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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山愣了许久后,目光诧异地看过去,嘴里发干的开口,“宥泽,你是说,你父母都……”

余宥泽眉眼间微变,“让余伯父见笑了,家母生幼弟时一尸两命,家父在我十岁时便过世了。”

藏在暗处的暗沉暗夜看着对方。

主子这话说的不假,可却没完全说完。

当年皇宫里争夺不断,皇后娘娘不想再当母家的傀儡,便借故身体抱恙,将皇后执掌的玉玺交还给陛下,从此深居在宫殿不再踏出半步。

生母慧德皇上贵妃,年幼时本就同皇上乃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只因皇后母家的插足,让原本根基不稳的皇上只能立他人为皇后。

慧德皇贵妃体谅皇上的难处,进宫后同皇后相交甚好,虽没接下玉玺,可替皇后将六宫打理的井然有序,后妃更是和睦相处。

只可惜。

皇后的母家并不会因此放弃,在贵妃皇贵妃有孕八月时突然大出血。

当时整个皇宫内都乱成了一团,皇上寸步不离的守在产房门口。

就连久居宫殿不出的皇后面色着急的赶来。

皇后顾不得同皇上多说话,双手紧握在一起,目光焦急的看向产房内。

只听屋内慧德皇贵妃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屋里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

皇上心痛万分,抬步想要冲进产房内,哪知被身旁的太监跪下来扯住衣袍拦住,连声劝道,

“陛下您三思啊,慧德娘娘正在产子,倘若您进去了影响国之气运,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话音落下,门外的众人瞬间跪了一地,纷纷哀求,“陛下请三思而后行啊。”

此时皇上目光定直,面上嘲讽的笑意。

国之气运?

从他年幼父皇驾崩开始,从此母后便垂帘听政,执掌大权多年也不放手。

直到娶了皇后,皇后母家联合众大臣的施压,才让母后久居后宫不再干政,可过了没一年,母后便驾崩而去。

此后用了好多年,他才将权利彻底收回来。

事到如今这些人跟他讲国之气运。

何为国之气运?

在他看来,他身为天子,为黎民百姓,为天下苍生造福,他便就是国之气运!

皇上不顾众人阻拦,再次想冲进去时,产房门突然打开,稳婆着急忙慌的跑出来跪下,声音中满是颤抖,

“陛……陛下!胎儿过大,生产时间过长,慧德皇贵妃没力气支撑了,恐怕,恐怕……”

这话一出。

皇后皇上二人同时向后倒退两步,皇上面色大怒,“太医!太医呢!今日倘若皇贵妃出事,你们通通陪葬!”

跪地一直等待的众位太医连连应是,起身准备进到产房时,里边再次冲出位稳婆。

只见稳婆脸上满是黄豆般大的汗水,颤抖着身子忙开口,“回陛下的话,慧德娘娘……慧德娘娘要坚持不住了!”

这话一出,皇上再也不顾众人的阻拦,呵斥着抬脚踹倒一众人,“滚开!都给朕滚开!谁敢阻拦诛九族!”

众人跪倒一地,无一人敢出声,众位太医紧随其后。

几息时间,众太医面色难看,叹气摇头出来,对着皇后跪下,

“回娘娘的话,皇贵妃生产时间过久没力气了,小皇子在腹中时间过长,臣等着实回天之力了。”

皇后身子向后倒去,身后嬷嬷忙扶住,连声劝着,“娘娘,您要保住身体啊。”

此时皇后只有一个念头,想冲进产房时再次被拦住,“皇后娘娘,您就让皇上同皇贵妃说说话吧。”

皇后面色苍白的顿住脚步。

此时的她突然觉得心慌起来。

慧德妹妹身孕一向平安无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边侍女匆匆赶出来,对着皇后福身,“皇后娘娘,我们主子想请您进去,同她说说体己话?”

听到这话,皇后将往日的贤惠温婉贤淑丢在脑后,脚步匆匆进去。

一进到屋子,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皇后顾不得其他,越过屏风,上前紧紧握住皇贵妃的手。

面上扯出抹难看的笑,出声安抚,“妹妹你放心,有太医在,你不会有事的。”

慧德汗水不停从苍白的面上滑下,努力扬起笑意,虚弱出声,

“皇……皇后娘娘,臣妾甚至您为了我跟皇上的情义做出许多让步,我都知道,

如今我时日不多,恳请您不要久居宫殿,多点时间陪陪皇上,宥泽那孩子,我……我就拜托娘娘你了。”

话音落下,慧德反握着皇后的手无力垂下。

皇后瞳孔震惊,连声呼唤,“太医!太医!”

贴身嬷嬷将皇后扶起来,没几息时间,众人跪了一地叩头,“陛下,娘娘,慧德皇贵妃,薨了。”

简短几句话,让二人久久无法回神。

九岁萧宥泽下了骑射课满脸笑意回来时,听到消息气喘吁吁跑过来。

“扑通”声跪在床榻边,眼里泪水像断了的珠子一样,但却一言不发。

皇后看着萧宥泽,目光里满是不忍。

皇上许久之后回神,下令彻查此事。

果不其然。

皇后娘娘当日的心慌是没错的,慧德皇贵妃的去世与皇后母家有关。

皇后母家本就担心皇后多年膝下无子,已挑选了族内适龄最美丽的女子备着。

只是眼见慧德皇贵妃膝下已有一子,若是这胎再是皇子,加上皇上对慧德的宠爱,他们恐怕地位不保!

若是慧德在生产中能一尸两命,萧宥泽失去了生母,便能顺理成章到皇后膝下抚养。

等到时候他们再将备好的女子送进宫去,二人的加持岂不是能让家族手握更多的权利……

皇上知道事情后勃然大怒,果断贬了皇后母家。

皇后觉得愧对慧德皇贵妃,愧对皇上,愧对萧宥泽,因此留下绝笔一封,在宫殿内自戕了。

短短几日,宫内的变故着实之大,皇上一瞬间好似苍老了许多,。

过于思念慧德皇贵妃,身体猛的开始不行了,终日咳嗽声不断,以汤药相伴。

月余后,皇上将萧宥泽喊到书房,语重心长嘱咐了许多,在他准备开口说要事时,萧宥泽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