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谢谢林老师!”
南奚一直觉得原主的嗓子虽然在歌唱上也有天赋,但是比起自己原来的天赋还是逊色一些。
并且她之前一直生活在现代,又是一个出名的大明星,可以接受到来自国内外的高师的培养。
可是原主没有这个条件,她现在生活在这里更加没有这个条件。
南奚一直觉得她的唱功还有提升空间,只是没人指点,靠她自己之前的经验,还是没有在老师系统的指导下提升的快。
而且南奚之前擅长的风格和现在这个时代需要的风格也不一样。
现在林老师肯另外下功夫教她,她简直是求之不得!
“谢什么?你是个好苗子,我可不能埋没了。”
林老师笑得眼角堆起细纹:“你这次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本来也应该报答你,这样吧,从明天开始,咱们每天练两个小时,就下班以后在排练室练。”
“好!”
南奚高兴的眼睛都笑弯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奚每天放学后都留在文艺部,跟着林老师练声。
林老师教得认真,她学得也刻苦,原本还有些瑕疵的唱功进步得飞快,连气息都稳了不少。
只是文艺部本来就五点下班,南奚这一加练就到了晚上七点。
林老师住在职工宿舍,下楼转个弯就回家了。
就是南奚,还没自行车,只能吹着冬天的冷风,把半张脸都塞在围巾里慢慢踱步回家。
月光洒在她回家的小路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南奚哼着刚学会的陕北调子,她脚步轻快,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那是个醉汉,不知今晚喝了多少酒,正摇摇晃晃地跟在南奚身后,他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这条路口刚开始还有别的路人,但走到后面只剩下了南奚和这个醉汉。
而等南奚察觉到不对劲时,她已经走到了僻静的巷口。
南奚察觉到了危险,她猛的回头,那种隐隐被人跟踪的预感变成了实质,她看到那个醉汉她只有几步远,此刻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她,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南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转身就想跑,却被醉汉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丫头片子,跑什么啊?陪哥哥聊聊天呗!”
醉汉的力气很大,他满口酒气喷在南奚脸上,难闻得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你滚!”
南奚伸手不断的挣扎,想要把他肮脏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早知道走路会遇到这个醉汉,她就花点钱打车回去了!
“你那么香,我哪里舍得滚啊?”
醉汉狞笑道:“长得那么漂亮,给叔叔摸摸怎么了?你乖乖的不要挣扎,不然我要是不小心把你的脸弄坏了,你以后可还怎么见人啊?”
醉汉猛的在南奚脖子边吸了一口,他享受得眼睛都要眯了起来!
巷子深处的路灯忽明忽暗,将南奚和醉汉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南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做出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模样。
但是她的手小心谨慎的摸到了口袋里,攥着那支她早就准备好的小巧的辣椒水瓶。
因为恐惧,又担心失败以后逃不开醉汉的魔掌,南奚紧张得指节泛白,直到她看见醉汉又要趴在自己身上以后,猛的用力推开他,然后迅速摁下辣椒水瓶喷了出去!
刚喷完的瓶口还残留着辣椒刺鼻的气味,混着夜风里的酒气,让南奚胃里一阵翻涌。
“啊!”
醉汉的一双眼睛被喷了个正着,他痛苦的捂着眼睛原地打转,男人粗哑的咒骂声像破锣般炸开。
“妈的!臭娘们儿敢喷老子?!”
醉汉满脸狰狞的猛地睁开眼,他眼白被刺激得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锁定在南奚身上,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南奚心脏狂跳,她不敢继续站在这里,于是找准机会转身就跑!
她的帆布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急促的咯吱声。
南奚跑得太急,她的辫子打在脸上甩的她整张脸生疼,可耳边全是她的喘息和醉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恐惧和心脏跳动的砰砰声不断在南奚耳边回响,昏黄的光线下,南奚看清前方是道斑驳的砖墙,墙根堆着半人高的废纸箱,她居然跑到了一条死胡同里!
冷汗瞬间浸湿了南奚的后背,南奚猛地转身,后背狠狠撞在砖墙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却压不住四肢百骸的战栗。
醉汉喘着粗气堵在巷口,他满身的酒气随着他的逼近铺天盖地朝南奚压过来。
他咧开嘴笑,露出泛黄的牙齿,不怀好意的道。
“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一步步逼近,阴影将南奚完全笼罩,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廉价白酒混着汗味的酸腐气息。
南奚缩着肩膀往后退,直到她的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只能死死攥着手里的空瓶子,指尖因为用力而发麻。
南奚疯狂的在脑海里面想该如何自救。
辣椒水已经用过一次了,她还能用什么办法摆脱这个醉汉?
南奚不想认命,更加不想把她的好的年华交代在这里!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和这个醉汉鱼死网破,直接豁出去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如同疾风般掠过,直接对醉汉重拳出击!
南奚只听见了“砰”的一声闷响,并伴随着醉汉的痛呼。
她看见那醉汉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出去,重重撞在纸箱堆上,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啊!好痛!”
醉汉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南奚被这个场面吓得面容失色,她惊得睁圆了眼。
不会是碰到另外一个采花贼了吧?
南奚心如死灰,她想死的抬眼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来人。
“顾景宸?”
等看清楚了男人是谁以后,南奚心里所有的恐惧全部烟消云散,她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激动又委屈的看着顾景宸。
此刻的顾景宸穿着一件黑色外衣,他的拉链拉到最顶端,拉链在光下反射出凌厉的光,衬得他的下颌线愈发锋利。
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昏黄的路灯的光在他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看着醉汉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