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和颔首，垂眼看她，唇角挂着略微揶揄的笑：“藏着做什么？不好意思见我？”
正下着雪，雪粒砸在脸上有些凉，林听晚拢了拢披风，似是怕冷，又似是要掩盖自己的不自在，“有些。说起来此前我只与明三公子见过两面，说不上熟悉，乍然听闻明二夫人上门提亲，挺猝不及防的。”
虽然明二夫人上门提亲的前两日，她娘确实是在打听明昼和，林听晚心中泛起隐秘的欣喜，但她也听闻明昼和眼光挑。
想着，她又继续道：“以未婚夫妻的身份见面，今日是第一次。听下人们说你过来送年礼，我有些好奇。”
“明白了。”明昼和将手上握着的喜庆的荷包递给她，“拿着。”
林听晚伸手接过，视线在他手上停留了一瞬，下意识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又修长，虽然有些细小的疤痕，却不影响美观，反而多了几分野性。
“提前给我未婚妻的压岁礼。”明昼和解释了句，目光掠过她被冻得有些红的脸颊，“天冷，别在外头待着了，回院里吧，我去和你大哥聊聊。开春天暖了可以去安国公府找我妹妹们玩。”
林听晚将手掩进袖中，握紧荷包，看着他的眼睛，她神色微怔，眸光轻颤，“好。”
单独面对他，很难做到完全放松。
“应了好却不走，是要目送我离开吗？”见她还待在原地，他笑着提醒了句。
捕捉到她有些异样的表情，明昼和暗暗观察她的神色。
“谢谢你的压岁礼。”林听晚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中握着的荷包，往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姿态闲适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下，想了想，又道：“下回……开春见。”
还是以后再问吧。
明昼和点了下头。
林听晚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他，雪花纷扬中，他还站在原地，身姿如松。对上他的目光，林听晚心跳得有些快，小跑着离开。
等人跑没影儿了，明昼和唇角的弧度往上提了提，招来林府的下人，让人带他去找林庭深。
林听晚回了自己的院子，大丫鬟玉芝上前，给她拍去她身上的雪，问：“姑娘方才出去了？”
“嗯。”她将披风解下，掩下不自在，递给玉芝，“出去吧，不必候着，冷不着，屋里炭火足。”
“是。”
林听晚坐在炉子前，烤去身上的寒气，将荷包打开。
十七颗金瓜子，三颗色泽很好的珍珠，还有一对精致的耳环。
听见从前院回来的玉菱说明昼和过来了，她便偷偷一个人出去了，没让丫鬟们跟着。
将耳环拿在手上，林听晚习惯性地用指尖挠了挠脸，压了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其实秋猎那日，她不是第一次见明昼和，而是第二次。见是他接住了她打过去的球，意外，又有些激动。
和他对视上，林听晚努力让自己神色自然一些，朝他露出笑容。
“玉菱。”过了会儿，她朝外边喊。
“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厨房端两碗暖汤送去前院我大哥那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