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三人走出餐厅。餐厅门口的霓虹灯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赵峦跟着老周上了车,黑色轿车的尾灯很快汇入车流。陈默站在原地,晚风掀起他衬衫的下摆,胃里的酒意被夜风一吹,反倒生出几分清醒的疲惫。
“小少爷,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老周摇下车窗喊道。
“不用,” 陈默摆摆手,“我去夜店坐会儿。”
老周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车开走后,陈默望着黑天鹅地产大厦顶层亮着的灯,那里还堆着没处理完的文件 —— 战堂覆灭,hb丢失,tJ方面的情况也迫在眉睫。这些东西像石头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过 24 小时便利店时,他买了盒烟,点燃一根抽了两口,尼古丁的辛辣却没驱散眉间的愁绪。黑天鹅夜店的招牌在前方闪烁,红蓝交替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一个人喝多没劲。” 他喃喃自语,指尖在手机通讯录里滑动,最终停在 “欧明责” 三个字上。
这个名字像颗被遗忘的糖,藏在一堆标注着 “合作”“敌对” 的联系人里。欧明责从上次给他介绍完别墅区的业务后,确实也没顾得上再联系人家。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欧明责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台球撞击的脆响:“老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陈默靠在路灯杆上,烟蒂烫到手指才惊觉:“欧子,忙吗?出来喝两杯。”
“喝两杯?” 欧明责的声音里带着戏谑,“黑天鹅夜店?”
“嗯” 陈默轻笑一声。
欧明责在那头低笑,“行,给你个面子。半小时到。”
挂了电话,陈默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里,嘴角的弧度比刚才柔和了些。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想到欧明责 ,但这个人却始终让他有着些许好感。
黑天鹅夜店门口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将招牌映得发红。陈默靠在雕花铁门上抽烟,第三根烟抽到一半时,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 “吱呀” 一声停在路边,欧明责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跳下来,皮夹克上还沾着台球粉。
“老陈,够意思啊,还在门口等我。” 他捶了陈默肩膀一下,力道不轻不重,“怎么回事?看你这脸色,不太高兴啊。”
陈默掐灭烟,扯了扯嘴角:“进去说。”
两人刚走进夜店,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就扑面而来。舞池里挤满了扭动的身体,香水味混着酒精味钻进鼻腔,与黑天鹅地产办公室的严肃氛围判若两地。店长 VIco 正站在吧台后调鸡尾酒,穿着件黑色皮背心,手臂上的纹身随着摇酒动作起伏,看见陈默时吹了声口哨,把摇酒壶往吧台上一墩:“陈少!您可算屈尊来了 —— 上个月查账的人说您这夜店快成‘慈善机构’了,我还以为您要把我这店长给撤了呢!”
“就你嘴贫。” 陈默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肌肉触感结实得像块石头,“有地方坐吗?”
VIco 朝二楼扬了扬下巴,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光:“大厅够呛了,包间吧。“
欧明责挑眉:“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