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阮未迟刚打开窗户,就看到那只灰色的鸽子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看着她,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今天有个人跟着你,戴黑色帽子,身上有怪味,和之前跟着你的人一样。”
“你看到他了?”阮未迟蹲下身,摸了摸鸽子的脑袋。
“嗯,他在酒店对面的树上,看了你很久才走。”鸽子点点头,“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相机。”
阮未迟心里一紧。
原本她以为,这人可能是为了报复自己来的。但现在看好像也许是江珩聿这边的原因。
也许写信的人一直在跟踪她,而且还在偷拍她。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周建勋。
她想,周建勋应该会非常愿意帮助她解决安全问题。
发了条消息。
那边很快回复:“我会联系派人去酒店附近排查了,你注意安全,再有情况随时联系。”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还将一名当地警方的电话号发了过来。
毕竟周建勋身处外地,不管怎么说,遇到危急时刻,他都不可能穿越过来帮阮未迟。
阮未迟放下手机,靠在窗户上,心里有些不安。
写信的人越来越大胆了,不仅跟踪、偷拍,还敢直接送警告信,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
另一边,青屿湾的海滨别墅里,陆青宴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大海。
温兰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青宴,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陆青宴点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好多了,海边的空气确实比城里好。”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却依旧有些苍白。思念妹妹的情绪,像一根无形的线,始终缠绕在他的心头。
“那就好。”温兰笑了笑,坐在他旁边的藤椅上,“明天我们去附近的渔村逛逛吧,听说那里的海鲜很新鲜,还能坐船出海。”
“好啊。”陆青宴点点头,他也想出去走走,或许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陆青宴和温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渔村。车子刚驶到渔村门口,突然有两辆黑色的轿车拦在前面,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拿着铁棍,朝着他们的车走过来。
“小心!”陆青宴立刻将温兰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些人。
为首的男人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陆先生,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聊聊。”
“你们老板是谁?我不认识你们。”陆青宴皱着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去了就知道了。”男人的语气很凶狠,伸手就要拉陆青宴的胳膊。
陆青宴立刻躲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报警,却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抢过,摔在地上。
“别反抗,不然我们对温女士不客气。”男人指了指温兰,语气里满是威胁。
这些人看起来就是不怀好意。
而且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
陆青宴的心中产生了个猜测:难道,他们的目标就是他?
温兰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强装镇定:“你们想要什么?如果是钱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妈,别跟他们废话。”陆青宴将温兰护得更紧,“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能伤害我妈。”
“算你识相。”为首的男人笑了笑,让手下将陆青宴和温兰推进旁边的黑色轿车里。
车子驶离渔村,朝着城郊的方向开去。
陆青宴坐在车里,心里暗暗盘算。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绑匪,倒像是有组织的团伙,他们绑架自己,难道是因为家里的生意?
温兰靠在陆青宴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发抖:“青宴,我们会不会有事啊?”
“妈,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陆青宴拍了拍温兰的手,语气坚定。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陆青宴和温兰被推下车,走进工厂。
工厂里堆满了铁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和“黑豹”描述的毒贩窝点一模一样。
为首的男人将他们带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前,恭敬地说:“老板,人带来了。”
西装男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阴笑:“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青宴皱着眉,仔细看了看西装男,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西装男笑了笑,“五年前,你抢了我的生意,让我一无所有,现在,该我报仇了。”
陆青宴恍然大悟。
五年前,他确实和一个叫张维的商人合作过,后来因为张维走私毒品,而终止了合作,还举报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死,还回来报复了。
“你想怎么样?”陆青宴皱着眉,心里更加警惕。
像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毒贩,手段已经不能仅仅用‘残忍’两个字来形容了。
“很简单。”张维笑了笑,“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拿五个亿赎金来,我就放你们走。要是敢报警,我就杀了你们。”
陆青宴心里一沉。
哪怕是对他来说,这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父亲去世,家里就他和母亲两人,就算想凑钱,也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张维是毒贩,就算给了赎金,他也未必会放他们走。
他冷声说:“你先将我母亲放走。”
张维冷哼一声挑起眉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陆青宴说:“这么多的钱,没有我或者我妈,你觉得我们家还与其他人凑出来吗?”
可张维却不有分手地掏出了武器,当他的匕首抵在陆青宴脖颈时,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眼前的男人不是普通绑匪,是被仇恨和利益扭曲的毒贩,任何示弱或反抗都可能触发更极端的暴力。
他强迫自己放松肩膀,目光掠过张维身后堆叠的铁桶,声音尽量平稳:“五个亿需要银行审批,就算我找人现在开始筹备,至少也要四个小时。你杀了我,一分钱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