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牧场待了快一个星期，江甯和霍弋得回纽约了。
主要是江甯下个月在茱莉亚有个重要的钢琴演出比赛，得回去抓紧练习准备。
安戈娜特别舍不得江甯，给她塞了好多东西，有自己做的奶酪，羊毛围巾，甚至还有一小罐牧场自产的蜂蜜，行李都多出来一个箱子。
私人飞机起飞后不久，江甯靠在座椅里看窗外的云海，忽然听到一阵细细弱弱的“咩~”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竖起耳朵。
紧接着，又是一声清晰的“咩~”
江甯惊讶地扭头看向旁边在用电脑处理文件的霍弋：“霍弋，你听见没，好像有羊叫？”
霍弋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着，语气平淡：“嗯，听见了，你不是想养羊吗？那只头顶有撮棕毛的，带回来了。”
“啊！”江甯这下是真惊喜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黑葡萄，“真的？你不是说不能养吗？凯撒会…”
霍弋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瞥了她一眼：“嗯，怕凯撒把它当点心，所以回去得把庄园西边那块草地圈出来，单独给它弄个羊圈，隔开养就行了。”
江甯觉得很惊喜，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提，霍弋竟然真的记住了，还克服了凯撒的问题把那只小羊羔带了回来。
她忍不住笑起来，嘴角高高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眉眼弯弯的，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像盛开的向日葵。
霍弋看着她的笑容，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继续看屏幕，嘴角似乎也向上牵动了一点点。
中午在飞机上吃过饭，江甯因为起得早，加上心情放松，很快就靠着霍弋的肩膀睡着了，睡得很沉。
霍弋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自己继续处理堆积的工作邮件。
突然，一条加密信息从阿诺德那里跳了出来。
霍弋点开，眼神扫过内容，眉头微微一皱。
信息很简短：「先生，桑括那边递话过来了，想请您帮忙在东南亚找一个男孩。」
霍弋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联想到了营地那个用刀狠戾的少年。
回复阿诺德：「找那个影？」
阿诺德的回复很快：「是，桑括的人在查他，动静不小。」
霍弋眼神沉了沉，指尖快速敲击：「查清楚桑括和他什么关系。另外准备一下，我们后天飞仰光」
略一思索，补充道：「带上图南。」
「明白。」阿诺德简洁回复。
处理完这些，霍弋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的江甯。
她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呼吸均匀。
他伸手替她拉了拉滑下去的薄毯，然后也合上电脑，闭目养神。
飞机在纽约降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长时间的飞行加上睡得沉，江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一块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浑身骨头都酥了，走路都还有点晃悠。
“唔…到了？”她被霍弋轻轻摇醒，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迷迷糊糊地问。
“嗯。”霍弋应了一声，看着她睡眼惺忪的迷糊样子，顺手把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走了，回家。”
江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任由霍弋牵着她，半梦半醒地跟着他走下飞机。
纽约夜晚微凉的空气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身体还是感觉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只想赶紧回到公寓的床上。
回到纽约的公寓，刚放下行李没多久，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江甯打开门，琪琪像阵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
“Verity，你们可算回来了。”琪琪一眼就看到客厅里那个大箱子，立刻扑过去，“哇，这是什么，安戈娜阿姨给带好吃的了？”
江甯脸上还带着点长途飞行的倦意，但看到琪琪这么兴奋也笑了：“嗯，阿姨给你带了好多，有她亲手做的奶酪，小饼干，还有一条可暖和的手织羊毛围巾呢。”
“真的吗，安戈娜阿姨太好啦。”琪琪开心得蹦了一下，蹲下去翻箱子。
霍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看着琪琪兴高采烈的样子，对江甯说：“我明天要去趟仰光，处理点事情。大概几天回来。”
喝了口水，继续道：“这两天你就跟琪琪待一块儿，有什么事找她。”
江甯在帮琪琪把围巾拿出来，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霍弋：“去仰光？办什么事？”
“一点生意上的事，需要过去看看。”
江甯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具体是什么事。
霍弋拿起自己的水杯和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往书房走去：“你们早点休息。”
琪琪见霍弋走了，又凑到江甯身边，小声八卦：“Verity，霍弋哥哥要去干嘛？神神秘秘的。”
江甯把一罐密封好的奶酪递给琪琪，笑了笑，语气轻松：“他说是生意上的事，我们就别多问了，这是给你的奶酪，安戈娜阿姨说让你尝尝。”
琪琪的注意力被香喷喷的奶酪吸引了，欢呼一声接了过去，暂时把霍弋要去哪里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江甯看着琪琪开心的样子，也弯起了嘴角，只是眼神偶尔会飘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