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鱼看着自己所处环境。
空气沉闷,家具上有着浮灰,房门紧闭,连厨房门也是。
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的屋子。
安鱼站在原地,静静打量周围环境。
同时,她也在等待系统信息和任务提示的到来。
安鱼看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上面贴着植物印花壁纸。
她的视线落在玻璃门上泛着的红光上。
是夕阳散发的光芒吗?
安鱼推开玻璃门,来到厨房的窗户边上。
她看到了红灯笼,飘浮在建筑之间的红灯笼。
安鱼眼前忽然模糊起来,副本的简介和cG画面缓缓浮现。
一道深沉的声音宛如贴在耳边,开始诉说着。
【这是一个已经被盯上的区域,在这片区域里的人无疑是倒霉的,时不时就要面临死亡的威胁】
【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离这片区域,逃离这片自从被盯上后,就已经时刻与死亡相伴的区域】
【奔跑吧,各位,只有这样,才有活下来的机会,才有生存的可能】
【看看,红灯笼已经升起】
【听听,钢琴声无处不在】
【跑吧,为了自己的性命】
cG画面显示出服装店橱窗里,模特那无头的脑袋,以及昏暗的房间中,钢琴模样的影子和地板上的点点血迹……
下一刻,任务提示随之出现。
【任务:逃离这片被盯上的区域。】
安鱼收回看向红灯笼的目光,从厨房中退了出来。
【升上高空后,随机杀人的红灯笼。】
这是安鱼从红灯笼上看到的感叹号信息。
不愧是噩梦难度的副本,有这种要看玩家运气的红灯笼。
红灯笼会上升几次?又是怎么个随机杀人法?是进入副本的玩家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安鱼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不认为凭自己的运气,红灯笼一次都不会选中她,她能躲过每一次灯笼升空。
她运气要是真的这么好,就不会碰到这个副本。
这时,安鱼听到一阵开锁的声音。
屋子主人回来了?
不对,这是撬锁的声音,在她的感知中,外面也只有一人。
应该是窃贼。
而且,是个技术不错的窃贼。
不过两三秒,客厅门就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消瘦的中年男人看着被自己三两下撬开的门锁,嘿嘿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自己的手艺数一数二。
这户人家他盯了好几天了,屋主的消息,他也打探到了。
屋主要出差一个多月的样子,其放在家里的钱财,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归自己所有。
用这么好的门锁,屋主家里有钱啊。
中年男人握着门把手,推门而进。
于是,他与一把伐木斧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惊喜吗?小偷。”安鱼把斧头架在中年男人脖子上。
她看着门外的麻布袋子。
“你还真是荤素不忌,还偷别人的鸡。”
中年男人:“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房主的亲戚,我特意来给房主送土鸡的。”
发现安鱼一直看着门外,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微微后仰,离远了些斧头,并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猛的刺向身前的安鱼。
他被拦下了,小刀掉落在地上。
他持刀的手腕被安鱼反向按压,弯折了一百八十度。
中年男人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握着被折断的右手,踉跄着往后退,直到撞到后方的楼梯上。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中年男人放下狠话,护着右手,跑下楼梯。
安鱼没有理会逃跑的小偷。
她打开麻布袋子,看着里面色彩鲜艳的大公鸡。
【心系主人的大公鸡,但不幸被小偷抓住。有它的保护,红灯笼的随机杀人不起作用。】
【主人死了,不会独活的大公鸡。鸡死后,它的保护自然也就没了。】
安鱼注视着被五花大绑的大公鸡。
“我帮你找到你的主人,并护你主人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你保护我,如何?”她开始给大公鸡解绑。
大公鸡看着安鱼,不再被绳子绑着的鸡嘴鸣叫了一声。
“咯!”
安鱼知道,大公鸡同意了。
【大公鸡决定暂时护着你。】
这是安鱼看到的感叹号信息。
她喜欢她的外挂。
“等我下,我给你找个暂时的窝。”
很快,安鱼把背包背在身前,背包拉链拉上一半,大公鸡从背包里露出个脑袋。
一人一公鸡离开了屋子。
这栋楼有些安静了。
或者说是死寂。
有电视的播放声,洗衣机的转动声,家具工作的声音,但少了人的声音。
安鱼飞速下着楼梯。
她一到这个副本,就是这样,这里好像不存在活人一般。
不对,还是有窃贼的。
不过,他应该是外来者,至少不是这栋楼的人。
是身份问题吗?
还是因为造成这栋楼死寂的源头目前不在,离开了?
安鱼速度加快。
她需要尽快找到大公鸡的主人,免得主死鸡死。
安鱼冲出了这栋楼,她来到大楼前的巷子中。
她看到了中年男人的尸体。
男人的身体扭成了麻花,从头到尾,连带着手和脚,就像处于拧干状态的毛巾一般,倒在地上。
但他在安鱼走进巷子时,站了起来。
周围和他一样扭曲着身子死去的人,同样站了起来。
安鱼:“能以这么扭曲的姿势站在地面上,很厉害。”
她左手斧头,右手电锯,冲向前方。
安鱼看了眼天空。
要不是天空是红灯笼的地盘,她不介意使用【跳跃之灵】一路跳到公鸡主人那里,再带着鸡主人一路跳出这片危险区域。
【天空由红灯笼占领,不容侵犯。】
这是她从居民楼出来后,抬头望天看到的【!】。
她不认为,红灯笼只有随机杀人这一手段。
副本简介中出现的红灯笼,绝对不简单!
灯笼和钢琴,怕是这个副本最难对付的。
安鱼砍翻一个扭曲尸体。
公鸡主人,在她没到来之前,你一定要撑住。
“公鸡兄,保佑你的主人啊。”她对背包里的大公鸡说。
同一时间,一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年轻女人,看着家里自己为大公鸡搭的鸡窝,眼中含泪。
她的大将军,现在不会已经死了吧?不会已经被拔光鸡毛,成了道菜了吧?
麻花辫女人沉浸在悲伤中。
“笃笃——”
敲门声在这层楼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