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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 > 第225章 总坛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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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的剑气划破夜空时,黑衣人终于动了。

他枯瘦的手指勾住兜帽边缘,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爬满皱纹的脸——那是张比百年老松皮更沟壑纵横的面容,却生着一双亮若寒星的眼睛。

月光落进眼尾的褶皱里,像落进了千年古井,荡不起半分涟漪。

\"是您?\"苏映雪突然松开林羽的手腕。

她本在替他诊脉,此时指尖还悬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三年前在终南山,我替您治过寒毒。\"

黑衣人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嘴角扯出极淡的笑意:\"医仙传人果然好记性。\"他的声音不再沙哑,倒像春溪破冰,清冽中带着几分沧桑,\"林盟主,我知道你心里有杆秤,所以才选这时候露面。\"

林羽握剑的手松了松。

三个月前截获的密信、玉佩上的裂痕、苏映雪的确认——三重印证下,他绷紧的脊背终于泄了力道。

但余光仍扫过玉无双紧攥弯刀的指节,陆九渊拇指正摩挲透骨钉的倒刺,霍烈的判官笔虽未出鞘,笔杆已被掌心汗渍浸得发亮。

他忽然明白,所谓\"警戒\"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前辈深夜来访,总不会只为叙旧。\"林羽收了剑气,玄铁软剑垂在身侧,\"新势力的玄鸟旗还飘在山道尽头,您若有话,最好趁我还没把那些旗子全砍成碎布。\"

隐士目光扫过山道。

那里还剩百来号残兵,正举着火把试图重组防线,火光映得玄鸟旗上的金线泛着血光。

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个青铜小鼎,往空中一抛。

鼎身旋转时,林羽闻到一缕极淡的沉香味——那是他在苏映雪药庐里常闻的,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安神香。

\"新势力二当家的独子,今早被埋在他们总坛的地牢里。\"隐士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林羽的思路,\"大当家派去灭口的人,此刻正带着染血的刀往回赶。\"

林羽瞳孔微缩。

他早知道新势力内部因《太虚天书》分赃不均,但具体到\"独子\"这种把柄...

\"您怎么知道?\"玉无双的弯刀\"噌\"地抽出半寸,刀光映得她眼尾的朱砂痣更艳了,\"魔教的探子都没摸到这层。\"

\"因为有人想让我知道。\"隐士转身看向东方——那里的天空正泛起鱼肚白,\"林盟主,你以为新势力为何突然在今夜倾巢而出?

他们不是来攻青崖盟的,是大当家想借你的手,除掉不服管的二当家一脉。\"

苏映雪的手指轻轻绞住腰间的药囊。

她想起昨夜替伤员换药时,有个新势力俘虏说漏了嘴,说\"玄鸟旗该换颜色了\",当时只当是胡话,此刻突然串成线。

\"所以二当家的人会动摇。\"林羽忽然笑了,那是种洞穿全局的笑,\"他们以为大当家要借我之手灭他们满门,实则大当家以为我会被他们拖死。\"他转头看向霍烈,\"朝廷的密报里,说新势力最近往总坛运了三车精铁?\"

霍烈猛地一拍大腿:\"对啊!

我还纳闷他们又不铸剑,要那么多精铁做什么——敢情是给二当家一脉准备的棺材!\"

陆九渊的透骨钉\"唰\"地收进袖中。

他摸出枚青铜哨子含在嘴里,哨音尖细如蜂,三长两短——那是唐门\"里应外合\"的暗号。

山道尽头的火光突然晃了晃,有几个举旗的身影明显顿了顿。

\"玉姑娘。\"林羽转向魔教圣女,\"劳烦你带三十个弟兄绕到后山,看见穿玄色劲装、腰间系红绳的,就喊一句'二当家的独子在青崖盟手里'。\"

玉无双的弯刀\"当\"地磕在刀鞘上,笑得像朵带刺的红玫瑰:\"这活计我喜欢,保准让他们的刀比我还快。\"她转身时发间银铃乱响,带起一阵风,卷走了隐士鼎中最后一缕沉烟。

