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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这风沙也太大了,我们不如先去城里找个客栈住下。”

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到了。

可刘辅却觉得还不如一直在路上。

“那就先去客栈。”裴不言道:“看天色明后日风沙便停了。”

刘辅好奇,“督主怎知?”

西北风沙无常,只有本地居民才能预测天气。

裴不言没回答他,“我们离开这段时间,京城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刘辅:“倒是有一件,八门将军被皇上罚出京平匪患。”

裴不言冷笑,一个冒牌货平匪患?看她如何收场。

“找两个人混入西北军中,查一下老国公出事当日可有不寻常之处。”

他严肃道:“要事无巨细。”

......

凉州卫。

深夜赵峥嵘带着一千人马埋伏在山下,准备朝山上的匪窝进攻。

孙田听着周围的动静,连鸟雀声都没有。

“将军,山上实在太安静了,卑职认为应该先派人上山打探。”

跟战八门时间久了,孙田莽撞的性子还在,却多了两份谨慎。

八门将军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且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山上必有猫腻。

他试图劝说,赵峥嵘却很不耐烦。

“安静就对了,现在已是深夜,正是酣睡之时,你难道要让敌人都醒过来才开心?”

赵峥嵘从来都是看不上孙田的,觉得他就是个莽夫,有勇无谋,若不是有战八门,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此时又见他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更加鄙夷。

“请将军相信卑职,这山上真的不对劲!”

孙田嘴笨,形容不出那种芒刺在背的危机感来自哪里,见赵峥嵘不信他,急的直跳脚。

“您以前说过,昔年之战,敌人曾败于轻视之警,您都忘了吗?”

“今日敌营鸦雀无声,恰似当年,将军!您以前告诫过卑职,说过这种情况宁可多疑三分,不可冒进一丈!”

孙田不知战八门怎么了,明明这些都是她教的,怎的现在反而需要他提醒?

而且这样明显的不对劲之处,她居然没发现?

孙田压下心中怀疑,拉着赵峥嵘还要再劝。

“你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赵峥嵘甩开他的手,面色铁青。

“从前是从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你是要违抗将令吗?”

赵峥嵘是真的无法理解,孙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推崇,将她的话当做圣旨一样执行,一点骨气都没有!

还总喜欢在她耳边提以前的事,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孙田有点懵,他看着被赵峥嵘甩开的手有点回不过神。

他只是抓了她的衣袖,怎么就是动手动脚了?

以前打了胜仗的时候,他还曾拍着她的肩膀称兄道弟,一伙人坐在篝火前饮酒嬉闹也是常有的事。

八门也从不曾嫌弃过他。

为何再见面时就不一样了呢?

孙田有些低落的垂下肩。

这段时间赵峥嵘唯我独尊的性子深入人心,孙田知道,他再劝也无用。

他低下头不再出声,绷着脸跟在赵峥嵘身后。

赵峥嵘看不上他那副样子,还有些恐慌。

孙田对战八门实在太熟悉了,她很怕哪一天就在这憨货面前漏了馅。

“既然你怕,就带着人去后面把他们的后路堵了,我带人从前方进攻!”

眼不见为净。

说完,赵峥嵘甩手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孙田半晌都没回神。

心中第一次有了怀疑——

她真的是战八门吗?

......

战必归一路拖着周嬷嬷逃亡,用尽了力气,整整昏睡两日才醒。

周嬷嬷撑着残破的身躯,坚决守在战必归身边。

明诛见劝不动,让人在战必归床边又支了张榻,又给她请了接骨的名医。

等到战必归醒了,周嬷嬷总算放了心,紧绷着的弦一松,反而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战必归不放心,又守在了周嬷嬷床边。

明诛哭笑不得,又感动于二人关系亲厚。

她不愿去打扰二人养病,便让府医住在了她们院子里,精心伺候着。

周嬷嬷四肢全断,再加上年纪大了,即便明诛找了接骨的名医,恢复起来也慢的很。

战必归是在周嬷嬷病情稳定后才去见了明诛。

明诛眉目清朗,坐在那里也如林下之风随意洒脱,这是战必归对这个表姐的第一印象。

偏她穿着一身红衣,似困住清风的烈火,风与火纠缠撕扯,终不知是烈焰焚尽了风骨,还是清风涤净了赤焰。

矛盾得惊心动魄,却又相生得理所当然。

仿佛天地本容得下这般悖论。

战必归很少听祖父提起这个表姐,反而经常提及战八门。

可战必归却觉得,祖父对战八门的描述,此刻竟呈现在了表姐身上。

想起明诛救她时,纵马而来的英姿飒爽,战必归抿着小嘴上前行礼。

“阿鸢见过郡主,谢郡主救命之恩。”

她一板一眼的行着谢礼,举手投足间已有战家风骨。

只是那双明亮的大眼时不时偷瞄明诛。

“唤我表姐便是。”明诛拉她起身,半蹲在她面前。

“听府医说你伤的很重,怎不多修养几日?”

别处不说,单是她两个肩膀都已磨出了血,不好好养一段时间,怕是会留疤。

战必归摇了摇头,好奇的打量明诛。

“阿鸢已经没事了。”

明诛任她打量,拉着她坐下后才缓声问道:“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是有事。

战必归低着头,有些不安。

“阿鸢主要想来谢谢表姐,还想问问......”她挣扎了几息,见明诛面容和善,不像是难相处的人。

这才道:“阿鸢想问问,表姐是否晓得是谁害我。”

说罢,她迅速的垂下了头,有些不安的扣着手指。

当初她是从陈自荣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自然晓得害她的人是谁。

这话明显是在试探。

明诛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战必归定会对身边的人有防备,也不在意。

“知道,罪魁祸首是你祖父从前的副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陈自荣。”

这话说完,战必归的眼瞬间就红了。

陈自荣只要回京就会住在国公府,说他看着战必归长大绝不夸张。

战必归也曾唤过他伯伯,对她来说,那就是家人。

但就是这位家人,却打断了将她带大的周嬷嬷的四肢,还把她关了起来。

这件事,对战必归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为何?”她问明诛,“伯伯为何要伤害我跟嬷嬷?是阿鸢太坏了,伯伯不喜欢阿鸢了吗?”

见她眼眶通红的样子,明诛心中发紧。

“阿鸢很好,坏的是伯伯。”

她摸着战必归的脑袋,轻声安抚:“是伯伯对你祖父心存怨怼,忘恩负义,这才殃及池鱼,伤了你跟周嬷嬷。”

战必归眼中满是疑惑。

她不明白家人之间怎会有怨怼,更不明白什么样的怨怼会使人对家人出手。

明诛没解释那么多。

阿鸢年纪还小,又刚受了惊,她不想让这些大人见不得光的算计压垮了她。

“你只要记得,以后陈自荣不再是你伯伯,战家也没这种忘恩负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