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念头一动，月魔无所谓的问道：“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她本来就打算用定国龙珠养出一个妖魔的国度。
如今效果这么好，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其他想法。
“如果真的有人算尽一切，那又该怎么算计他？”
遇到超出常理，或者说完全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
自身又不是个凭一己之力能应对的天才，那自然只能找老前辈取取经。
毕竟老前辈们见多识广，指不定就碰到过类似的事呢。
“你不是知道我当年干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面对月魔的反问，布木布泰冷静道。
不能说不知道，只能说不对劲。
毕竟她的确已经从月魔的那份记忆中看了一遍当年发生之事的经过。
但正是因为布木布泰看了一遍月魔的记忆，反而对当年的事起了怀疑。
“天魔妖矿不是你搞出来的。
引起无泪之城那场混乱根源的誓言，不是你撺掇着老城主定下的。
素天心这个明明早早就看尽一切，但却还是任由事情走到最糟糕地步的武道强者也不是你谋算的。”
说到最后一点，布木布泰强调道：”不是当年你一个在妖魔覆灭之后，只能在大地上东躲西藏的破落户能算计的。”
月魔在大地上干的就一件事儿，复兴妖魔一族。
至于为啥复兴？
与月魔同一时代，甚至之前时代的那些妖魔去哪了，那你就别问了。
更何况，月魔又不是天生就有现在这么强。
甚至就算是现在，真要是跟素天心打，她也未必会是对手。
毕竟虽然素天心这个背景板的作用真的不大，但那只不过是为情所困。
“我泄露六合精英的消息，泄露如何取得天魔妖矿的办法，难道不算谋算？”
提起当年事，月魔一脸骄傲的说道。
“天魔冲七煞的命数，你这个妖魔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面对着月魔的骄傲，布木布泰直言道：“当年之事的开始是素天心，结束也是素天心。
是她拿出六合精英推动了铸剑城里面那一场比剑之斗，引发天魔妖矿被盗，弄出了七世怨侣。
以及她为了破解七世怨侣搞出来的七世姻缘。”
沉默了一下，布木布泰反问道：“你真不觉得这七世姻缘有问题？”
“你什么意思？”
月魔搞不明白布木布泰说了这一长串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月魔，你是妖，是魔，唯独不是人。”
布木布泰感慨过后，仔细解释道：“你不是人，不知道人的思维，不知道人的感情。”
哪怕看了再多，哪怕经历了再多。
但人跟人之间因为教育的不同，思想理念都能天差地别，更何况让一个妖魔来理解人的感情和思维。
“为了冲散七世怨侣的怨气，需要用七世姻缘，七世的爱来阻拦。
但你仔细想想，七世姻缘失败以后所积攒的怨气。
跟只有一个七世怨侣存世的时候相比如何？”
“当然是比不过的。”
这都不需要说太多，平平无奇的两个人生恨，或者说本来就厌恶的两个人生恨。
所诞生的怨气能比得上两个爱的死去活来，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的家伙反目成仇以后诞生的怨气？
光影变幻，月魔由无相转为有相，从布木布泰体内脱体而出，冷冷转身注视着布木布泰。
两个眼睛里面的冷冽寒光像刀子一样，刷刷刷的朝着布木布泰身上劈去。
“你是想说，当年不是我在算人，而是人在算我。
而且素天心这个糊涂人，也根本没有想着救世，反而是想着引爆天魔冲七煞。”
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她什么时候比不过素天心那个糊涂人？
光是一点，素天心根本就不可能扯淡离谱到要推动妖魔临世。
毕竟她虽然看不起素天心那种困于情绪，面对事情发展一味的使用拖拖拖的手段。
但也不得不承认，素天心的确是一位心系正道的武道强者，虽然这个强者太过婆妈了。
特么的，她当年要是有这素天星那样的武功，鬼才跟你玩什么七世怨侣、天魔冲七煞的把戏。
她自己另辟妖魔道，再造妖魔一族，称尊做祖，不香吗？
“我没有说她做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布木布泰面对月魔的凝视，摇了摇头道：“但那一场劫难的开始结束，以及中间她就没有一处不插手。
而这些插手不仅没有起到阻拦那一场大劫的效果，反而推动的那一场大劫越发恐怖。
你不要忘了，妖魔道的最后种子是谁？
又是谁把你们这些妖魔都练成了如今与国运、人运、正道相克相生，已经可以做到伪不死不灭的无相妖魔。”
“玄心正宗宗主金光。”
“他练的是什么武功？”
“玄心奥妙诀。”
“谁创出了这门武功？”
“素天心。”
极为快速的一问一答，月魔到底还是沉默了下去。
仔细盘算了一下，好像天魔冲七煞这件事儿里面的功劳，按照每个妖魔的贡献算的话。
它这个从头到尾一直奔走，甚至亲身上阵把命都拿出来做局的妖魔，做的贡献是真的没有素天心这么一个向着正道的人族武道强者大。
但这特么就离谱了啊。
尤其是，“你刚刚说她不是故意的，是怎么回事儿？”
布木布泰面朝着断水流的方向，眼神虚望道：“还记得刚刚的故事吗？”
月魔也朝着同样的方向看去，耳中听得布木布泰一点点讲解道：“刚刚那个袁天罡如果不是在海大富身上下了手段，主动暴露了自己。
那么那个故事会怎么走下去？”
“以你的野心必然会招揽他，也必然会让他负责国运龙脉的布局。”
她在布木布泰身上待的时间可不短，自然明白这个女人心里面的野望一点都不比那些阴谋家来的少。
“不错。”
布木布泰长叹一声道：“一切都是这样严丝合缝。
发现人才，招揽人才，甚至其中还有一些拉扯，使用人才完后想办法再卸磨杀驴。
或者找到克制对方的办法，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