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刚刚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也谢谢你。”
师芙看起来冷是冷了点,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就光她肯对晚辈道歉这一点,沈云昭对她的印象就差不了。
她笑着和师芙摆了摆手,“客气客气,我也没帮到您什么。”
谢既明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嫌弃,很干脆的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
等他们母子俩进门后,沈云昭收敛脸上的笑,“啪”地一下也把门甩上,然后就像个被鬼吸了精气的人一样,晃晃荡荡的回房间,往床上随便一躺。
继续睡觉。
但她睡了才一个小时,一道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沈云昭烦躁的踢了两脚,当做宣泄,然后十分不情愿的摸到手机,睁开眼睛看来电显示。
嗯?
定睛一看,沈云昭醒神了不少,茫然的坐起来接听,“喂,妈。”
“哦,还知道我是你妈啊?我还以为你在外头已经自立门户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恨铁不成钢的中年女音。
沈云昭打了个哈欠,懒散的掏了下耳朵,又无力的倒回枕头上,“那肯定知道啊,您可是我最亲爱的妈妈啊。”
“哼,少说这些拍马屁的话,还最爱,十天半个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好意思说最爱?”
“啧,妈,您这话就有点昧良心了,我上个星期还和你打过电话的。”
“一个星期……哦,不对,半个月打一次电话你觉得很光荣?”
“哪有半个月,我平时不也在微信上问候您吗?妈,您这属于胡搅蛮缠了,你女儿我平时可是日理万机的。”
母女俩在电话里打了会嘴仗,沈母袁问雅才和她说起正事,“今天晚上你爸约了一个朋友家一块吃饭,就定在云来食府,晚上七点,你准时到。”
沈云昭拧眉,“爸见朋友,我去干嘛?”
“怎么?现在让你回来吃个饭都叫不动了?”袁问雅叹口气,“哎,想当初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养着长大……”
“斯多普!斯多普!”
沈云昭一脸嫌弃,“什么叫一把屎一把尿喂养着长大?妈,你现在说话的情商真是越来越低了,我鄙视你。”
袁问雅气得在电话里骂了她几句,最后才发号施令,“我不管啊,你今天必须准时出现在云来食府,要是没来,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你看着吧!”
挂电话前,她还不忘提醒道,“哦,对了,你还得穿好点,在外人面前,别给我和你爸丢人,”
说罢,“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沈云昭阴阳怪气地学着她的语气说了句“断绝母女关系”。
哇,这句话听了都有30年了。
她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行吧,反正也有差不多两三个月没回去了,晚上回去见见她那可亲可敬的爸爸妈妈也不是不行。
她还准备睡一会,但躺了半个小时愣是没睡着,就干脆爬起来洗漱换了套衣服。
然后把客厅茶几上的文件和资料收拾了下就独自出门吃饭了。
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时,她都不会待在家里,而是出去吃饭或者逛街。
到一家常去的西餐厅,她点了一块牛排和奶油蘑菇汤,以及一份焦糖布丁,慢悠悠的吃着。
吃了饭,她顺便在这附近的商场美美的逛了几个小时,给自己买了几套衣服和鞋子,更重要的是,她又买了两个包。
后面逛得差不多,她又去了几家珠宝店。
哎,天选打工人的操心命。
在市场部熏陶了八九年的人,一出来,就忍不住想暗搓搓的调查市场行情。
哼,别看她成天把辞职挂在嘴边,但她也是个有能力的事业脑。
不然以她这刺头似的火爆脾气,早就被人踹出公司了。
如果不是连文秋那个心眼比藕眼还多,能力还差到爆,只长了一张会巴拉巴拉的破嘴的老女人在上头压着,她在两年前就可以升任经理了。
也不至于现在还矮人一截。
说实话,要不是有她,连文秋这个经理早就不知道被撸了多少回了。
可以说她沈云昭撑起了市场策划部的半边天啊。
掬一把辛酸泪。
在这些珠宝店里溜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她回车上搬来笔记本电脑,把刚刚旁敲侧击调研出来的资料和数据都记下来。
也没心情去理,因为时间差不多了,导航了那个什么云来食府她就脚踩油门过去了。
到云来食府时,六点五十五。
沈云昭在车里仔仔细细地给自己补了下妆,然后落落大方的进去了。
到包间时,刚好七点。
时间卡得刚刚好。
只不过,看到包间里坐着的人时,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就等你了,你怎么这么慢?”袁问雅立即上前,把她拉进来,朝对面的人道,“阿芙,这就是我女儿,云昭。
云昭,这就是你爸的朋友,谢伯父,师伯母,那是他们的儿子既明。”
沈云昭真是栓q了。
她家怎么会和谢既明家认识?
师芙也认出了她,冷清严肃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们见过,你就是住在既明家对面的沈小姐。”
袁问雅和沈父有些诧异,随后就着这个问题和师芙夫妻俩热聊起来了。
沈云昭就这样被晾在旁边了。
她无语地撇撇嘴,拉开袁问雅旁边的椅子坐下,抬头就撞进一双冷漠无波的丹凤眼中。
“好巧啊,谢总。”沈云昭扯出一个笑容和他打了个招呼。
谢既明淡淡点了下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这顿饭都是他们四个家长在说话,她爸妈偶尔也会问谢既明工作的事情。
师芙他们夫妻俩也问了她几个问题。
沈云昭都礼貌回了,然后听着听着她就听出不对味来了。
这……这不就是大型的相亲现场吗?
我靠!
被资本做局了!
沈云昭气得牙痒痒的,在桌子底下重重扯了下袁问雅的衣服。
袁问雅说得正起劲呢,头也不回的扒开她的手,嘴巴不停地巴拉巴拉。
沈云昭气着气着,菜就端上来了,他就看见谢既明那副碗筷足足用滚烫的茶水洗了三遍,还用纸巾精细的擦了两遍,再将面前的东西齐齐摆正。
连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没放正,他也会动手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