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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大师兄的位置,我坐了,耶稣都拦不住

那件红色袈裟,与其说是僧袍,不如说是一块被强行裹在山岳上的红布。

每一寸布料都被下面虬结贲张的肌肉撑到了极限,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那恐怖的力量撕成碎片。

古铜色的皮肤在稀薄的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一条条青筋如小蛇般盘踞在手臂与脖颈之上,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而缓缓蠕动,蕴含着足以开山裂石的爆炸性力量。

玄奘的武夫气血释放开来,仿佛扭曲了周围的空间,让空气变得粘稠而滚烫,如同置身于万丈熔岩之底。

云逍的胸口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磨盘死死压住,每一次呼吸都需用尽全身力气,肺部传来火烧火燎的刺痛。

云逍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的大脑在恐怖的压力下,反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跑?

对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速度快到连金大强都毫无察觉。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掐灭。

打?

刚刚那场单方面的“物理超度”还历历在目。连脱困的孙刑者都被打得像个破麻袋,自己和金大强加起来,恐怕不够对方一根手指碾的。

解释?

说自己只是路过看戏的?在这种存在面前,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完了。

云逍心中一片冰凉。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他穿越以来,遭遇过无数次危机,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连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都无法生出。

对方想杀他们,可能真的只需要一个念头。

“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玄奘又问了一遍,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但他那只刚刚把孙刑者捶进地里的拳头,却缓缓抬了起来。

那只拳头上,还萦绕着淡淡的金色佛光,每一缕光芒,都仿佛蕴含着崩碎山河的力量。

云逍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说错一个字,他和金大强的下场,就是变成这片狼藉大地上新增的两个深坑。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常规的破局方式,已经全部失效。

那么,就只能用非常规的。

恰好,这是一个好机会,看起来暂时也不能穿越回去。

不如,借此机会打入敌人,呸,不对,西行队伍的内部,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用极快的语速对身边同样僵硬的金大强传音道:“大哥,别动,别反抗!眼前这位,就是创造你的玄奘佛主!”

金大强那简单的灵智猛地一震。

玄奘佛主?

这个名字,仿佛是烙印在他核心深处的最古老的指令。

那是创造者,是根源。

他身上那股因警惕而绷紧的金属质感,瞬间松弛了下来。一种发自本源的敬畏,让他那庞大的身躯微微躬起。

“佛…主…”

金大强瓮声瓮气地吐出两个字。

玄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在金大强身上扫过,似乎认出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就是现在!

云逍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做出了一个让金大强,让玄奘,甚至让远处深坑里刚挣扎着爬起半个身子的孙刑者都无法理解的动作。

“噗通!”

一声闷响。

云逍双膝一软,以一种极其标准、极其虔诚的姿势,五体投地,对着玄奘纳头便拜。

坚硬的碎石硌得他膝盖生疼,但他仿佛毫无所觉。

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的、见到偶像般的激动与崇拜。他的双眼,甚至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花,显得无比真挚。

“师父!”

这一声嘶吼,声嘶力竭,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孺慕之情,仿佛一个寻找了亲人数百年的孤儿,终于见到了亲人。

这一嗓子,直接把现场的气氛给彻底喊崩了。

玄奘那举到一半的拳头,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惊奇:“咦?”

他见过求饶的,见过咒骂的,也见过悍不畏死的。

但他从未见过,在这种情况下,冲上来就喊师父的。

这是什么路数?

远处,刚从坑里爬出来的孙刑者,浑身骨头仿佛都散了架。他吐出一口带着泥土的血沫,正想破口大骂那秃驴下手太重,就听到了云逍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

猴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回坑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逍,那双暗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荒谬。

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

给这暴力狂当徒弟?嫌命长吗?

云逍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诡异的气氛,他的表演还在继续。

他一边“咚咚咚”地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哭喊道:“师父啊!弟子云逍,苦苦追寻您的脚步数百年,今日终于在这五指山下,得见天颜!请受弟子一拜!”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排练了无数遍。

“弟子早就听闻师父您‘以理服人’的无上大道,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那拳拳到肉的佛理,那振聋发聩的禅唱,深深地折服了弟子!”

