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当我从盐城出发,沿着黄海之滨一路北上,风变得更加坚决,云也低垂得仿佛要落进海里。列车穿过滩涂与湿地,一段云台山脉突然从平原中拔地而起。
这就是连云港,一座名字中就写满故事的城市。
它是“新亚欧大陆桥”东方桥头堡,是中国首批沿海开放城市之一,是现代港口、古代神话、自然山海在此汇聚的十字点。
但我更记得的是,它还叫“花果山”。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黄海岸线、神话源头、港城脉动之地郑重落笔:
“第200站:连云港。
她是海风吹拂的地标,
也是古今交汇的神境入口。”
一、花果山:从神话出发的地理奇观
我第一站直奔花果山。
天还未亮,山风微凉,我背着包徒步登山。路上有孩童打扮成孙悟空模样,对着猴王塑像拜得虔诚。导游说,这里的原始岩层、瀑布、洞天、古树,让吴承恩写下了“水帘洞”“斗战胜佛”的全部灵感。
我站在水帘洞前,真切感受到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山泉凉意——这里确实藏着一份童话与天地共生的神气。
一只真猴子蹲在树上盯着我,我对它说了句:“你真记得他吗?”
我写下:
“连云港的神,不是供奉于庙宇,
而是活在山林水声之间的自由;
她不需要信仰,她本身就是传奇的起点。”
二、连岛:陆连海,城接梦
第二日,我前往连岛。
一座大桥将它与市区连接,如长虹卧波。这里的海滩细腻清透,是江苏海岸线上最蓝的一片水。海风吹拂,浪花轻吻礁石。有人在拍婚纱照,有人静坐垂钓。
一位本地大爷带我去礁石边捡螺蛳,他说:“海边的东西,要低头才能看到。”他讲的是贝壳,其实也是生活。
我写下:
“连云港的海,不是铺陈的浪漫,
是让你在万里江山中,记得低头看浪花;
她不为声名起伏,只为时间沉淀成盐。”
三、港口码头:货轮、轨道与世界接壤的出口
第三日,我进入港口区。
货轮林立,起重机轰鸣,货柜如山。这里是新亚欧大陆桥的起点,中国通往中亚、欧洲的东岸桥头堡。中欧班列从这里始发,钢轨穿越山川大漠,把连云港与世界连在一起。
我站在调度塔上,看一列满载的货列驶出站台。
一位调度员说:“我们不是海边的终点,是大陆的开始。”
我写下:
“连云港的铁,不是封闭的钢壁,
是路,是脚,是桥;
她用一节节车厢告诉世界:我们出发了。”
四、孔望山摩崖石刻:佛教东来的第一笔
连云港并不只有山海与港口。
在孔望山,我见到了中国最早的佛教摩崖石刻群。摩崖中凿刻着佛、菩萨、弟子、供养人,面容温和,线条质朴。石头上那些千年前的凿痕,仍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
一位年轻游客默默合十,他说:“原来佛教不是从庙里来的,是从海边、从山岩、从人心出发的。”
我写下:
“连云港的佛,不是大庙的宏伟象征,
而是风蚀海盐中的静谧;
她讲的不止是轮回,还有航行中的慈悲。”
五、渔湾风景区与“海州人”:山林里的人文微光
最后一日,我来到渔湾风景区。
这里有山泉飞瀑、峡谷穿行,也有遗落的村庄与手工艺人。我拜访了一位年迈的“海州泥塑”传承人,他正在给一个猴子塑像上色,笑着说:“这猴子是从连云港跑出去的,我帮它化化妆,让它回家。”
他递给我一只未上釉的小雕像,泥土的触感依旧粗粝,却带着温度。
我写下:
“连云港的手,不只是起重机的操作杆,
也是捏出笑脸、刻下传说的笔;
她既有时代的铿锵,也有山野的温软。”
六、港与神话之间·地图落笔·下一站徐州
五天连云港之行,我从花果山走向港口线,从神话走进世界,从海岸线走入石刻与泥土。我明白了,这座城并不只是“海边的小地方”,它是连接、是出发、是腾跃、也是记忆。
她不靠喧哗,而靠定位;
她不讲对错,而讲源头;
她不夸张自我,而在山海之间低语千年。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黄海之滨、云台山下、花果神话之源郑重落笔:
“第200章,连云港已记。
她是海岸的起笔,是神话的注脚,
是一座既走向远方,也认得归途的城市。”
下一站,是徐州。
我要离开海岸,进入彭祖故里,穿行于大汉帝国的烟尘之中,去看那座千古雄城如何从刀兵到烟火,从战马到工厂,从汉墓走进生活。
我扣上行囊,目光投向内陆方向。
“神话已还,帝魂将启——徐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