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疏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想起了父亲在电话里那句威胁。
“我现在就停了你的卡!我看你还怎么养你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她以为那只是气话。
原来,他真的做得出来。
傅斯年看着她瞬间沉下去的脸,再联想到查出来的东西,立马就懂了。
“这样,我跟嵇寒谏是兄弟,你这钱不急,等你手头方便了再给我。”
说着,他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先撤了,证据你收好。”
林见疏将人送到门口,再回来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不信邪地拿出自己的便携poS机,把钱包里所有的卡又重新试了一遍。
一声声冰冷的“交易失败”,像是针一样扎进她的心脏。
嵇寒谏看着她越刷越烦躁的模样,终于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颤抖的手腕。
“除了傅斯年这笔,你还急用钱?”
林见疏点头,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启航员工的工资被拖了一周多时间,我答应他们明天发。可现在,我父亲把我的卡全停了!”
她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我没想到……他对我能这么绝情!”
“我外公去世前,给我留了一笔信托基金,每个季度都会准时打到我卡上。可自从上次股东大会后,这个季度的钱就一直没到账。现在卡被冻结……这笔钱,肯定是被我父亲吞了!”
嵇寒谏墨色的瞳孔沉了沉,静静地看着她。
“多少钱?”
林见疏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
这笔钱,对嵇寒谏来说,可能是个天文数字。
但对豪门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说出来会伤害到他吗?
可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说了出来。
“三千万。”
嵇寒谏的眉梢轻轻一挑,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三千万……按照法律,这个数额已经足够构成侵占罪。”
“要是起诉,够你父亲在里面待上十年。”
林见疏的眼睛瞬间亮了,懊恼地一拍脑门。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现在就给法务打电话!他敢威胁我,我也能以此要挟他!”
大手却覆了上来,按住了她拿手机的手。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也不迟。”
林见疏被迫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
灯光下,男人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里面翻涌着她再熟悉不过,带着侵略性的暗流。
她心头猛地一跳,立即捂住了嘴。
“我……我困了。”
男人无奈一笑,却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从明天开始,多带一套衣服上班。”
林见疏一愣:“干什么?”
他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带,另一只大手在她单薄的肩胛和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嘶——”林见疏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好痛!你轻点!”
“身子骨太单薄了。”嵇寒谏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又痒又烫,“明天跟我一起跑步去上班,把底子练好,以后才不容易生病。”
林见疏脑子里却无端回响起,消防员们哄笑——
“就嫂子那小身板,能扛得住咱们嵇队的沉默冲刺吗?”
他这是想……!!??
林见疏的脸颊瞬间烫得能煎鸡蛋,含糊着应付:“再说吧,我真的困死了!”
说完,她使出全身力气将男人往门外推,生怕再慢一秒,就要被他按在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