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屋内,窗边的夕阳落下,微风吹起灰色帘子,一荡一荡。
乐瑶抿唇,盯着他握住她脚掌的手,另一只手正轻柔按在她受伤的小腿上。
按了一会儿后,他拿起一旁治疗消肿的膏药,手指抹上膏药,抬起她的脚,涂在她的小腿上。
乐瑶推搡着他,说:“好了,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江逐风揉了揉她的脑袋,眼角微微扬起:“笨手笨脚的,这都能平地摔。”
语气戏谑,带着揶揄。
乐瑶一愣,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手,“你没洗手,就来碰我的头?”
乐瑶知道他一只手碰过她的脚,一只又涂过药膏,无论是哪只手她都无法接受。
江逐风默默看了眼,眉头一挑:“你自己的还嫌弃?”
江逐风去做饭了。
开着空调,乐瑶给自己身上盖了件毛毯,打开他家的电视机便看了起来。
江逐风不喜欢有人闯进他的地盘,便没有请家里的阿姨来做饭。
温馨平时很累,别墅离她的公司近,便待在了别墅区,没有跟着过来。
于是,江逐风便自己一个人做饭,偶尔也来到乐瑶家蹭一顿王阿姨做的饭。
江逐风忙了几十分钟后端上来一道青椒肉丝,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碗汤。
乐瑶尝了一下,没有王阿姨炒的菜好吃,但也算是中规中矩,比她的不知道好了几倍。
吃完后,乐瑶便在小沙发上看电视去了。江逐风认命洗了碗,然后和她一起看电视。
玩了一会儿后乐瑶便走了,跑去家洗了澡就睡觉了。
……
很快就迎来了考试,乐瑶顺利地上了初中,和江逐风分到了一个班。
这个班是初中的火箭班。
他是班上的第一名,而乐瑶卡在班上的最后一名。
青春期的男生总是有点中二的,就比如江逐风忽然就变得很高冷,每天话很少,只是一味的做题。
乐瑶性格开朗,很快与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
这天,乐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浑浑噩噩地打开门,看见熟悉的身影背着书包站在门后。
他看见乐瑶顶着一头鸡窝头,眼神迷糊地给她开门,不由得眉心一挑,“才起?”
乐瑶抿唇,转身朝卧室走去,换了一件粉色宽松长裙,去到浴室洗漱。
进门前看了江逐风一眼,娇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沙哑:“江逐风,帮我收拾一下书包。”
“……”
等七分钟过去后,乐瑶打开厕所的门,整个人收拾的容光泛发,扎着一个青春靓丽的高马尾。
她的五官还没长开,但精致的五官也能看出很好看了,小鹅蛋脸,浅浅的瞳仁,涂了一个亮晶晶的唇膏,很清纯的长相。
从前的奶团子好像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江逐风看着她有些愣神。
等乐瑶笑嘻嘻走过来时,江逐风才意识到刚刚已经盯了她很久了。
他背上她的书包,转身就走。
乐瑶关上门,小步小步地跟上他。
她扭头望着身边的江逐风,“江逐风,你好像又高了,怎么能长这么快?”
江逐风:“……”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喝牛奶,也能长这么快吗?”
乐瑶见他不理她,眉头一皱:“你怎么不说话?”
江逐风:“……嗯。”
只有一个短短的音节,但乐瑶还是听出了不对劲,他的声音沙哑又难听,像被烧坏了嗓子。
乐瑶:“江逐风,你声音真难听。”
江逐风扭头,不想和她说话了。
这种情况他能理解,也上网做了功课,这是变声期,声音自然不好听,他自己也知道。
可被她这么说出来,江逐风有些郁闷。
哀怨地盯着她走路的背影,轻扯了扯她的马尾。
然后被挨了一顿毒打。
最后自己又买了东西给她赔罪。
被乐瑶嫌弃声音不好听后,他就很少说话,又是乐瑶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他才堪堪挤出一个音节来回应。
乐瑶的身体也有变化,刚刚跑完操回来,她柔弱无骨地靠着江逐风,将他挤在窗边,喝了口水。
她嘴唇一撇,就开始装乖,水润润的眼眸盯着他瞧,“哥哥,疼。”
江逐风看向她,皱眉:“你哪疼?刚刚去操场怎么不说?”
这是他变声期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
他说得最多的居然是担心她。
这个认知使乐瑶心情愉悦,但疼痛使她不能忽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疼。”
江逐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愣,随后慌乱地移开视线,耳朵上的红晕蔓延至脖颈,张了张口,被噎的说不出话。
“你知道吗?”
江逐风支支吾吾:“应该是发育,那……要,要是实在疼,就跟老师请个假,之后便不去操场了。”
随后便不再说话。
乐瑶点了点头,趴在桌上睡了。
班上的男生有很多都在变声期中,所以教室里乐瑶感觉就像一群老鸭子在那嘎嘎嘎个不停,可偏偏玩的很嗨,大笑着说话。
等变声期一过,有的人的声音变得很成熟,有的人还是保持了沙哑的声线,而有些则与之前多了几分粗犷。
声音不好听的在懊悔自己为什么不保护好嗓子,现在哑了已经迟了。
而变化最大的就是江逐风。
他在变声期中几乎很少说话,嗓子保护的很好,所以声音介于少年和成熟之间,沙哑与醇厚交织,低沉的声线,尾音似裹蜜的慵懒。
很好听,乐瑶算是对他很满意了,就一直让他说话。
干脆睡觉时打语音让他讲故事,迷人慵懒的声线很容易让人睡着。
打电话打多了江逐风表现的不耐烦,但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想听什么从不吝啬。
而乐瑶不知道的是,那边的江逐风照常洗完澡后,看见放在床上的手机显示的来电电话,嘴角会上扬一个弧度,接通时就是冷淡至极的一句“干什么?”
女孩在那头像往常一样说着话:“我想听小说。”
“嗯。”
江逐风上了床,拿起一旁的书照着一本正经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