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岁能够看清楚那些风的玄奥，可以看清楚每一缕风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又在哪里转弯，在哪掉头……
他也终于知道，当时璀璨大都统使用的那种空间震动的手段，不是什么纹术的延伸技能，而是这个律。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嘴都这么严吗？我硬是半点风声没听到过。”
或许这是某种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陈岁纳闷，却也没怎么深究。
扶天律是囊括一切风类的律，但是现在无论是陈岁还是浪花，都只是能够浅显使用，远远达不到收发随心的效果。
陈岁看到，自己的属性栏下面多出一条进度。
律：扶天律（领悟进度：1%）
但即便如此，律本身也是降维打击的东西，就算是眼下的陈岁，对付汹啸级的已经没有问题。
而若是用上律，抬抬手对付一下汹啸级五阶以下的海兽，也不在话下。
看得出，怒潮级带来的提升确实十分显着。
毕竟，牧主的实力标准，是不会不小心在战斗中被自己的海兽打死，汹啸级，是能吃怒潮级战斗余波的等级了。
看向浪花。
浪花身上那构成五条风暴手臂的风，纹路更是奇妙，只是看几眼，陈岁就感到要被其中的自然规律完全吸摄。
陈岁觉得现在这是真帅。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
陈岁还是觉得更纳闷了。
“浪花为什么……这都不是完美？完美的扶天律加上这一堆加成，还是卓越品质的海兽？名字也只是鱼人王候补，这到底是为啥啊？”
陈岁不明白，很不明白。
到底是他低估了完美品质的海兽，还是高估了浪花此时的质量。
不应该……浪花的质量不会被高估，那就是低估了完美海兽的质量。
原本陈岁觉得，当时汹啸级一阶的移星，释放出的攻击手段吞噬了附近数公里的所有东西。
虽然破坏力强，但是相比其他汹啸级海兽起来，也不算多么夸张。
但现在陈岁却不那么认为了。
当时移星的攻击只是攻击范围不大，但杀伤力可是挑不出毛病的强，十三位汹啸级，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睡了。
比半挂之神送人去异世界的业务还麻利。
因为那道奇点黑洞之中，就已经有了一丝律的意蕴，所以他们根本抵抗不了。
“我的移星鼍鼋龙，从本质上的进阶特点就很奇怪，它不能吸收经验值或是从战斗中成长，只能靠驮着重物变强。”
“驮着重物……这似乎就是一种让自己对应的律提升的办法。”
“难道说，每一种完美海兽实际上从出生开始身体里就有一颗律的种子，它们的本能被熔炼进了律之中。”
“同样，它们进行的活动，就是遵从于本能，在精炼自己的律，当再一次完美融合律的力量时，就重归完美，进入怒潮？”
陈岁这样想着。
就像是富二代出生，他不需要去选择读书勤学，广撒网补短板，最终上了社会寻找自己的位置。
他天生就有了方向，那就是继承家里的产业，站在父母的肩膀开辟新的传奇，亦或是摆烂玩乐……
“不过，虽然他们的成长路线比较顺利，但顺利换来的就是时间长久，我的移星鼍鼋龙想要晋级怒潮，或许需要上千年时间，虽然我有小世界加速，但也得很久一段时间了。”
陈岁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小世界的加速比例为905:1，外界一天，鱼缸两年半。
“太久了……”
“嗡嗡嗡……”
一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苍蝇飞了进来，陈岁伸手一指，那苍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手指再一点，苍蝇就解了体，落到下方的垃圾桶里。
陈岁看向另一边，伸手勾了勾，一缕微风飞起，将旁边的板凳卷起飘了过来，落在陈岁身下。
“这律的能力就是好用，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方便。”
陈岁笑着坐下。
坐到一半，陈岁的表情突然一顿。
“这招怎么似曾相识呢？！”
“海心！”
他突然想起，好像海心也会这招，只不过海心是控制水。
陈岁以前还以为那是什么人鱼的天生能力呢，原来是公主殿下的血脉之力！
“原来我身边一直养了这么一个完美海兽啊。”
人鱼是一种很特殊的海兽，它们能够自主凝聚纹术，并且凝聚出来的纹术，更是有着牧主和海兽的双重加成。
但他们还是属于海兽。
海心没法收回海兽空间，没法带在身上，要是跟在身边容易出问题的，不过，海心出战并不算作一个海兽名额，所以如果能变强……倒也是挺方便的。
“那也是从人鱼祖地回来之后的事情了。”
陈岁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件事情。
看着面前的鱼缸，他想了想：“来都来了，顺便把这段时间的蛋开一开。”
陈岁的目光在鱼缸里那片仙彩霞光的海域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把仙彩螺拿出来搓一搓。
“一只遁海金闪蛇，能出金的概率也不大，出了也得从头培养，算了。”
陈岁还是放弃了。
但是运气还算不错，虽然遁海金闪蛇的蛋没有出更高级的完美海兽，但是护卫海蛇的蛋出了一条遁海金闪蛇。
两条遁海金闪蛇，还是一公一母。
“留下来当小世界里的种马吧。”
陈岁反手将那些护海卫蛇扔进了群聊出售，当然，这个阶段了，陈岁也没有出很高的价格。
但现在大家都不穷了。
最后几只海兽硬是被抬到了好几万的价格，甚至还有十万多的海兽，显得相当离谱。
即便现在万岁的势力大了，但护海卫蛇这玩意在玩家们心里还是算是需要渠道才能弄到的珍贵海兽，战斗力在同级之中算是佼佼者，这个价格稍有溢出，却也不多。
陈岁开完，转头上了游戏。
跟高天大都统隔着遥遥几万里打听了一下关于律的详细事情。
负责接头的玩家是一个名叫云壶的，在圣蓝王国那边有着提拔和专项扶持，现在是万岁护卫庭的街区协调员兼小队长兼模范标兵。
当然，模范标兵是万岁内部评的。
云壶：“陈哥，大都统说，律是什么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她就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律的其他事情。”
陈岁：“你说。”
云壶：“大都统说，律从整体框架来说，就是解构世界的密码，有了律，可以随手挡住可怕的海啸，有了律，就能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陈岁：“嗯嗯。”
云壶：“咳咳……她说，律是小到细微的纹理规律，大到宏观的自然灾难都有体现。比如说，那些构成鱼鳞排布的纹理，海浪翻滚的线条，海啸的爆发，海底火山的涌动，都属于这种。”
云壶：“每一种律，都有一定的品质范围，线条纹理的律里面，最差的要算是普通品质的列鳞律，最好的也不过稀有品质的啸纹律。”
云壶：“而好的律，像是风和海浪这样的律，其中一流的律能达到卓越品质，最顶尖的那一两个佼佼者，甚至能到达完美品质，就算是最差，也是稀有品质打底了。”
云壶：“但是，一般人在怒潮级只能达到稍微理解一些律的存在，强行理解乃至想要使用，就是在找死了，真正到了吞海级，才算是真正地能够使用律，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天资聪颖者在怒潮级就能使用律。”