也能够更加顺利地为刘书记进行洗钱活动。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挑战和风险,但我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不得不继续前行,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
“现在整个局面仿佛陷入了一片绝望的深渊,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一切都已全盘皆输。曾经或许还存在着那么一丝微弱的可能,能够进行反击,争取一丝转机,但如今,那一丝余地也被彻底吞噬,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凭借的力量。”
“这两天,我只能无奈地待在母亲的身边,而你把手中的活放一放,暂且抛开那些繁杂的事务,我们一起静下心来,仔细地思考和寻找,看看是否能够找到那一丝突破的希望,哪怕只是微小的一线曙光,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必须全力以赴地去探寻,去努力,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扭转这绝望的局面,再做打算。”
杜怀平那原本就显得凶狠的目光此刻更是布满了狰狞之色,他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一般。他声音嘶哑地说道:“姐,如果把朱梅给做了,我们有翻盘的希望吗?如果不采取些极端的手段,我们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
杜红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从未想过弟弟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心中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拳,疼痛不已。
杜怀平似乎没有察觉到姐姐的异样,继续说道:“姐,你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被命运捉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会被那些敌人一步步逼上绝路,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如果你进去了,我该怎么办?我在工地上的那些材料款也不干净啊,一旦被查出来,我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想办法摆脱这个困境,哪怕是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挣扎,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待续)
有诗云:
精心策划谋人财,
机关算尽天眼开。
害人害己神明怨,
报应不饶心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