\"苏姑娘。\"林羽又看向医仙传人,目光立刻软了几分,\"等会要是有人伤了胳膊腿,你可得留着力气——我猜会有不少人排着队来求治。\"

苏映雪白了他一眼,却从药囊里摸出把银针别在发间。

晨光里,银针泛着温润的光,倒比她腕上的玉镯更亮些。

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林羽的软剑已嗡鸣如龙吟。

他兑换的《独孤九剑》在系统里沉睡了七日,此刻终于苏醒——剑气不再是淡金色,而是凝成实质的青芒,像九柄悬浮的小剑,随着他的心意旋转。

\"破枪式!\"林羽低喝一声。

最前排的新势力枪兵同时闷哼,手中长枪\"噼啪\"断裂,枪头竟被剑气削成了麻花。

\"破刀式!\"第二波剑气扫过,刀客们的刀刃打着旋儿飞上半空,阳光下银芒四溅,倒像是下了场刀雨。

新势力首领在后方看得瞳孔骤缩。

他本以为林羽不过是个会些花架子的年轻盟主,此刻却见那青芒所过之处,自家最精锐的\"玄鸟卫\"竟像纸糊的一般——上一刻还举着刀呐喊,下一刻就只剩握刀的手还僵在半空。

\"撤!

撤到总坛!\"他扯着嗓子吼,马鞭抽在坐骑上,枣红马吃痛前冲。

可刚跑出十步,一道青芒突然从斜刺里窜出,精准挑断了他的马镫。

他摔在地上打了个滚,抬头正看见林羽持剑而立,九柄小剑在身后排成北斗状,晨光从剑刃间漏下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盟主!

二当家的人反了!\"有喽啰连滚带爬冲过来,\"他们砍了大当家的旗手,说要投青崖盟!\"

林羽转头。

山道尽头的玄鸟旗正在倒下——不是被砍断的,是被人从旗杆上扯下来的。

几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举着断旗狂奔,边跑边喊:\"青崖盟不杀降!

林盟主保我们全家!\"

\"乘胜追击!\"霍烈的判官笔在掌心转了个花,\"我早说过这些人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陆九渊的透骨钉再次出鞘,这次却不是杀人——他瞄准的是新势力首领的裤脚。

银针破空声中,那首领的裤管\"嗤\"地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里子——那是大当家才有的标记。

\"他才是害你们独子的人!\"苏映雪突然扬声,她的声音本就清越,此刻运了内力,像银铃般响彻战场,\"青崖盟救了二当家的儿子,现在他就在我们的医庐里喝参汤!\"

山道上的喊杀声突然变了调。

原本朝林羽砍来的刀慢了,刺来的枪偏了,甚至有人跪下来,把兵器往地上一扔,重重磕起头来。

新势力首领的脸瞬间煞白。

他转身想跑,却见玉无双正倚在山道旁的老松树上,弯刀架在他最信任的亲卫脖子上:\"跑?

你家总坛的后门早被我封了。\"

林羽的软剑抵住对方咽喉时,晨光正好铺满整片战场。

玄鸟旗的碎片散落在地,像被揉皱的血云;投降的喽啰们挤成一团,盔甲上的血还没干,却都仰着头,眼里闪着劫后余生的光。

苏映雪提着药箱走过来,发间的银针沾了些血,却还是亮的。

她冲林羽笑:\"你猜二当家的儿子现在是不是真在喝参汤?\"

林羽也笑了。

他收了软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断刀、碎旗、染血的甲胄,还有正在被扶起的伤员。

远处,隐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那枚青铜小鼎,静静躺在他方才站过的地方。

\"去总坛。\"林羽弯腰捡起半片玄鸟旗,指尖抚过旗上金线绣的鸟喙,\"有些账,该算清楚了。\"

晨雾中,青崖盟的战旗正缓缓升起。

旗面是雪白色的,中央用金线绣着座青崖山——那是林羽当初在系统里选的,他说,青崖盟要做江湖里最干净的山,不长荆棘,只长青松。

而在总坛方向,晨雾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