“什么慈悲为怀,什么普度众生,在师父您这‘度’尽一切不服的无上真理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云逍越说越激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狂热的信徒。

“弟子愚钝,一直以为佛法是青灯古卷,是晨钟暮鼓。今日得见师父神威,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佛法,是能让顽石点头,让泼猴伏首的绝对力量!这才是真正的无上大道,是弟子毕生追寻的终极奥义!”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彻底打乱了现场的节奏。

玄奘的拳头,缓缓放下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边磕头一边滔滔不绝的年轻人,眉头紧锁。

神经病?

这是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他修行数千年,心如磐石,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眼前这一幕,着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此言当真?”玄奘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竟然有人理解我的佛法之道!

“弟子不敢胡言,句句发自肺腑!”云逍猛地抬起头,眼神真挚得能滴出水来,“弟子本是一介散修,偶得机缘,踏上武道。一直苦于前路无门,直到听闻师父您的传说,才如醍醐灌顶,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虬结的肌肉,又指了指身旁的金大强。

“师父您看,弟子也是武道中人,一身筋骨还算扎实!而且,弟子还自带坐骑!”

他猛地一拍金大强的腿,大声道:“大哥!不,坐骑!快,见过师父!”

金大强:“……”

金大强虽然灵智不高,但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他看看云逍,又看看玄奘,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躬下身,瓮声瓮气道:“见过……佛主。”

玄奘的目光在云逍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确实能感觉到,眼前这年轻人,肉身修为不弱,已然铸就金身。体内还有一股驳杂但精纯的佛门气息,似乎与自己同源,却又有些不同。

难道……真是个有缘人?

不。

玄奘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的西行之路,是早已注定的宿命。

眼前这两个人,是计划之外的存在。

是意外。

而意外,通常意味着危险。

“贫僧,不认识你哎,怎能轻易收徒?”玄奘有些犹豫,算是给了最后的通牒。

“不!”云逍仿佛没听见他的拒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师父,您不是不收徒,您只是还没遇到像弟子这样优秀、这样虔诚、这样有悟性的徒弟!”

他指着远处深坑边的孙刑者,痛心疾首地说道:“师父,您看看他!冥顽不灵,桀骜不驯!面对您苦口婆心的劝说,竟然还敢还手!这种劣徒,怎配追随您的脚步?”

“弟子就不一样了!”云逍拍着胸脯,一脸正气,“弟子愿追随师父西行,为您牵马坠蹬,扫清一切障碍!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

“西行路上,若有妖魔鬼怪,不用师父您动手,弟子第一个冲上去,用您的无上大道,把它们一一‘说服’!”

“若有凡夫俗子,不理解您的苦心,弟子也会用最诚恳的态度,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佛法无边’!”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大义凛然。

远处的孙刑者,本来还在揉着胸口,听到这话,动作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逍,猴脸上满是震惊。

这小子……不仅想抢我大师兄的位置,还想抢我的工作?

不对……

孙刑者眼珠子一转,忽然觉得这事儿好像……挺不错?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云逍的方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嘿!你这小子,想抢我大师兄的位置?”

云逍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个神助攻。

他立刻回头,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位……这位师兄!此言差矣!什么叫抢?达者为先!师父的大道,我比你领悟得更深,更透彻!这大师兄的位置,自然应该由我来坐!”

孙刑者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不不,你误会了。”他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你抢,你赶紧抢!谁爱当谁当!这大师兄的位置,谁坐谁倒霉!”

孙刑者一边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没油水,没假期,天天风餐露宿不说,动不动还得挨打。想当年我跟着人皇昊老板的时候,那待遇……啧啧,逢年过节有分红,打了胜仗有奖金,受伤了还有仙女姐姐慰问。哪像现在这个破项目,纯属为爱发电,不,是为打发电。”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云逍心中巨震,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而玄奘的目光扫过孙刑者,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玄奘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云逍身上。

他沉默了。

现场的气氛,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云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这场豪赌,究竟是生是死,就看对方的最后一念了。

他是在赌。

赌这个画风清奇的玄奘,虽然行事暴力,但本质上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他是在赌,对方那看似坚如磐石的心境,在面对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变数时,会产生一丝裂痕。

