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宵,你放开我的儿子,不然我去部队举报你们伤害老百姓。”
“去吧,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找过来了,这几年,你家是怎么欺负我娘的,是怎么欺负我儿子的。”
秦老头瑟缩了一下,只是听到傅承宵说欺负他儿子,不由得耻笑起来:
“傅家小子,你可别怪你叔我说话难听,那小子就是你娘买回来的一个孤儿,你还真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了,你可别忘记,别人家的孩子可养不熟。”
傅承宵当然知道自己老娘为啥要领养一个孙子,还不是担心自己没了,养个孩子可以陪伴她吗。
可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要被这户人家给耻笑,他回来了,这户人家还能这么嚣张,他如果没有回来,那他娘日子不是更难过。
“听说你家人每天都骂我娘是个克夫的寡妇,还骂我儿子是个小杂种,抢他们的吃食,抢他们的房子,铆足劲地欺负他们祖孙俩。”
秦家老头心虚了一下,可看到傅承宵手上脚上被缠着白色的纱布,胆气又上来了,你都受了伤,我还怕你个球啊。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刚想说些恶心人的话,可忽然不能动了。
傅承宵见他嚣张得没了边,忽然站了起来,靠着他没有受伤的一条腿一只手,捏住了秦家老头的喉咙。
傅承宵的力道哪里是秦家老头能承受的,他涨红着脸,完全发不出声音,眼神里慢慢透出了极度的惊惧,可惜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这突然的变化让村长傻了眼,他咽了好几口口水,都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上前,企图掰开傅承宵的手。
可傅承宵的手比钢铁还硬,无论村长怎么掰扯,纹丝不动,就在秦家老头就要归西的时候,村长媳妇回来了。
“承宵,林菀问你要不要上山。”
话音一落,傅承宵的手松了,秦家老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极速吸了几口气,才剧烈地咳嗽起来。
同时,那两个汉子也放开了秦大郎和秦二郎,只是放开的时候,微微用了些力气,秦家兄弟俩同时摔了一个狗吃屎。
“这……怎么回事。”
村长媳妇连忙往边上让开,不然这两个家伙都要扑到她身上来了。
秦村长叹了口气,走上去拍了拍秦家老头的肩膀,先回去吧,不然吃亏的可是你们。
秦家老头当然识时务,捂住自己阵阵发疼发麻的喉咙,往家里走去,大郎和二郎也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谢谢婶子,那我什么时候能去。”
“你……你不在村里盖房子,真的要去林家村。”
“暂时不打算盖房子,等伤养好了再说。”
后面的话傅承宵没有说,这次他伤得严重,如果能养好,就能回部队,还能升为团长,如果养不好,就得转业了。
得知傅承宵要上山,林菀还给了二十斤的麦子的跑腿费,秦村长无比的内疚,可想到村里人都饿着肚子,还是决定不改初衷。
他让牛倌帮忙跑一次,给两斤麦子,牛倌一听,驾着牛车来接人了,老牛已经饿瘦了,两个男人没有上牛车,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牛倌没有看到,在前面一个山道拐弯处,王为党和红旗村的牛倌也驾着一辆牛车,往林家村赶去。
林菀抬头看了眼天色,几缕金红的云彩飘过山头,已经到了晚霞漫天的时刻了,那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限定的时间了。
哮天忽然嚎叫了起来,现在的哮天,在林菀精心的养育下,已经脱离了幼崽的形态,四肢修长,凶性外露。
而站在哮天边上的小小,也跟哮天一样茁壮成长起来,穿着棉布的白色汗衫,黑色裤头,整个人散发出隐形的贵气。
“妈妈,应该是有人上山了。”
林菀点点头,让他去找林冲,把三个小混混给带过来,小小和哮天离开了,林冲家的三丫和四丫却跑了过来:
“林姨,我们看到红旗村的牛和村长都来了。”
“嗯,把他们带到村委会,我和叔公马上去。”
林菀给了两个小丫头一人一颗糖,转身就去找小叔公,两个小丫头高兴的咧着嘴笑,林菀阿姨真的太好了。
小叔公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小跑去了村委会,现在的村委会,桌子椅子都已经置办整齐,颇有一种官家办公室的味道。
两人刚坐定,三丫带着王为党和牛车来了,还聪明地给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水,牛倌拿起来就喝,他还真的快要渴死了。
“牛车已经送来了,你们把人还给我,还有,那张收据也要还给我。”
