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行程,赤木亲之的棺椁到达虹口区后,
将举行告别仪式,随后便要装到船上运回日本安葬。
赤木亲之的告别仪式在虹口的日本西本愿寺沪市别院举行。
西本愿寺别院门前已经肃立着两排持枪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
寺院内外,黑压压的人群默然肃立。
寺院大殿内,赤木亲之的棺椁停放在正中,周围簇拥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菊花。
棺椁上方悬挂着他的遗像,照片中的他身着警服,神情庄重中带着几分倨傲。
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各界送来的挽联。
其中最为醒目的是日本驻华派遣军总司令部和外务省送来的巨幅挽联。
上午九时整,告别仪式正式开始。
所有驻沪日军高层悉数到场。
包括驻沪宪兵司令官木下荣市少将、日本海军方面舰队司令官古贺峰一大将等军界要员。
派遣军总司令部特意派来了参谋本部次长作为代表。
金陵政府方面,则由陈功博与周佛海亲自率领代表团出席,显示出对此事的重视。
日本驻沪总领事馆的总领事、副总领事等人, 作为葬礼的主要负责人,个个面色凝重地站在灵前。
虽然这场葬礼办得极尽隆重,但赤木亲之的遇刺,使得外务省在沪市的力量遭到重创,影响力至少要削弱一半以上。
这对于正在与各方争夺在华话语权的外务省来说,无疑是个沉重打击。
陈沐风身着黑色西装,胸佩白花,
神情肃穆地陪同身着传统黑色丧服的赤木夫人和赤木晴子,一同向参加告别仪式的宾客回礼。
这个细节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注目。
赤木夫人对此并没有表示异议,毕竟赤木亲之生前确实有意将女儿许配给这个年轻人。
赤木夫人的默许,无形中提升了陈沐风的地位。
在场的日本官员们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不同以往的亲近与认可。
特别是外务省的官员们,这个发现让他们惊喜万分。
赤木亲之生前竟不声不响地,拉拢了金陵政府里一位如日中天的年轻实权派。
“没想到赤木阁下早有安排,”一位外务省参事低声对同僚说道,
“陈桑在宪兵司令部和陆海军中都颇受重视。”
“如果能将他纳入我们的体系,定能大大缓解赤木阁下离世造成的损失。”
另一位外务省官员点头附和:“正是。”
“外务省要在沪市提升影响力,必须与军方保持良好的关系。”
“陈桑无疑是一个理想的桥梁。”
告别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
正午时分,当钟声敲响十二下。
赤木亲之的棺椁被八名海军陆战队士兵缓缓抬起,重新装上灵车。
灵车在两队士兵的护卫下,缓缓驶向十六铺码头。
那里,一艘日本海军驱逐舰已经生火待发,准备将这位贵族的遗体运送回日本。
码头上, 赤木晴子身着黑色和服,面庞消瘦,眼含泪光。
按照日本贵族的丧葬习俗,她需要回国守孝一年。
在这离别之际,她情不自禁地扑入陈沐风怀中,声音哽咽:
沐风君,请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陈沐风轻抚着她憔悴的面庞, 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怜惜:
晴子,你放心。我会等你归来,一定。
尽管心中万般不舍,在赤木夫人的催促下,赤木晴子还是一步一回头地登上了军舰的舷梯。
她站在甲板上,久久凝视着岸上的陈沐风,直到军舰缓缓驶离码头,两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渐渐模糊。
……
同一时间,沪市特别站秘密驻地。
接到通知的刘戈青脚步匆忙地走进了别墅。
苏婉秋正站在窗前,注视着远处的天空。
“赤木亲之遇刺,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苏婉秋转身说道,语气严肃而凝重,
“未来一段时间,日本宪兵和特务势必会在全城展开大规模搜查。”
“你必须叮嘱弟兄们,这段时间都要低调行事,没有特殊任务,一律不得外出。”
“副站长放心,”刘戈青点头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我们经费充足,弟兄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整一下。”
苏婉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电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局本部来电,戴老板对我们的这次行动非常满意。”
“特别站全体记功一次,每位队员奖励五千法币,你这个组长奖励一万。”
“钱都已经换成了中储券,你离开时带走。”
刘戈青接过装钱的信封,掂了掂份量,笑道:“这下子弟兄们可以过个肥年了。”
就在沪市特别站悄然转入潜伏状态时, 日军的大规模搜捕果然如预期般展开。
然而,在茫茫人海的沪市,尤其是面对军统和地下党都大规模撤离了沪市的情况下,
这种漫无目的的搜查注定难以取得实质性的成果。
……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 陈沐风突然接到中岛杏子的电话,说有要事相商。
当晚,他便驱车来到中岛杏子的那处公寓。
每次见面,这个日本女特务都会想方设法讨取陈沐风的欢心, 这次也不例外。
当陈沐风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呼吸一滞
只见中岛杏子全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围裙,正在餐桌前摆放菜肴和红酒。
在昏黄的灯光下, 她光滑的背部曲线一览无余,纤细的腰肢与饱满的挺翘形成动人的弧度。
这一幕,瞬间让他热血上涌,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日本女特务还真是深谙男人的心思,太会制造这种刺激的氛围了。
陈沐风眯起双眼,走上前去,手指轻轻在她挺翘的曲线上划着圈圈。
那阵酥痒让中岛杏子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别闹,”中岛杏子娇嗔着向后靠进他怀里,
“先吃饭,我特意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
陈沐风低笑一声,手臂猛地用力,将她压倒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
“穿成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吃饭?”
接下来的时光, 餐桌成了他们缠绵的舞台。
银质餐具在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红酒在玻璃杯中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