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梁染墨知道马铨新是如今的刑部侍郎时,便知道或许有机会可以扳倒刘乘宴。
她让人故意在马铨新面前提起宋氏,借机观察他的反应,马铨新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能看得出来,他似乎也对宋氏的事颇为介怀。
既然他介怀,那就有可能将他争取过来,他在刑部这么多年,定会察觉到许多刘乘宴做的那些贪赃枉法之事。
“当年之事,只要有心,找当年知情之人查问,能查出来也不稀奇吧?”梁染墨没有正面回答周璨的问题,只是反问了回去。
梁染墨也不是第一次不回答他的问题了,他对此也无所谓,或许以后就知道了。
“确实,只要有心总会查到些线索。”周璨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打算如何接近他?”
“听说马铨新常来你这四方楼。”梁染墨眉眼弯弯地望着周璨。
周璨倏然笑了,原来这女郎将算盘打在这他这儿了,“他确实是四方楼的常客。”
“你看,在世子的地盘办事风险不是更小些么?”
“梁小姐说的是!”
梁染墨看周璨这样子颇为有趣,但她故意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等她下次再来时,望世子拖住他,再派人通知我一声。”
“此事好办,等他再来一定派人传信给你。”周璨一口应下。
梁染墨将杯中的茶饮尽后,看天色也不早了,同周璨告辞:“今日已经看了想看的,接下来的计划也同世子说了,我便先回去了。”
“好。”
等梁染墨带着初雨上了梁府的马车后,马车从后门处驶出来往梁府而去。
周璨透过雅间的窗,正好可以看见梁府的马车沿着对面的大街远去。
“公子,人都走了还看呢!”周济看着自家公子一直望着窗外,他便走到公子身后也朝窗外望去。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家公子在赏景,而后注意到梁府的马车时才突然明白过来,公子赏的怕不是“景”吧!
周璨转头回来时,见周济也伸长了案子看窗外,“你在看什么?”
周济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公子,我赏景呢!”
“还赏吗?我给你让个位置?”
周济望着周璨神色不明的样子,立马怂了,站直身子道:“公子,属下不赏了。”
“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从前周璨一个人可以在这坐上半天,可是自从梁染墨变成这里的常客后他倒觉得一个人在这呆着还挺无趣的,所以基本处理完事情后他便也直接离开并未多待。
“马车已经在后门备好了。”周济办事向来妥帖,早已安排妥当。
梁染墨自己的院子时恰巧遇上了来找她的大公子。
梁大公子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远远见到自家妹妹后便径直大步朝她走去。
梁染墨见大哥过来,便在院门前站定等他。
等人走近后,她直接开口喊人,“大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梁南鹤自梁染墨六岁之后再没有见过她穿红色的裙子,今日一见觉得这红色衬得她很是娇艳,女孩子嘛,多穿些颜色看着人更精神、更有活力,“你就该多穿些亮色的衣裳,衬得气色都好了许多!”
“是嘛?我向来相信大哥的眼光,既然大哥觉得好看,那我以后就常穿吧!”
梁南鹤赞同的点点头。
“我前两日去玉器店买玉石,看着有一块成色很是不错,所以一起买了回来,今日才得空送过来。你看看是做簪子也好,玉佩也好,随你喜欢。”梁南鹤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匣子递过去。
梁染墨接过来后打开匣子一看,是一块淡紫色的玉石,这颜色不多见,想必梁南鹤买下来也花了不少钱。
原以为她前一世亲缘薄,所以疼爱她的父母兄长都惨死了,没想到如今成了梁染墨之后,倒是承了她父母兄长们的宠爱。希望原来的梁染墨转生后也能再遇见一个好人家,一生都能幸福美满。
“多谢大哥,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啦!”
梁南鹤见妹妹喜欢这个礼物,自己也很是高兴,愉悦之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喜欢就好。”
“大哥去我院子里坐坐吧,我刚才出去带了茶点回来,正巧我也许久没和哥哥下棋了,大哥一会儿若是没什么事,不若就同我一起下棋吧?”
“好,我们确实许久没有一起下过棋了,让我看看你又长进了多少。”
两人说完便往院子里走去了。
今日是个阴天,日头不晒,如今院子里的梨树已经郁郁葱葱,正适合在树下纳凉。
梁染墨让初霁从屋里将棋盘和棋子取出来,又吩咐初雨煮茶去了。
不一会儿,初霁就将棋盘拿了出来在梨树下的石桌旁给两人摆上。
兄妹两个开始你来我往的下棋。
初霁则转身回屋里取了把扇子,站在梁染墨不远处给她扇风。
很快,初雨也带着煮好的茶送了上来。
一局结束,是梁染墨胜了。
梁南鹤惊讶于自家妹妹的棋艺水平提升得如此迅速,棋风甚至同以往都大不相同!“你在棋之一道上,怕是京城里同你这个年纪的人都比不上你了!”
“说不定有些棋艺高超的,只是大哥还没碰见过罢了。”
“不过你这棋风,从前倒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