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桌的几个富商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偷笑。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故意提高声音：“年轻人，没那个本事就别来赌场献丑，回家喝奶去吧。”
哪吒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谁呢？”
“说你呢。”男人掏出雪茄，慢条斯理地点燃，“看你这样子，怕是连裤衩都要输掉。”
棠姒突然按住哪吒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哪吒瞬间安静下来，只是胸口还在起伏。
“换个玩法。”棠姒站起身，走到 roulette 桌旁，把自己的筹码往红色数字“7”上一放，“一万。”
荷官转动轮盘，小球转了几圈，稳稳落在红色“7”上。
“赢了。”荷官把筹码推过来。
哪吒眼睛一亮，赶紧凑过来：“你怎么知道压这个？”
“猜的。”棠姒面无表情，又把两万筹码推到黑色“13”上。
小球再次落下，正好是黑色“13”。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刚才那个嘲笑哪吒的男人脸色微变。
接下来半小时，棠姒就像开了天眼，压什么中什么。从几千到几万，筹码堆得像座小山，连荷官的手都开始抖了。
哪吒看得目瞪口呆，嘴里的惊叹词就没断过：“我靠！又中了！棠姒你也太神了吧！”他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给棠姒当起了“筹码保管员”，别人想靠近都被他瞪回去。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服气，也跟着棠姒压，结果每次都差一步，气得把雪茄扔在地上：“臭丫头，敢出老千？”
棠姒没理他，把刚赢的十万筹码推到哪吒面前：“拿着。”
“给我的？”哪吒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数字？”
“再吵就收回来。”棠姒拿起一张牌，指尖在牌面上敲了敲。
男人还在旁边嚷嚷：“赌场经理呢？这女人肯定出老千！”
经理匆匆赶来，看到棠姒时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哈腰：“小棠总？您怎么来了？”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谁不知道棠鼎集团是这家赌场最大的股东之一？说她出老千，怕不是活腻了。
男人的脸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小……小棠总？我……我不知道是您……”
“没事。”棠姒淡淡开口，“继续玩。”
经理赶紧使了个眼色，让保安把男人“请”了出去。赌场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没人敢再乱说话，只是偷偷往棠姒这边瞟，眼神里全是敬畏。
哪吒却不管这些，把赢来的筹码搂在怀里，凑到棠姒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家赌场是你们家的？故意看我笑话？”
“不然呢？”棠姒挑眉，“看你昨天那嚣张样，不打击一下不行。”
“你！”哪吒气鼓鼓地瞪她，却又忍不住笑，“那现在算不算你赢了？”
“不然呢？”
“那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哪吒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
“我没输。”
“那……那我输了给你当司机。”哪吒小声说，“从今天开始？”
“不用。”棠姒把最后一把赢的筹码推给他，“这些够你玩到明天了。”
哪吒看着面前小山似的筹码，突然把筹码往棠姒面前一推：“我不要。”
“嗯？”
“我想换个赌注。”哪吒的声音有点低，耳朵却红了，“我输了……给你当一辈子司机，随叫随到。你输了……”
“我不会输。”
“我知道。”哪吒看着她，眼神认真得不像开玩笑，“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输了，能不能……能不能亲我一下？”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轮盘转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棠姒看着他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软。
她没说话，只是拿起一个筹码，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
“疼！”哪吒捂着头，却笑得像个傻子，“你这是……答应了？”
“没答应。”棠姒站起身，“玩够了就走，我下午还有事。”
“走走走！”哪吒赶紧抱起筹码盒，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后，“去哪？我送你！”
“不用。”
“我是司机啊！”哪吒理直气壮，“说话算话！”
两人走到赌场门口，阳光有点刺眼。哪吒突然停下脚步，把筹码盒往旁边的保安手里一塞：“帮我存着。”然后一把抓住棠姒的手，往停车场跑。
“你干嘛？”棠姒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
“带你去个地方！”哪吒跑得飞快，笑声在阳光下炸开，“保证你喜欢！”
车子开出停车场，哪吒抢过方向盘：“我开！今天我是司机！”
棠姒没争，靠在副驾驶上看着他。他开车的样子很认真，侧脸在阳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嘴角却一直扬着，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哪吒神秘兮兮地说，“绝对惊喜。”
车子沿着海岸线开了半小时，停在一片僻静的沙滩上。哪吒跳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居然放着一个巨大的风筝，画着风火轮的图案。
“看！”他举起风筝，笑得像个孩子，“我昨天特意买的！”
棠姒看着那只比他人还高的风筝，嘴角抽了抽：“你幼不幼稚？”
“不幼稚！”哪吒把风筝线塞到她手里，“试试？像不像在西游世界里飞？”
海风很大，风筝一下子就飞了起来，拉着线嗡嗡作响。哪吒跑到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上，一起控制着风筝线。
“你看！飞起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呼吸拂在她的颈窝，有点痒。
棠姒没说话，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风筝在蓝天上飞得很高，像真的风火轮一样，带着两人的影子在沙滩上奔跑。
跑累了，两人坐在沙滩上喘气。哪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吃颗糖。”
棠姒张嘴接住，柠檬味的甜味在舌尖散开。
“棠姒。”哪吒看着她，眼神认真，“刚才在赌场说的话，我是认真的。”
“嗯。”
“那你……”
“风筝要掉了。”棠姒突然指着天空。
哪吒回头一看，风筝果然在往下坠，赶紧爬起来去拉线。等他把风筝重新放飞，回头时却看到棠姒站在他身后，嘴角带着点笑意。
“干嘛？”
棠姒没说话，突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