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听拿着手镯回到家里,藏在了枕头下边,站着窗户望着不远处的军营,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海岛了!
忽地,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听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敲门,徐斯悯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肯定是来问自己拿没拿到手镯。
林听听目光看向藏在枕头下的木盒,如果给李叹那就能顺理成章离海岛,以后再也不用下乡当知青。
给徐斯悯的话,也能离开海岛他还将担任京城首批改革试点警局的局长,局长地位等同副部长。
李叹背后是部长。
林听听心中犯起了难,正犹豫时,门外突然响起李叹的声音:“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在军营里时时听人说徐斯悯常往他家里跑,想着他和林听听只是假夫妻,她爱怎么勾引男人都无所谓。
现在却亲眼目睹徐斯悯来找林听听,再怎么说林听听名义上是自己的妻子,再不硬气点丢男人的脸。
李叹毫不客气一把抓住徐斯悯的衣领子,警告道:“以后离我妻子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斯悯被人拽着衣领也不生气,眉梢轻挑,嗤笑道:“你不客气又怎么,充其量也就是个副营长而已。”
“你……”李叹额头青筋暴起,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无所事事还嚣张跋扈的人。
“我什么我。”徐斯悯用力甩开李叹的手,他在国外也不是白当FbL的,力量和李叹不分上下。
徐斯悯嫌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睑微垂:“林听听作为乡下知青和你结婚来海岛的目的,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林听听告诉你的?!”
徐斯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在京城的时候恰巧碰见林生旭,是林生旭想求自己捞林听听。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那又如何,林听听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再背着我偷偷找她,我一定上报给海岛。
到时候即便你大肆宣扬也好,大不了我就回贵省,只是你破坏了领导的好事,你就算在京城也不得安生。”
领导想扳倒陆家,自家条件和陆家旗鼓相当,京城试点的局长又如何,比得过正儿八经的部长。
徐斯悯有些气急:“你……”
那位领导他确实得罪不起,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浊气,心平气和道:“那我当着你的面找林听听,可以吧。”
李叹见好就收:“可以。”
李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后见客厅里并没有林听听的身影,他让开一条道让徐斯悯看,“林听听不在家,您还是请回吧。”
“不在家,不应该啊。”
徐斯悯皱起眉头,从程方秋家到家属院楼房也就几分钟路程,她总不会还在程方秋家吧。
“卧室没人吗?”
“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徐斯悯犹豫片刻,回身朝楼下走,他直奔程方秋家附近,观察到屋内灯光亮起,自言自语:“那林听听人呢?”
李叹没关上门,家属院楼房是公共厨房,中午是在军营里吃饭,晚上回家给林听听做饭。
从门边顺手拿起提前准备的新鲜蔬菜,作为贵省人,他最喜欢吃土豆,在食堂拿了许多土豆。
林听听过了一会儿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李叹手里拿着两个土豆,满脸愁色:“怎么又是吃土豆。”
“嗯?”李叹抬起头,见林听听站在卧室门口,疑惑道:“你在家,那为什么徐斯悯敲门你不开。”
林听听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刚睡醒。”
李叹:?
“大下午的你睡觉,你如果没什么事干可以学着做饭,感觉你在海岛整天无所事事,要么学做饭,要么快点把东西给我搞到手。”
“你急什么!”
林听听被李叹训斥一通也不生气,她仔细想过了,海岛虽然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总得来说过得还算不错。
至少比乡下当知青强一百倍。
如果把手镯交给了李叹,那么势必要离开海岛。离开海岛后,她身无分文又该何去何从。
林生旭和母亲在京城过得一般。
没了程家再也享受不了资本家的生活。
所以干脆多在海岛待一段时间再说,李叹的津贴和军嫂的补贴全部上交给了自己,等攒够船票钱就撤!
林听听不急不缓道:“李叹,我今天不想吃土豆,我想吃点肉,好久没吃肉了,可以吗?”
听着林听听撒娇的语气,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土豆丝炒肉行不行。”
林听听:……
她严重怀疑李叹听不懂人话,都说了自己今天不想吃土豆,还要问吃土豆丝炒肉行不行。
“非要吃土豆不可吗?”
“土豆好吃。”
林听听无语至极,扶额道:“随你,只要有肉就行。”
反正炒菜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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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陆沉渊直到熄灯号响起才回来,程方秋听到院子外开门的声音,从床上坐起,点了根蜡烛。
她的视力好到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点蜡烛是方便陆沉渊。
陆沉渊用钥匙打开里屋的门,黑暗中出现蜡烛的光,程方秋的脸被烛光映照,“你怎么出来了。”
“怕你看不见。”
陆沉渊上前接过蜡烛,他刚从外边回来,身上沾染着夜色的寒气,不急不缓道:“你先回房间,我去烧水洗漱一下。”
海岛上想洗澡只能自己烧水。
“行。”程方秋也没急着追问。
十几分钟后,陆沉渊拿着点燃的蜡烛回到卧室,走到床边吹灭了蜡烛,洗过澡后他身上湿热着。
程方秋问道:“大哥怎么说?”
陆沉渊上了床,海岛的夜晚昼夜温差大,晚上都盖着九十月份的被子,他钻进被窝里,“全部交给大哥来处理,过段时间会有人来海岛认亲。”
“只靠认亲就能洗清资本家的身份?”
“大哥找了一家工农家庭,他们很多年前登过报找女儿,从时间线上来说,你们的年纪甚至出生年月都吻合。”
“啊?”程方秋眨了眨眼,“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