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梦泽公司离开的时候,方柔有些魂不守舍。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靳彻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靳彻了,别说他有一个未婚妻,就单单说靳彻对她利用的态度,她就知道,如果跟着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不得安宁。
云梦泽也从备胎变成了回踩的黑粉,对她毫无情意。
她闭了闭眼,在心中默念: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一周后,靳彻终于发现方柔一直没有联系他,他一边在心里嫌弃方柔做事不靠谱,磨磨蹭蹭,一边主动联系对方。
但接二连三的忙音和断联,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林知意,怀疑是林知意趁他不注意刁难了方柔。
但对峙时,林知意面带嘲讽地告诉他,方柔用他们的孩子向靳家换了好处。
靳彻不肯相信,可林知意却毫不扭捏地告诉他,不信就去找家里长辈问。
那坦荡的样子让他有些信了。
最后,他找父亲问出来的结果也验证了他的直觉——林知意没有骗他。
方柔果然卖了他们的孩子。
他拳头攥得死紧,眼中含恨。
方柔这个贱人,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拿了好处就温柔小意,一副对他情根深种的样子。
现在自己有难,跑得那叫一个快,不仅跑,还如此狠毒,把自己的亲骨肉当做交易的筹码。
不就是让她放出云梦泽公司的机密吗?
犯法坐牢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进去了,他再找关系疏通不就行了吗?能坐多久牢?
他难道还能亏待她吗?
只要方柔做了这件事,帮他报复了云梦泽,他一定会记她一辈子的好!
可方柔却辜负了他的信任。
这个女人担不起他的真情!
等他好起来了,一定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得到教训!
恨意催生了强烈的求生欲。
他找了最好的骨科专家,组成一个团队治腿,公司的事情由林知意帮忙操劳,因此有大把时间养伤。
如此一来,他恢复的速度很快。
在此期间,虽然靳彻没有忙工作的事,但也没闲着,而是四处寻找懂行的大师。
他一直没有忘记,是谁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除了云梦泽,不做他想。
之前就抢他女人,坑他项目,现在更是狠辣到直接对他下毒手。
这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他可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他只信人定胜天。
虽然这次车祸蹊跷了些许,他打方向盘之前看到的那道刺眼白光也不知来历,但他相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就不信,他找不到更厉害的人来和云梦泽斗。
好在他的圈子里有不少人都认识这种人。
只是他接连接触了三四个人,这些人胆子颇小,一听他描述当时的情况,就推脱需要忙别的事情。
全都是胆小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都是借口!推辞!
自己能力不足,没把握处理,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呗,偏偏还遮遮掩掩地搞些借口。
这些人不行,就再找!
他就不信找不到人!
皇天不负苦心人,很快传来了好消息,他的人找到了一个愿意出手的高人。
“大师,你确定你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靳彻面露希冀。
那留着两缕胡须的老翁高深莫测地缓缓点头,“你放心吧,老朽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本不应再插手这种因果之事,可实在见不得这妖邪作祟,坏人根基,你体内的煞气虽棘手了些,但却难不住老朽。”
“那太好了!”靳彻兴奋地拍了拍手,但看向老翁的眼神并没有全然的信任,“你既然有这本事,那一定也能让他付出代价吧?!你只管下手,有什么后果我担着,报酬不是问题!”
老翁捻胡须的手顿了顿,默认了靳彻的话,叹了口气,“靳老板,冤家易解不易结,此事要我说,到此为止,将残留在身上的煞气做法除掉便可,从此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因果牵连,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若要对他出手,不仅伤天和,对方肯定也不肯罢休,如此这般,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个老——”靳彻忍了忍,咽下嘴里的脏话,努力平心静气,“老先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您这一大把年纪还不明白吗?我差点被人算计得丢了一条命,你还要劝我大度吗?”
虽这般说着,但他眼中的不信任感消退了些许。
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来个人,自称高人,能解决他现在的困境,他信了,那才是真的没脑子。
可现在这老头越推脱,说得越像那么回事,他越觉得真实。
他目光阴鸷地盯着老头,“你就说你办不办?”
老翁摇摇头,“靳老板,刚刚老朽本以为你只是想消除煞气,但老朽没想到,你心中的怨念竟如此之大,恕老朽无法满足靳老板的要求了。”
他越退,靳彻信得越深,追得越紧,“你是不是担心报酬不够?这方面你放心,我家有钱,你只管放心去做便是了,我知道你们有那方面的手段。”
老翁为难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三百万!”
“实在是有伤天和……”
“四百万!”
“……真的不行啊靳老板,此事并不能单纯以金钱来衡量,后面因果纠缠之下,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灾厄。”
“五百万!”
老翁面色明显迟疑起来,“这灾厄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
“六百万!”
老翁强行抑制住想要脱口而出“成交”二字的冲动,艰难道:“……如果靳老板执意如此的话……老朽还是……。”
“八百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