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回头,几乎是拖着发软的腿,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自己的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还在疯狂地擂鼓,脸颊滚烫得吓人。
门外,祁湛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而急促的喘息声。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自己方才被那笨拙却用力的小兽啃咬过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温热的气息和……一丝极淡的、属于糖人的清甜。
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蕴藏着风暴的深海。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无声地低语:
“逃不掉的,我的阿莺。”
“下次……”
“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夜风穿过回廊,带着庭院里草木的微涩气息,也吹不散门里门外,那无声涌动、愈演愈烈的暧昧与灼热。小火雀在门内夜枭莺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对着紧闭的房门,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带着点困惑的:
“啾?”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隔绝了庭院的光线和那若有似无的冷梅香,夜枭莺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促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胸腔里那颗心脏,像是脱缰的野马,兀自狂跳不休,撞得肋骨生疼。脸颊滚烫,唇瓣残留的肿胀感和微麻的触感,如同烙印般灼热,提醒着她片刻前庭院灯影下那场失控的、近乎掠夺的缠绵。
“啾……” 手心传来小火雀委屈又困惑的低鸣,它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指腹,似乎在问:刚才怎么了?那个人类好可怕!
夜枭莺低头,看着掌心里这团温暖的金色火焰,它无辜的小眼睛里映着自己此刻的狼狈——发丝微乱,双颊酡红,眼神迷蒙还带着未散的水汽。一股巨大的羞窘再次席卷而来,她猛地闭上眼,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试图用那点凉意压下脸上的燥热和心头的悸动。
祁湛……
阿湛……
他那句低沉沙哑、带着致命危险气息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下次点火……可要负责到底。否则……我会追上来,亲自‘讨债’的。”
“讨债”……夜枭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仅仅是回想那两个字,以及他当时眼中翻涌的、如同深海风暴般的欲色,就让她腿脚发软,浑身泛起一阵陌生的酥麻。她前世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从未体验过这种被彻底掌控、被强势索取的悸动与……慌乱。
她逃了。
像个懦夫一样,落荒而逃。
“夜枭莺啊夜枭莺,”她对着门板无声地唾弃自己,“你可是末日兵王!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就被一个吻……吓成这样?”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在弱弱地反驳:那不一样……那是阿湛……
纷乱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她就这样靠着门板,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直到小火雀在她掌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发出细微的、如同小火炉般的暖意和均匀的“呼噜”声,她才终于找回了些许力气。
拖着有些发软的腿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锦被柔软,带着阳光晒过的气息,却无法抚平心头的躁动。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素雅的帐幔,眼前晃动的却是祁湛那双冰蓝色、在情动时如同燃烧着幽焰的眼眸,是他低头吻她时那冷峻又专注的侧脸轮廓。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微肿的唇瓣,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那里。她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发出一声懊恼的闷哼。
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