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正兴致勃勃地等着听什么“真正的好货”，就见巴图神秘兮兮地朝身后挥了挥手。
几个蛮族人立刻从外面带进来十几个铁笼子。
江书晚定睛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笼子里关着的，竟然都是人！
而且还是一群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外族女子。
她们身穿粗麻布衣，头发凌乱，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有几个年纪较小的，眼中还含着泪水，瑟瑟发抖地蜷缩在笼角。
【卧槽！奴隶贸易？！】
江书晚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这群蛮族人是认真的吗？居然把人当货物卖？】
【虽然我知道古代有奴隶制，但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撼啊！】
萧景琰眉头紧皱，眼中涌起怒意。
周子墨更是直接变了脸色，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巴图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反而洋洋得意地介绍起来。
“江大人，这些都是月国的女奴！”
他指着笼子里的女子，语气兴奋。
“月国在我们西边，这些年一直和我们打仗。前不久我们打了个大胜仗，俘虏了不少月国人。”
“您看这些女子，个个都是金发碧眼，皮肤白得像羊脂玉一样！在中原绝对见不到！”
江书晚脸色铁青。
【这货把抢来的战俘当商品卖？】
【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古代人的三观也太歪了吧！】
但她表面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巴图族长，这些…是战俘？”
“对啊！”巴图拍拍胸脯，“我们草原人打仗从来不留俘虏，要么杀了，要么卖了。这些月国女子在我们那里也没啥用，倒不如拿来和江大人做买卖！”
他越说越起劲。
“江大人您想想，这些金发碧眼的美女在中原得多稀罕？随便一个都能卖出天价！”
“而且她们都很听话，绝对不会反抗。我们已经调教好了！”
萧景琰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上前一步。
“放肆！”
他声音冰冷如刀，周身杀气腾腾。
“人非货物，岂可买卖？！”
巴图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这位公子，您可能不太了解草原的规矩。”
他摆摆手，语气有些无奈。
“我们草原人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奴。这些月国人既然输了，那就得认命。”
“再说了，我们把她们卖给江大人，总比在草原上受苦要好吧？”
江书晚听得头皮发麻。
【这什么逻辑？】
【战俘就能随便买卖了？】
【虽然我知道古代确实有这种事，但听着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啊！】
她悄悄瞄了一眼笼子里的女子们。
几个金发女子正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眼中满含祈求。
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紧紧抱着一个更小的女孩，两人都在轻声抽泣。
江书晚心头一软。
【算了，不管怎么说，她们现在就是受害者。】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卖到别处受苦吧？】
【而且…这些人确实很特别啊！】
她仔细打量着笼中的女子。
确实如巴图所说，这些月国女子都有着标准的欧洲人长相：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
在这个黑发黑眼的古代中国，她们的长相确实算是绝世罕见。
【如果我把她们买下来…倒不是要当奴隶！】
【我可以给她们自由身，然后让她们在我的店里工作。】
【想想看，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在琉璃店里当店员，那得多吸引眼球啊！】
【绝对是最佳的营销噱头！】
江书晚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考虑的样子。
萧景琰见江书晚似乎有些意动，急忙走到她身边。
“书晚，此事不妥。”
他压低声音。
“买卖人口终究不是正道。况且这些战俘身份特殊，一旦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朝廷注意。”
江书晚知道萧景琰说得有道理。
但看着笼中那些绝望的女子，她又于心不忍。
【算了，反正我也不缺钱。】
【大不了就当做善事了。】
【把她们买下来，给她们自由，总比让她们被别人买去受苦要好。】
她看向巴图。
“你要什么价钱？”
巴图听到这话，眼中精光大盛。
“江大人果然爽快！”
他搓着手，满脸兴奋。
“这样吧，我们也不要什么金银，就要您的琉璃制品！”
“这十二个女奴，我们要一百件琉璃器皿！各种样式都要！”
江书晚心中快速计算了一下。
【一百件琉璃？按我现在的价格，那得五万两银子！】
【平均每个人四千多两…倒也不算太贵。】
【而且我的成本才几文钱，纯赚啊！】
“成交。”
她干脆地点头。
萧景琰皱起眉头，正要再说什么，江书晚已经朝周子墨挥手。
“子墨，去库房取一百件琉璃器皿过来。”
“是。”
周子墨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领命而去。
巴图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江大人真是痛快！我就知道您是个明白人！”
他拍拍手，几个蛮族人立刻上前打开笼子。
十二个月国女子怯生生地走了出来，眼中满含恐惧。
她们显然不知道自己又被“卖”给了谁，只是本能地抱成一团。
江书晚看着她们惊恐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她站起身，缓缓走向那群女子。
女子们见她走近，更加害怕，纷纷后退。
只有那个年纪最大的女子勇敢地站在最前面，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求…求您…善待…妹妹们…”
江书晚愣了一下。
【她会说汉语？】
【而且看起来像是在保护其他人？】
【应该是她们的头儿吧。】
“你叫什么名字？”
江书晚轻声问道。
“奴…奴婢叫…艾莎。”
女子战战兢兢地回答。
“您是…是我们的新主人吗？”
江书晚摆摆手。
“我不是什么主人。”
她顿了顿，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
什么？
不光是艾莎，连其他月国女子都愣住了。
就连萧景琰和周子墨也一脸震惊。
巴图更是瞪大了眼睛。
“江大人，您这是…”
“我花钱买下她们，就是为了给她们自由。”
江书晚淡淡道。
“从今往后，她们不再是奴隶。”
艾莎眼中涌出泪水。
“您…您真的愿意…放我们走？”
“当然。”
江书晚点头。
“不过…”
她话锋一转。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留在云州，在我的店里工作。我会给你们工钱，也会给你们住处。”
“当然，如果你们想回家，我也不拦着。”
艾莎和其他女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不敢置信。
【她们大概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吧。】
江书晚心中暗想。
【不过我也不是纯粹做善事。】
【这群外国美女如果能在我的店里工作，绝对是最好的活招牌！】
这时，那个最小的女孩突然跑上前来，抱住了江书晚的腿。
“谢谢姐姐！”
她用稚嫩的汉语说道。
江书晚低头看着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心都要化了。
【太可爱了吧！】
【这么小就被抓来当奴隶，真是太可怜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以后跟着姐姐，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萧景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
【书晚果然心地善良。】
【花重金买下奴隶，只为给她们自由。】
【这样的胸怀，世间少有。】
【我又怎能不爱她？】
周子墨也暗暗点头。
【大人果然仁慈。】
【不愧是我敬佩的人。】
巴图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却有些疑惑。
【这个江大人真奇怪。】
【花钱买奴隶，居然是为了放她们自由？】
【中原人的想法真难懂。】
不过无论如何，生意已经成交，他倒也不在意后续如何。
很快，周子墨带着几个下人抬来了一百件琉璃制品。
巴图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头。
“江大人果然信人！这些琉璃比传说中的还要精美！”
他朝江书晚抱拳。
“那我们就告辞了！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一路顺风。”
江书晚客气地回应。
看着巴图一行人远去，江书晚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那十二个月国女子，心中琢磨着该怎么安排她们。
【先给她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然后再慢慢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