王为党把牛倌给支了出去,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林菀,他不怕林家村的叔公,却对林菀有了防备之心。
“收据和人都能给你,但这头牛怎么到我手里的,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不然你说红旗村的牛被偷,我林家村的人不是要倒大霉了。”
“我把先前的五百块还给你,你就给我两千公斤的粗粮,我再写一张购买粮食凭证,就是用牛换取两千公斤的粮食。”
五百块钱至今还在村委会的小金库,这笔钱来得不地道,他还真的不敢用,唯恐发生什么事情,他连兜底的钱都没有。
没想到这一步走对了,反正这五百块钱没有入账,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只是赔上了大黄牛,的确有些心塞。
“成,你啥时候给钱,啥时候给凭证,我啥时候给粮食和收据,不过我只有麦子,换算成高粱,我给你八百斤的麦子。”
“成交,我明天一大早就送钱过来,你把麦子准备好,我让人拉着板车来装。”
小叔公心里着急啊,换出八百斤麦子,他们仓库里除了麦种,留下的麦子也不多了呀。
林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麦子她这里多的是,王为党又是要去换粗粮的,她一点都不担心麦种流入他的手里。
哪怕就是流到他手里,没有空间的土壤,没有空间的湖水,亩产还是达不到高标准。
林冲压着三个混混过来了,其中两个人的伤口并没有扩散,但医院肯定还是要跑一趟的。
看到王为党来了,眼里露出了希望,王为党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只是现在批评教育也晚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有粮食了。
牛倌跟着王为党准备离开了,可他真的不舍得自己养大的黄牛,忽然跑到叔公面前,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叔公,要不我把户籍迁到林家村来,我负责养牛吧。”
叔公被吓了一大跳,慌忙避开,一个年纪比他还大的牛倌跪在自己面前,这不是要折他的寿。
“不不不,我林家村条件不行,等你们村长买了小牛犊回来,就能重新养牛了,快回去吧,再晚天要黑了,林家村可是有狼的。”
牛倌再不舍,听到有狼,还是胆战心惊地离开了,林菀将牛车给卸了下来,把牛牵到后院,以后拉石碾有劳动力了。
才把牛栓好,喂给它喝了些空间水,三丫就敲响了铜锣,林家村的人蜂拥而至,林菀眉心一动,拉着孙秀云跑在最前面。
果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伤患,孙秀云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红着眼睛扑了过去:
“儿子,我的儿子,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回来了。”
孙秀云的故事林家村的人也都知道,听到她喊儿子,又看到傅承宵伤了手和腿,眼里都露出了怜惜,哎,这日子过得……
“娘,别哭,你的眼睛不好,哭狠了怎么照顾我。”
孙秀云这才憋住了眼泪,想到什么,把小小给拉了出来:
“小小,这就是你爹,他叫傅承宵。”
小小当然知道自己的爹叫傅承宵,还是一个军人,只是当他看到受伤的傅承宵,眼底露出了疑惑。
奶奶不是说爹很厉害嘛,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伤成这样,傅承宵读懂了小小的思想,不由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牵动了痛神经,疼得他小声嘶了一声,片刻后,他把眼神转向了林菀,眼睛里带着笑意和谢意。
“你暂时住在村委会吧,我们村委会有个休息室,还能让婶子来照顾你。”
叔公连连点头,他都不知道该把这个小子安排在哪里住,小菀的家里肯定不能住,不然会对小菀的名声不好。
村委会的休息室成为了傅承宵的养伤所,两个护送他的人也谢绝了叔公让他们留下来吃饭的好意,趁着天没有黑透,快速起程了。
休息室只剩下傅承宵母子两的时候,孙秀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儿子。
傅承宵愣了一下,小小竟然是林菀的亲儿子,那她的儿子呢,还有村长竟然用他娘和小小来威胁林菀,这可太气人了。
“儿子,你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傅承宵笑了,当然有,他带着老娘和儿子入赘林家村,看秦村长怎么卡着她娘和儿子的户籍。
孙秀云嘴巴张开,觉得儿子这个想法太吓人了。
“娘,这是假的,我愿意人家也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