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三食堂,一边走,一边解决绿豆汤。
跟温辞的大胃王不同。
贺离渊一份凉面一杯半绿豆汤便是极限,后面想再喝点解暑,肚子空间不允许。
温辞见状,直接抬手示意。
从小到大,贺离渊吃不了的东西,温辞不是一次两次接手,但唯独这次贺离渊递的艰难。
温辞像是没看出他的勉强,接过那半杯绿豆汤,咬住吸管,两三下喝得一干二净,又将空瓶子递给他:“哥,你离垃圾桶近。”
一连串动作娴熟流畅。
贺离渊怔愣看着那留下牙印的吸管。
喝不下时,水磨工夫,他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很浅却有。
如今又留了个更深的印子,就印在它上面,两个一深一浅的牙印交叠覆盖,看得人头晕目眩。
贺离渊停下不动,温辞也停下脚步,发现他那愣怔的神情,桃花眸中闪过笑意,过去低头打量绿豆汤空瓶:
“哥,怎么了?还想喝?”
贺离渊听见温辞声音,下意识背身去丢垃圾:“没,撑了。”
瞥了眼他劲瘦的腰腹,温辞笑道:“那剩下的这杯归林健,我本来想要不要再去买一份。”
回到宿舍楼,楼梯口分别。
那杯绿豆汤得到了林健的抱拳感谢:“温哥今后就是我至亲义父!义父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温辞笑着受了他一礼。
王明亮这会儿也约会完回来了,宿舍四人齐全,他提着粉色的礼物袋,炫耀他女朋友今天给他送了防晒霜。
林健叹息:“羡慕亮子你高中谈了女朋友。”
亮子女朋友成绩没有他优秀,没考上这座学校,但为了王明亮还是选择了首都学校。
王明亮珍惜地收好防晒霜:“大学也不迟。但我该咋回礼?女生都喜欢啥?”
“项链?化妆品?”林健母胎单身,对此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具体他也不懂。
“唉…”王明亮苦恼叹息。
林健问温辞:“温哥,你知道不?”
温辞合上笔记本,笑道:“我看看。”
见温辞竟也过去凑热闹,覆面膜的宋溪揭下面膜:“还回礼,普通的平价牌子,也就你们觉得那是啥好东西。”
林健抬头:“嘿,你啥意思!”
王明亮也看向宋溪:“礼物不以价格论高低,我女朋友家庭条件不好,一个月生活费不多,这个防晒霜是她省吃俭用来的。”
宋溪不理他们,看向温辞:“温辞,你知道的吧,我见你用的比他女朋友送的好多了。”
温辞天生不容易晒黑,可安雅怕他晒伤,买了几管防晒霜。
买的都是她自己用的高档品牌。
温辞扫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我妈买的,我不懂,但我想两者在心意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不咸不淡的回击,令宋溪有点讪讪。
他翻身下床去洗面膜残留,水龙头刚一打开水流声掩盖了外面说话的声音。
本该最生气的王明亮,反而同情地看着温辞,小声道:“哥们,你平时多注意点,他绝对对你有想法。”
要是宋溪人不错就算了,他又不像林健恐同,说不定还好心肠撮合一下。
关键是,宋溪怎么看怎么扭捏,行为举止介于两性之间,不男也不女,这是他的自由,他们尚且能容忍。
但他总时不时冒出两句冒犯的话,看人眼神也不对劲,与他相处没人觉得舒服,可以说,有些人不受欢迎,真不怪别人。
温辞低声笑道:“没事,过了开学这段时间,我会申请换宿舍。”
他哥明显是想让他换宿舍,好多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虽然能当作没看见,逗逗他哥,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可不代表他愿意与一位心怀不轨的舍友长期同住一个宿舍。
林健啊了一声:“温哥你要换啊?早知道我就不取消申请了,明天接着申请去。”
王明亮挠头:“我女朋友听说宋溪,也要求我换宿舍,我还犹豫呢,这下好了。”
说是要换宿舍,开学宿舍紧张,申请流程短不了。
晚上洗漱完毕,温辞靠在护栏上,沉吟片刻,还是在手机里告诉贺离渊他要换宿舍。
贺离渊立刻回复:‘怎么了?是那个宋溪?’
温辞实话实说:‘嗯,是他。’
结束聊天,贺离渊拨打了电话,他当学生会会长积累了些人脉,能用的全部拨打一遍,咨询换宿舍事宜。
有人苦笑说道:“贺会长,过段时间好说,刚开学,宿舍是真挤不出来。”
贺离渊眉眼发沉:“多久?”
那人算了算:“至少军训结束。”
军训结束,有特殊情况的不住校审批下来,空出多余宿舍,他们好安排。
贺离渊不是不讲理的人,即便恨不得当即就让宋溪远离温辞,却也没有为难他:“好,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行。”
短期之内换不了宿舍,大家也没有撕破脸的想法,王明亮林健都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默契离宋溪远点,想着熬过这一段算了。
加上每天军训早出晚归,想惹都惹不出大事,宋溪顶多嘴贱一点。
“报告教官,我来找温辞去仪仗队训练。”仪仗队的人来通知温辞训练。
温辞敬礼打报告:“报告。”
明明一模一样穿迷彩服,可有人就是能成为人群里的一景。
教官啧了一声,感慨都是人,咋有人能长成那样,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仪仗队在列队前方训练,他们站着军姿还能看见温辞扛旗的身影。
晒了一星期,跟没晒一样。
走姿严格按照要求,但迷彩裤下笔直的大长腿,帽子下流畅俊美的半张脸,引得不少学长学姐闻名过来瞅一眼。
被参观的主人公倒没分心,队伍里却有学生不是去看温辞,就是去看周围的学姐学长。
教官察觉队伍分神,黑脸训斥:“用不用我把仪仗队叫来,你们近点看?”
有性格外向的同学嬉笑:“报告!”
“讲!”
“那感情好,教官你叫来呗。”
教官也是个乐子人,还真跑过去,把人叫来训练。
仪仗队教练也同意,在哪儿训练不是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