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苏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待看清他丢掷在地上的是一个小香囊时,都愣住了。
而夏荷看到地上的小香囊时,心头就在突突地剧烈狂跳。
她已经看出来了,地上的小香囊,正是自己昨日不小心遗失的那个。
可它为什么会在苏康的手上,难道事情真的败露了?
夏荷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咦?康儿,这个小香囊不是夏荷的吗?怎么会跑到你的手上去?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老太君看着掉在自己脚下的小香囊,觉得很是熟悉,便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把它捡到手里,便扶着拐杖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待看到上面绣着的“夏”字后,就面向苏康和夏荷,拉下脸来,沉声喝问道。
“奶奶,您还是问夏荷吧,她自己心中明白!”
苏康冷冷地盯着夏荷,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这骚蹄子,快说!为何你的香囊会跑到你家大少爷的身上去?不说个明白,看我不打死你!”
苏老太君闻言,气得顿了顿手里的拐杖,侧头看向一旁吓得面色煞白手脚轻颤的夏荷,厉声责问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这个夏荷不知天高地厚去勾引苏康呢!
“夏荷啊,亏我们大家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就动起勾引主子的歪心思来呢?快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免得吃了苦头!”
柳轻语见状,就连忙插了一嘴,嘴角却满是幸灾乐祸。
“你这浪蹄子,让我说你怎么好呢?”
“就是,快招吧,你是怎么勾引苏……大少爷的!”
李如凤和郭振闻言,也跟着附和了起来,满脸的揶揄之情,心中也满是幸灾乐祸。
小丫鬟勾引富家大少爷,这桥段,够刺激!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勾引你家大少爷?”
苏喆则是气得气血上涌,暴跳如雷。
他们的话,落在苏康的耳中,却顿时让他愣住了,满头黑线,不可思议地扫视了他们五人一眼,心想,你们这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
这都哪跟哪呀!
苏康彻底无语了,就把目光转向夏荷,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提醒道:“镜湖畔,湖心亭前,湖水里。夏荷,还需要本少爷再提醒你吗?”
他的话,说得森冷至极;他的眼神,犹如勾魂的恶鬼。
此时的夏荷,在听到“镜湖畔”、“湖心亭前”、“湖水里”的字眼时,更是吓得魂飞天外,簌簌发抖,心中已在天人交战了起来,隐隐陷入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看来,事情已是败露无疑了!
“说!为何要害我?”
就在这时,一直在察言观色的苏康,见状后,气运丹田,猛地又棒喝了一声。
“大少爷饶命!我说,我说!我是被逼的,不是故意要害您的!”
夏荷终于承受不住他这种让人窒息般的威压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声告饶了起来。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她就算要极力隐瞒,估计也隐瞒不住了。
“害你?康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这时,苏喆终于看出端倪来了,好像事情并不是像他和苏老太君们所想象的那样,好像另有隐情。
苏老太君和柳轻语、李如凤、郭振四人见状,也都愣住了,好像事情跟他们所想的不一样哪!
苏康此时此刻显露出来的气势,也让他们都感到有点心惊。
“康儿,这是怎么回事?她如何加害你了?”
苏老太君杵了杵手中的拐杖,扬声问道。
她平时虽然不喜欢自己这个大孙子,但事关苏家声誉,她就算对他再有成见,也要打探个清楚才是。
看到夏荷终于跪地求饶,苏康的心中,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便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奶奶,爹,您们还记得昨日我落水之事吗?其实我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从背后打晕后丢入湖中的,幸好我命大,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被贼人给害死了!”
“啊!”
“什么?”
“这!”
“难怪!”
……
苏康的话,犹如惊雷炸响,把苏老太君、苏喆等五人都给吓懵了,纷纷惊呼出声。
苏喆已经相信他是失足落水,而苏老太君和柳轻语、李如凤、郭振等四人原本都以为他是投湖自杀未果,哪知道事情竟是如此地出乎意料!
这是杀人了啊!
“康儿,到底是谁?是谁要杀了你?告诉爹,我非宰了他不可!”
苏喆惊呼过后,就气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可是,康儿,你被害之事,怎么就跟夏荷扯上关系了?难道你怀疑是夏荷要加害于你?”
苏老太君再次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很是不解地问道。
“奶奶,这可不是怀疑,就是夏荷伙同他人一起干的!这个香囊,就是我在昏迷之前从她身上摘下来的!”
苏康指着跪倒在地的夏荷,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
“什么?”
“夏荷干的?”
“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
他的话,再次掀起滔天波澜,让苏喆、苏老太君等五人听罢,顿时都傻了眼,再次惊呼出声。
而他的话,也彻底击碎了夏荷心中残存的一丝梦想,她伙同他人加害大少爷的事,最终还是案发了!
“请大少爷饶命!请老爷饶命!请老夫人饶命!荷儿错了,我也是被逼无奈的,饶命哪!”
夏荷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唯有不住地磕头求饶,企盼着或许苏老太君一时心软,能饶过她的一条性命。
以大乾律令,凡是家奴以下犯上、谋财害命者,皆死罪!
“好你个夏荷,竟敢谋害主子,看我不打死你!”
苏老太君气得七窍生烟,扬起手中的拐杖,就狠狠地砸向跪倒在地的夏荷,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正着。
顿时,夏荷的额头上,就鼓起了一个大包,蹭破了皮,顿时鲜血淋漓。
“还请老夫人饶命呐!荷儿错了!真的错了!”
夏荷吃痛,惨呼了一声后,顾不得抹掉额头上的鲜血,任由它流到了脸颊上,痛哭流涕地再次磕头求饶了起来。
“奶奶,您先别打了。若打死了人,孙儿还怎么问话?”
苏康没料到自己这个奶奶竟然如此性急暴起打人,急忙伸出手来,抓住了她还在高高扬起的拐杖,阻止了她再次伤人。
“哦,那你问吧,我坐会,气死我了!”
苏老太君还气得胸脯起伏个不停,见状,就放下了拐杖,拄着拐杖回到座位前,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她这是被气坏了。
“哼,好狗胆,竟敢谋害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苏喆也是气得火冒三丈,上前一脚把夏荷踹翻在地后,就返回座位上坐了下来,满脸铁青。
夏荷吃痛,又是惨呼一声,随即又爬了起来,继续跪地磕头求饶,瑟瑟发抖。
她的额头上,还在慢慢渗着血,脸上一道道血痕,血淋淋的,让人见了,都瘆得慌。
柳轻语、李如凤和郭振见状,面面相觑后,也都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这个事情,已经大得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让他们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议事大堂里,就唯有苏康一个人还站着,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夏荷,语气森冷,幽幽盘问道:
“说吧,为何要加害于我?同伙是谁?主谋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