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讥讽道:“看来掌柜贵人多忘事啊,上次我在贵店买了几片雪莲叶子,您还派人要护送我,只是被我婉拒了。”
“您如此热情好客之人,怎会连自家客人都记不住呢?”
原来,上次陈平安来卖雪莲叶时,便被朱春贵派人跟踪,欲在半路荒野中将他劫杀,所幸陈平安武艺高强,反将贼人诛杀。
陈平安眯起双眼,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朱春贵的手,冷声道:“我此次前来,不是抓药,而是抓你!”
“上次我在你店中卖了五片雪莲叶子,随后便遭人暗杀,掌柜的,你莫要告诉我你不知情!”
朱春贵一惊,本能地想要反抗,但很快便强压下情绪,故作糊涂道:“这位客官何出此言,在下实在听不懂。”
“您说我开黑店杀人越货,总得有证据才行,否则您这可是诬陷我回春堂的声誉,我朱春贵定要到衙门告您!”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朝着东边拱了拱手,那模样极为嚣张。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陈平安话音刚落,袁队长便将那老者带了过来。
朱春贵见到老者,脸色再次剧变。
他身后的壮汉则伸手摸向腰间,露出一抹冰冷的寒芒。
就在那老者哆哆嗦嗦欲开口之际,壮汉骤然抬手,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枚飞镖朝着老者射去。
陈平安眼疾手快,一把将老者拉到一旁,飞镖“嗖”的一声,直接没入了墙面。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伤人!还不束手就擒!”
袁队长怒喝一声,朝着那壮汉冲了过去。
二人瞬间交手,打斗在一起。
那壮汉乃是亡命之徒,下手极为狠辣,每一招都透着致命的危险。
然而,袁队长身为巡防兵出身,且上过战场,历经生死,对付这等亡命之徒,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交手几个回合,那壮汉便被袁队长打断了手臂,一脚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时,朱春贵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手指着陈平安和袁队长,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来我回春堂闹事!”
“可知这是谁的地盘?”
陈平安冷冷地看着他,掏出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反问道:“你且告诉我,这是谁的地盘?”
朱春贵看到令牌,顿时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双眼死死盯着陈平安手中的令牌,结结巴巴地说道:“镇……镇副大人,这……这怎么可能!”
陈平安眼见朱春贵已然伏诛,那贼人既除,余下喽啰便失了主心骨,反抗之意瞬间消散。
陈平安神色冷峻,缓缓踱步至那被踩在脚下的壮汉跟前,目光如炬,沉声喝道:“尔等连杀人越货这般伤天害理之事都敢为之,这世间还有何事不敢做?”
“速速将你的同伙一一招来,否则休怪我手段狠辣,绝不留情!”
那壮汉被踩于脚下,却仍硬气十足,突然一声怒吼:“朱春贵,你最好紧闭尊口,若敢吐露半分,定叫你魂归九泉!”
朱春贵听闻这话,顿时冷汗如注,浸湿了额头的发丝,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内心犹如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挣扎两难,难以抉择。
陈平安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轻轻瞥了一眼身旁的袁队长。
袁队长心领神会,当即双手一拍。
刹那间,二十名巡防兵如猛虎出山般冲入回春堂。
众人行动迅速,有条不紊,很快便将这回春堂暂时查封。
堂外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群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之声不绝于耳。
朱春贵心中饱受煎熬,如坐针毡,实在难以忍受这内心的折磨。
他眼神癫狂,瞅准旁边的柱子,竟一头撞了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朱春贵当场气绝身亡。
陈平安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那壮汉面前,冷笑一声道:“倒是个讲义气的主儿,待你到了衙门,上了那刑具,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否这般硬气!”
那壮汉咧着嘴,发出一阵冷笑,问道:“什么刑具?”
陈平安怒目圆睁,当头喝道:“老虎凳!”
壮汉听闻“老虎凳”三字,瞬间脸色煞白如纸,吓得瘫软在地。
随后,他被巡防兵押了下去。
袁队长双手一拍,满脸遗憾地说道:“未能将这伙贼人的老窝一举端掉,把其余党羽一网打尽,实在是让人憋闷!”
陈平安淡然一笑,说道:“依我看,这伙贼人并无庞大的团伙,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上次我已手刃其中两个。”
袁队长听闻此言,一脸惊愕地看着陈平安,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从始至终都未曾见陈平安动过手,他竟能徒手干掉两个亡命之徒?
莫非这陈大人是在说大话?
就在此时,一名巡防兵匆匆从外面冲入堂内,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陈大人,镇将大人召您前往公堂,有要事相商!”
陈平安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他还是整了整衣衫,朝着公堂走去。
不多时,陈平安来到公堂之上。
只见镇将大人端坐于公堂主位,旁边还坐着一人。
此人约莫四十多岁,身着一袭官袍,虽无明确品级,但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平安心中已然明了,此人必是那从未谋面的巡检司大人。
陈平安快步上前,拱手作揖,朗声道:“卑职参见大人!”
镇将大人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说明。”
“巡检司大人为宝金楼之事找上门来,我割去你镇副之职,贬为草民,此交代不知他是否满意。”
巡检司冷哼一声,说道:“宝金楼至今仍闭门歇业,名誉受损严重。”
“你手底下的陈大人带人一番折腾,如今宝金楼在七里堡已是声名狼藉。”
“窝藏逃犯之事传开,谁还敢去光顾?只革去一个无权无势的镇副,镇将大人,此举未免太过敷衍了吧。”
镇将大人反问道:“巡检司,宝金楼窝藏逃犯之事,你可知晓?”
巡检司回道:“属下今日才得知此事。”
镇将大人又问:“窝藏逃犯之事,可是属实?”
巡检司闻言,未作回应,只是挥了挥手,起身道:“大人不必再说,我已明白您的意思。”
“此事我会与宝金楼方面解释。割掉镇副之职,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说罢,巡检司朝着陈平安身旁走过,路过时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