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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这才松了口气,缓缓道:

“听着倒不算太荒唐。”

“那小混账可有说如何算计朕的钱财?”

丽质摇头道:

“这倒不曾提起。阿耶不必忧心,陈迎新哥哥不会平白坑你的钱。况且他便是坑了,也是造福万民。”

“哥哥说了,不出两年,必有一场滔天水患,足以淹没三十余郡县。若不及早修好堤坝,这两年的收成便要尽付东流。”

李世民闻言,浑身一颤。

三十余郡县!古往今来,这般浩劫也屈指可数!

未发生之事,他本难轻信。然此言出自陈迎新之口!

他不得不慎!

李世民急问:

“这水患之事,陈迎新如何知晓?”

丽质细声细气道:

“陈迎新哥哥说是他推算出来的。”

一听这话,李世民忍不住失笑。

这小子竟还会卜算?连哪年发大水都能推演?

他自是不信。可转念想到陈迎新那些鬼神莫测的手段,若真能推演天机,似乎也不足为奇。

这短短一年光景,李世民经历的惊愕之事,比他半生所见还要多。他早已将陈迎新视若神人。此刻听闻大唐两年内将遭此大劫,先前那点被算计钱财的念头,立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若果真如此,便是掏空国库,也得筑起那道大坝!

李世民连连颔首,匆忙道:

“丽质、兕子,你们也玩乏了,快些回去歇息吧。”

吩咐罢,他即刻摆驾御书房,同时对内侍下令:

“速传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觐见。”

不多时,杜如晦、房玄龄与长孙无忌三人赶至御书房。

房玄龄面带疑惑:

“陛下,漏夜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李世民神色凝重:

“两年之后,大唐将遭逢大水。其势浩大,世所罕见!三十余郡县,恐成泽国!”

三人闻之,面色发白。

陛下白日还好端端的,深夜急召入宫,怎突然说出这等话来?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杜如晦试探着问:

“陛下……此言何据?未发之事,也能预知么?”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同样满腹疑云地望着皇帝。

大唐虽有精于占卜的道士,能断吉凶,然连时辰规模都说得如此分明,怕只有神仙才能办到!

李世民眉头深锁,沉声道:

“此乃陈迎新所言。丽质与兕子今日去了河西村。回来时,丽质便告知朕,陈迎新欲在黄河修筑大坝,正是为防此水患!”

原来是陈迎新说的。

三人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

他们虽不知陈迎新因何出此断言,然观此子过往所为,所言所行从未有失。这水患之事,非同小可,必须慎之又慎!

长孙无忌问道:

“陛下,陈迎新如何得知此讯?”

李世民皱眉道:

“朕亦不甚明了。他只说是推算所得。”

“陈迎新为大唐立下诸多功业,他既决意修坝,必有深意。恐怕他心中早有此念。修筑大坝耗费钱粮民夫无数,若非有十成把握,他断不会行此大事!”

房玄龄听罢陛下分析,深以为然,问道:

“陈迎新打算在何处筑坝?”

李世民亦摇头:

“那小子说,要将黄河沿岸堤坝尽数推倒重建。还道,经他手所筑之坝,数百年亦不会坍塌。”

房玄龄惊得瞠目结舌:

“这……这得耗费多少银钱!若尽数推倒重建,又需征调多少民夫!恐怕倾尽国库也难支撑啊!”

李世民长叹一声,无奈道:

“筑坝之事尚可从长计议。朕此刻忧心的是两年后的水患。若真应验,便是加赋增税,也须抢在水患之前,将这堤坝筑成!”

杜如晦沉吟片刻,道:“陛下,这推演占卜之事,偶有应验,然多半不会成真。即便陈迎新预言两年后有大水,我等也需审慎行事,三思而后行。国库虽新进一笔款项,陛下不是原拟用于修建水车么?若挪去修堤,两年后并无水患,灌溉农田之事便要耽搁。这般损失,非同小可!臣恳请陛下务必慎之又慎!”

李世民深以为然。杜如晦所言确在情理之中。陈迎新虽常语出惊人,令人震撼,然其论断多基于确凿事实,足见其见多识广,才智过人。可这未来未定之事,谁又能说得准?陈迎新再是聪慧,岂能真断未来?

李世民思量一番,问道:“克明,你有何良策?”

“陛下,”杜如晦回道,“臣闻太史局有李淳风者,精研易学,朝中不少同僚皆信其能。其易术精妙,连臣亦深为叹服。陛下何不听听他的见解?”

李世民颔首道:“克明所言,可是那位曾对《戊寅元历》提出十八条精要的道家传人?”

“正是此人。”杜如晦答道。

“速召他入宫!朕也听闻此人对易学颇有心得。二位意下如何?”李世民看向房玄龄与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道:“臣无异议。”房玄龄亦摇头表示赞同。

“着李淳风即刻来御书房见驾!”李世民沉声下令。

百骑司统领杜尘领旨,心中却疑云丛生。李淳风?此人是谁?他竟从未听闻!杜尘职司监察百官,然李淳风不过是个末流小官,位居文官最末等。杜尘平日所察,至少也是三品大员,这等微末小吏,根本不在其视线之内。但见陛下神色凝重,显是事关重大,杜尘不敢多问,匆匆领命出殿,派人火速在长安城中寻访李淳风。

李淳风此人,虽官职卑微,却在民间学识圈中颇负盛名。身为道家子弟,他精通天文历法、算学以及各类占卜推演之术。后世闻名的那浑天地动仪,便出自他手。其最负盛名的推演之作《推背图》,更是神乎其神。只是此刻的他尚未崭露头角,不过是在太史局当差的一个小吏罢了。

杜尘费了好些时辰,才打听到李淳风住在长安城东市郊外一处破落宅院里。

当他被从睡梦中惊醒,糊里糊涂塞进驶往皇宫的马车时,才惊觉事由,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武德年间他便入了天策府,可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未得重用,面见天颜的次数屈指可数。

骤闻陛下深夜召见,李淳风心中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