他更是在赌,对方的“西行之路”,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顺利,他需要人手,哪怕是一个来路不明、但看起来很有用的人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云逍来说都像是万年般漫长。

玄奘的眼神,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深、莫测。云逍能感觉到,对方的神念正在自己的身上反复扫过,仿佛要将他的骨骼、血肉、乃至神魂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审视下,云逍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但他依旧强撑着,保持着脸上那狂热而真挚的表情。

这是他唯一的护身符。

只要他“信”了自己编造的人设,对方就很难找到直接动手的理由。

许久。

久到云逍的膝盖都开始发麻。

玄奘终于开口了。

“你,不怕死?”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云逍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怕!弟子当然怕死!但比起死亡,弟子更怕错过追随师父您这样万年不遇的明师!能在您的座下聆听教诲,哪怕只有一天,弟子也死而无憾!”

这记马屁,拍得是恰到好处。

既承认了怕死,又将这种怕死,升华到了对“求道”的渴望上。

玄奘一向来欣赏有骨气的人,但更欣赏有脑子的人。

他看着云逍,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修佛以来,他不敬佛法,独行于世,所见之人,要么敬他,要么畏他,要么恨他。

像眼前这样,把他当成“人生导师”,把他那套“物理学”理论奉为圭臬的,还是头一个。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他那颗因为常年镇压魔念而变得冰冷、疲惫的心,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肌肉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却又没有笑出来。

“你叫云逍?”他问。

“是!师父!”云逍立刻响亮地回答。

“你可知,跟我西行,意味着什么?”

“弟子知道!”云逍斩钉截铁,“意味着要与全世界为敌!意味着九死一生!但弟子不怕!有师父您在,弟子就有无穷的信心!”

玄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起来吧。”

他淡淡地说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天籁之音,让云逍瞬间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赌赢了。

他真的,从一个必死的“路人甲”,强行把自己变成了“剧情参与者”。

“谢师父!”

云逍强撑着站起身,动作麻利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然后一脸殷勤地凑到了玄奘身边,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这里。

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谦卑中带着一丝小得意的笑容。

玄奘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孙刑者。

“你,还有意见?”

孙刑者一个激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没意见!没意见!完全没意见!秃……咳,师父您说得对,这小子悟性高,根骨好,一看就是当大师兄的料!我这等冥顽不灵之辈,能当个二师兄,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对云逍挤了挤猴眼,那意思仿佛在说:“兄弟,谢了啊,这锅你来背,以后有事我罩你。”

云逍回了他一个含情脉脉的“放心”的眼神。

孙刑者一脸“你他妈有病”的表情看着他,但还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玄奘看着这俩人眉来眼去,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队伍,从一开始就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一个神经质的马屁精。

一个摸鱼偷懒的刺头。

这西行之路,真的能顺利走下去吗?

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但他不是一个会为决定而后悔的人。

既然已经默许了云逍的加入,他便不会再多言。

“既然无话,那就上路。”

玄奘言简意赅,转身便要走。

“等等!师父!”云逍赶紧喊道。

玄奘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又怎么了?”

云逍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市侩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师父,您看,这队伍也组建了,大师兄的位置我也坐了。咱们是不是……该谈谈待遇问题了?”

他指了指孙刑者:“二师弟刚才也说了,这项目风险高,没油水,还得挨打。弟子虽然一心向道,但也不能饿着肚子革命不是?”

“咱们这一路向西,盘缠怎么算?功法给不给报销?万一……我是说万一,不幸殉职了,抚恤金怎么发?家里还有没有别人不知道,但总得给个说法吧?”

云逍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砸了出来。

玄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黑了下来。

他刚刚泛起的那一丝涟漪,瞬间被冻成了万年寒冰。

孙刑者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随即对云逍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刚上岗第一天,就敢跟老板提加薪。

这兄弟,是个狠人!

玄奘沉默地看着云逍,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身上的气息,再次变得危险起来。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云逍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知道,一味的顺从,只会让自己沦为炮灰。

必须在第一时间,确立自己的价值和地位。

良久。

玄奘轻轻笑道。

“想要什么?”

云逍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起来。

他知道,自己又赌赢了。

大师兄的位置,他坐了。

耶稣来了,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