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实就被刘茜茜叫出来溜。
两人踏着乡间小径慢悠悠晃着,路边丛生的狗尾巴草沾着晨露。
刘茜茜蹲下身掐了一截,雀跃地往他耳后一别,又揪了根给自己戴上,粉嫩的耳垂衬着毛茸茸的草穗,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
“陈师傅,你别动,我们一起拍张照。”她兴奋地从兜里掏出手机。
“不要,丑死了。”
陈实故作要摘下来。
“唉呀,别摘。”
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撒娇般地摇晃着,卡姿兰的大眼角眼巴巴地盯着。
“多好看啊,就陪我拍一照嘛,好不好嘛,行不行嘛。”
她仰着脸笑,阳光穿过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
陈实摇摇头,故意作弄她。
“不拍,我牺牲太大了,照片要是流传出去,我的一世英明就被毁了,又没啥好处。”
“我……我给你玩脚。”她下意识地说道。
“不行……这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福利。”
“那……我给你玩腿行吗?”
“也是我的固定福利。”他再度摇摇头。
“那你说吧,想要什么好处,我都依你。”
“嗯……等我想想,下次告诉你。”
他摩挲着下巴。
“那……你不能太过分。”她犹犹豫豫地说道。
“放心,保证不违法犯罪。”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现在可以拍照了吗?”她目光期待。
“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后,刘茜茜立刻拉着他坐到石墩上,点开自拍模式。
就在她扬起脸要按快门时,陈实忽然往她碎花裙铺展的大腿上一倒,对着镜头摆出满脸嫌弃的表情。
“唉呀,你笑一下嘛。”
她无奈地瞅着赖在自己腿上的人。
“那你快点,我就笑一下,大早上被你叫醒,我都没睡醒呢。”他吐槽道。
“唉呀,我很快的,你快笑一下啊。”她催促着。
陈实扬起唇角露出一点笑容,刘茜茜趁机按下快门。
“咔擦”一声。
“拍好了吧,那我睡觉了啊。”
说着,陈实就闭上了双眼,脸还往她的小腹上蹭了蹭。
刘茜茜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眉眼弯弯,耳后的狗尾巴草轻轻晃着,眼里的笑意像盛了满眶的星光。
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点开微信发给陈师傅,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陈实。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在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睫毛又长又密。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皮肤带着点粗糙的质感,又顺着皱纹的弧度将其抚平。
她俏皮一笑,趁他熟睡又掏出手机捏着他的脸拍了几张合照,有皱眉的样子,有唇角微扬的样子,还有她故意捏着他脸颊的样子。
每一张她都偷偷存进了加密相册。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太阳慢慢爬高,晨露渐渐收了,远处传来村民挑着担子赶路的吆喝声,还有谁家的公鸡在打鸣,把村子从睡梦中彻底叫醒。
刘茜茜估摸着时间,怕其他嘉宾醒了,折了根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穗子去挠他的鼻子。
“阿嚏!”
陈实猛地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就看见刘茜茜正举着狗尾巴草,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好啊,敢捉弄我。”
他一伸手就把她捞进怀里,另一只手伸到她腰侧挠痒痒,“让你使坏,让你使坏……”
“哈哈哈哈……别挠了……”
刘茜茜笑得直不起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白袜包裹的小脚乱踢着,不小心踹到了他的小腿。
“我错了……陈师傅饶命……”
“知道错了?”
陈实停下动作,却没松开搂着她的手,她的头发蹭在他下巴上,有点痒,又有点暖。
“知道了知道了。”
她喘着气点头,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刘茜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迅速跑开,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我才没错,下次还敢。”
说完转身就跑,碎花裙的裙摆像只展开的蝴蝶,在晨光里划出好看的弧线。
“好啊!看来是还没长记性。”
“你可别被我逮住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陈实笑着起身去追。
“略略略,你来追我啊!”
她迅速向前跑,又转身朝他做了个鬼脸。
昏黄的晨光漫过她漾着笑意的酒窝,秋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映入陈实的眼帘,恰如山茶花盛开。
远处的炊烟慢慢升起,少年追着少女的身影,跑过沾着露水的田埂,跑过开满野菊的小路,跑过晨光照亮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把这短暂的美好,都跑成漫长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