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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地球交响曲 > 第26章 剑川:白族古镇、木雕之城与石宝山下的时光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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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剑川:白族古镇、木雕之城与石宝山下的时光暗纹

鹤庆至剑川,路程不过百里,但山势渐高,风声渐静。车窗外的青松、黄土、白墙与瓦,像一部素色的史诗,在我未发觉时已经翻开了新的一章。

地图上,“剑川”两字正安稳地坐落于滇西北的腰部,而《地球交响曲》的这页,标注着一串古老的词汇:木雕、石宝山、白族、记忆之纹。

吴阿蒙沿着石板旧路,走进这座时间缓慢、刀锋精确的山城。

一、剑川古城:城墙下的木声与日影

我抵达剑川古城时,已近傍晚。西斜的阳光斜洒在老街的青石板上,映出长长的影子。老街两侧,白族木楼整齐排列,门楣之上雕龙刻凤、花鸟鱼虫、诗联雅句,一屋一艺,各不相同。

我走进一家仍在作业的木雕坊,木屑飞舞中,一位老匠人正在用一柄微卷的斜刀雕刻一块枣红木板。

他不说话,眼中只盯着木头。我站在旁边看了许久,直到他放下刻刀,才回头道:

“木是有性格的,急不得。”

他姓段,已七十有余,自十四岁跟师傅学艺,至今不舍木头一日。

我问他:“做木雕,有没有固定图案?”

他笑:“有谱子,但不能全抄。木头会教你怎么改。”

他请我坐下,用木盏倒茶,香气四溢。他指着桌上一副屏风说:“这套‘松鹤延年’是我做给孙子的,希望他在远方,也记得家是木做的。”

我低头看那屏风,木色温润,刀法细致,宛若鹤鸣松风自屏中传来。

我写下:

“木雕是写在时间上的纹章,它不用墨,却能把一生刻下。”

二、石宝山:岩上庙宇与密语壁刻

次日清晨,我踏上前往石宝山的山路。这是一处融合自然与人文的圣地,山不高,却因满山摩崖石刻与佛教庙宇而名重一方。

山路蜿蜒,林木遮天,途中偶遇一位背着香盒的老人,他自称常年为山中庙宇添香,见我是旅人,便作伴同行。

山腰处,是着名的“石钟寺”。寺院半嵌岩壁,佛像与经文皆雕于石中,线条简朴,却庄严宁静。

老人说:“我们白族说,石宝山不是山,是一本开在石头上的书。”

我站在一尊古佛像前,它的嘴角微翘,眼神低垂,如在沉思,如在讲述。我轻声问自己:千年风雨中,这张脸守住了多少世人的愿望与落寞?

他指着一处不显眼的小龛:“这里是‘耳语洞’,传说讲过的愿,石头会记得。”

我伸手触碰石壁,微凉中仿佛听到石头心跳。

我写下:

“有些经文,不用读出来,也会进入骨头。”

三、白族村落:木与人之间的生活旋律

离开石宝山,我走入山脚下的一个白族村落,村名“沙溪”,四面青山环抱,清流绕村。

午后阳光洒在院落间,白族妇人们围坐织布,一位老奶奶正在染蓝布,她说这是为孙女出嫁准备的“花嫁衣”。

“我们这里,衣服也讲‘木’。树皮熬成染料,木杵敲布成光滑。”

我问她:“你们村还有木雕师傅吗?”

她说:“有,都住在东头‘木音巷’。晚上你去听,那里还打。”

夜幕降临,我果然循声来到木音巷。小巷不长,却家家门后传出锯声、锤声、刀声,交错如鼓,如琴。

一位少年站在巷口,对我说:“我们村的孩子,都会刻一点。”

我问他:“那你想刻什么?”

他沉默一会,答:“刻我奶奶的脸,像我记得那样,不老。”

我写下:

“真正的匠心,不在技巧,而在心里有人,手中才有形。”

四、木雕市场:从生活到收藏的文化回旋

第三天早上,我前往剑川县城南的木雕市场,这里集中了几十家大小木艺铺。

我走进一间名叫“静木阁”的展厅,内有一尊三米高的观音立像,神态温婉,衣褶如波。旁边立有“国家非遗传承人段师傅”牌匾。

店主是段师傅的儿子,他告诉我:“这尊像用了整整四年,一刀一刻,没开一条电锯。”

我震惊于工艺的精湛,也感慨其时间之重。

他说:“我们做的不只是佛,是静,是家,是我们这一族刻下的沉默。”

他指着墙上一行字:“匠人无我,木中有心。”

我默念这句,如听一曲老琴。

我写下:

“木头是沉默的乐器,雕工是唤醒者,而每一座城市若有温度,也需这把刻刀来记。”

五、地图与纹理之城的轻重合章

夜晚,我回到古城北侧一家客栈。木楼挑檐,纸灯摇曳,楼下正传来白族唢呐与三弦合奏,一曲送别的调子,悠远沉稳。

我摊开地图,标记出剑川古城、石宝山、沙溪村与木雕市场,用红线相连,竟似一把展开的木工刻刀,而整座城市,仿佛一块等待雕刻的木板。

我写下:

“剑川是刀下之城,是木之心谱。它用树年作曲,用手艺谱章。《地球交响曲》在此奏响轻重合章,每一声锤敲,皆为家之形、祖之影、人之情。这里没有宏伟的声浪,却有持续千年的纹理回响。”

我关上窗,余音未绝,耳中却满是那少年的低语:

“我刻奶奶的脸,像我记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